冰淇淋代替我去領取生死戰冠軍獎金與她的賭金。
明明我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冰淇淋就投注高額賭金在牛頭人上面。在生死戰四十三名參賽者中，唯一對牛頭人下注的人就是她。
不愧是被播報員稱作是每賭必中的神秘客。
冰淇淋不是憑直覺在處理事情的人，她應該是有甚麼必勝的情報。
說不定我的體內真的寄宿著驚人的力量。
當我正在思考冰淇淋是否有預知能力的時候，一名壯漢出現在我的面前。
穿著破舊道服的羅漢，手提著一個水果籃。
變成牛頭人的時候，身材略高於羅漢。現在回到人類狀態的我，得抬頭仰望著他。
那副昂然高大的體型有讓人震撼的存在感。
羅漢盤腿席地而坐，這樣雙方能夠正常地四目相接。
「我是羅漢，你就是那位牛頭人對吧。剛才真的是一場精彩的戰鬥啊！哇哈哈──！」
粗獷的說話聲搭配豪邁的笑聲向我搭話。
同時將一籃裝滿水果的籃子推了過來。
「水果是補充生命之源的能量果實，不用客氣，隨便拿去吃吧。」
羅漢講完後便將一顆哈密瓜啃了一口。
這真的是島上的水果嗎？籃子裡頭擺著像是惡魔果實外型的瓜子，最後我選擇拔一根香蕉剝皮來食用。
「牛頭人，你最後的布局真是漂亮，我完全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對於中止自己連勝紀錄的對手，羅漢毫不吝嗇表達讚美之詞。
「那位叫做冰淇淋的女人，給你的提示。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能夠用在實戰裡頭，真不簡單。」
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如果沒有冰淇淋講的「牛頭人的確現在打不贏羅漢，不過，想要贏得比賽的辦法不是只有一種！」讓我想到了「場外出局」的勝利辦法。
不過，還有一點相當重要……
「如果你肯用腳來攻擊，我一開始就輸定了！」
「所以說，你最後才會用腳來牽制我的拳頭攻擊。原來如此，看來我的修行還不夠啊！」
羅漢開始笑出聲來。「哇哈哈──！」最後越笑越大聲，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羞辱對手，才限制自己的招式。在實戰當中，一定會出現無法出腳攻擊的時候。牛頭人，你應該明白吧！」
我搖了搖頭作為回應。
這個時候的我，當然不明白羅漢限制自己招式的原因，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沒關係，這種技巧你打得久，自然就會學會了。畢竟你的戰鬥經驗還不夠！」
羅漢一口吞下剩下的哈密瓜，接著抓起西瓜邊啃邊說。
這是個好機會。
羅漢真的是高手的話，就一定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為甚麼我們的戰鬥方式，跟人類設計的格鬥遊戲很類似呢？」
Fighting game的縮寫為FTG，指的是格鬥遊戲。需要儲存氣條才能夠發動超級必殺技，以及三戰二勝制度，諸如此類的因素，讓我有了這種疑問的產生。
面對我的問題，羅漢默不答腔，直到將西瓜吞了下去。
「如果將同樣天份的人分成兩個人甲君與乙君，假設一天投入訓練格鬥的時間是固定的。那麼，請問訓練一百年的甲君與訓練一千年的乙君，誰比較強？」
羅漢突然設計一道問答題。我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
「乙君比較強。」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以前的武術界就是這種論資排輩環境。」
回首往事般，羅漢抬起頭來。
「完全不會出現天資聰穎的新人，靠著特殊血緣或是武功祕笈、神兵利器，把老人打敗。完全不可能，因為這群老人就是年輕的你。三十多年前，某隻活太久的妖怪在玩了人類開發的格鬥遊戲後，決定向整個武術界推廣這種格鬥規則。我們在戰鬥後，傷口不是都會自動恢復嗎？這一切都是受到那隻活太久妖怪的力量導致而成的。由於使用這套格鬥系統，自然打破論資排輩，讓每個人都有可能打敗對手。有趣的是，那隻老妖怪現在跟牛頭人對打的話，肯定會輸給你的。」
這隻老妖怪是否有料想到落到這般田地？
羅漢說的話中，讓我最為興奮的是「讓每個人都有可能打敗對手」。這樣來說，只要我肯不斷地自我修練，就有機會打倒勇二代。
就在我思考接下來要問甚麼問題的時候。
「喔，牛頭人的女人。」
面對羅漢的打招呼，冰淇淋則是斜眼瞪著我，彷彿在說「你還不趕快解釋清楚！」
「羅漢，這位是我的主人，冰淇淋。」
「牛頭人的主人？」
羅漢一臉疑惑，伸出頭挨近冰淇淋。
「我會變成牛頭人是冰淇淋給我力量的。」
「……」
羅漢濃眉大眼來回看著我和冰淇淋，最後大笑出來。
「哇哈哈──！牛頭人的女人都出現了，不宜久留！」
巨大的手向我伸了過來。
「你是第二位打敗我的牛！在追求登峰造極武術之道，你我必然會狹路相逢的。」
我是依靠生死戰的規則才獲得勝利，如果在個人戰對上羅漢，現在的我確定是毫無勝算的。
不過，第一位打敗羅漢的牛究竟是何許人也？
我握住羅漢的手，正視著他那雙圓睜。
「下一次，我要在個人戰挑戰你，羅漢！」
「哇哈哈──！後生可畏！」
提起水果籃後，羅漢漸漸地消失在大廳裡。
等他一走，後悔念頭馬上油然而生。
我直接拜師於羅漢，不是比起自己摸索，能夠進步的更快！
我居然耍帥講出那種相互約定的台詞，現在追趕過去還來的及吧。
「你在練習單人相聲嗎？」
「甚、甚麼？我怎麼可能會……」
「我以為牛頭人產生新的人格，正在和原本的人格爭奪身體控制權。」
「真的有這種後遺症嗎？」
冰淇淋撥了撥黑色秀髮。
「不幸是精神分裂的話，那只好汰弱留強啦！」
妳希望哪一個留下來？
「……」
我還是別多問她如何治療精神分裂好了。
牛頭人會產生的新人格？這點讓我頗為在意。
「這次生死戰賺到的錢，剛好可以購買我想要的東西。接下來只要等對方上鉤了。」
等對方上鉤……？
「對喔，我很好奇。這次生死戰的冠軍獎金和賭金加起來總共多少？」
「黃毛，你想要分成嗎？我記得我們可沒有先談好，所以是你自動放棄的。」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有獎金的話，以後我就不用依賴義父的金錢資助了。
「不好意思，你現在還欠我四千五佰六十二萬一千兩佰二十七圓。」
聽到冰淇淋唸出來的數字，我禁跳了起來。
「我、我怎麼會欠妳那麼多錢呀？」
「你真的是吃米不知米價，不知感恩！我治療伊莉雅德在你身上打穿的傷口，是不用錢嗎？妳知道人類世界裝一顆人工心臟要多少錢？如果是一顆原生心臟又要多少錢？再加上我親自照顧你三天的看護費？」
「對不起，我錯了。我會全心全力地還債的。」
「很好。」
見我卑躬屈膝，冰淇淋滿意地點點頭。再不滿意的話，只好磕頭了。
「被你浪費不少時間，我們回去吧。」
「遵命！」
「你少加了一句。」
「遵命！我的主人！」
為了替莉娜報仇，要我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我是說真的喔。臥薪嘗膽、**之恥之類的都做的到。
就這樣，我第一次變身成牛頭人的戰鬥就到此結束了。
《牛頭人攻略》固定每周一發文，下回連載日期202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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