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靠威慑,是不可能让这些人消停的。
金小鱼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有了主意。
“你们大家伙真觉得我是妖孽?那敢问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
“你让咱们明正村发生了雪灾,还让村里的房子都塌了,这还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等其他人说话,王婶子便抢先回答。
金小鱼嗤笑一声,看向王婶子,“照你的意思,这大雪是我招来的?房子是我金小鱼吹倒的压塌的了?”
“对——”王婶子下意识要回答,却又觉得金小鱼这话只怕是话里有话,所以出于谨慎,又及时止住了。
“可据我所知咱们县几乎都受了雪灾,房子塌的严重的村子也不少,难道都是我金小鱼招来的?”金小鱼的声音陡然严厉了不少,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婶子还有眼前的一众人。
王婶子不说话,曹成家的也不说话,其余人面面相觑更是不回答。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是天灾,干人家金小鱼啥关系?
只是之前是被王婶子给忽悠了,所以才没有往深处想,眼下一寻思,才想到这可跟人家金小鱼无关呢。
“那,那你还在后山那死地上建大棚种出了蔬菜,我可从未听说过冬天还能种出蔬菜的,而且那地我们都知道是死地,你再死地上种东西,不是妖孽是什么?”王婶子很快又想到一件事。
众人经她一说,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
“对,只有妖孽才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曹成家的也附和。
“死地?你们喊那么好的土地叫死地?”金小鱼嗤笑,然后当着大家伙的面道:“不瞒诸位,这后山的地原本是种不出东西的,既然能种出来,肯定是因为我想到了改变土地的办法。”
“什么?你想到了改变土地的办法?你骗谁呢?刘老倾其一生都没想到,你以为你比刘老还厉害?”有知道这件事的当即反驳起来。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刘老,正是刘老他老人家让我帮忙的。”金小鱼道。
“真的是刘老他老人家?”刘老是明正村以前的里正,是个有学问的人,若不是为了明正村早就出去做大官了,所以村里的一些老人很尊敬刘老。
金小鱼没有回答这人,而是又解释另外一件事,“你们说没有见过人们在大冬天种出蔬菜来,那是因为你们孤陋寡闻,但凡你们多出去打听问问,就该知道有钱的贵人家里都是有暖房的,里面不仅能种蔬菜还能种花,四季如春。”
有一些有见识的村民当即想到以前听说过的事情,“是啊,我似乎听人说过,大户人家确实有暖房的,难道说这冬天种出蔬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别被蛊惑了。”王婶子见势头不好,赶紧反驳,接着又指责金小鱼,“那你说说河水是怎么回事,有人可看到你大清早就拿着石头凿河,还往河里丢什么东西,你去过之后,河水就化了,大冬天的,也没听说哪里的河水突然就化了还冒热气的。”
“对,我也听人说了,是贾三看到金小鱼去凿河之后水就化了的是不是?”有人想起来,然后就寻找贾三。
“对,是我看到的,那天我才刚睡醒就迷迷瞪瞪看到一个人影,那身段——”贾三馋金小鱼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金小鱼出门都会偷偷尾随,只是后来被阿贵打了一顿才不敢了。
这不,听说阿贵跟金小鱼闹僵了,就又打起主意了,那天就正好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
金小鱼竟然抱着大石头在冰上凿洞,那力气大的,而且凿完之后就往河水里丢什么东西,而且把明正村的河水都凿了一遍,还丢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每次丢完那东西,河水就顷刻间化开了。
当时他就吓傻了。
这金小鱼是妖孽的事情也是他第一个传出去的,后来就在小范围越传越广了。
金小鱼眯眼打量着阿贵,那天她隐约觉得有人尾随,还以为是阿贵,这段日子阿贵经常担心她的安全有时候会偷偷跟着,所以没往心里去,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还惹出这乱子来。
“对,你说的不错,是我凿河,也是我往里面放了东西。”既然被人看到了,金小鱼索性也就不否认了。
“是吧,我就说这金小鱼是妖孽,是来害咱们明正村的,说,你往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毒药?”王婶子大怒,作势就要上前,只是想到刚才金小鱼吓人的一面,便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这件事发生也好几天了,而且当天去喝河里水的也不少,敢问有人中毒吗?”金小鱼冷声反问。
人们认真想了想,似乎还真没听到有人中毒。
而且人群里也有人喝了,也没有什么不适应,倒是觉得这几天身体还好了,失眠的也不失眠了,咳嗽也好了。
王婶子看着众人想等着人揭穿,可是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只好自己开口,“我——”可是话才刚开口就被金小鱼给打断了。
“所以,既然没有人中毒,那你们凭什么来指责我?”
金小鱼是真的很生气,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多此一举了,自己是为了村里的人,没想到村里的人反倒指责金小鱼。
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不是毒药,那你往里面放的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
“很好,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想等着大家伙自己发现,既然你们非逼着我说出来,那我就告诉大家,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奇我为什么能在后山的死地上种出蔬菜水果,那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神仙,她给了我一个药方,只要把东西和在水里浇在土里就能改变土质。
大家伙想想,我是不是有一段时间经常挑水去后山?”
经金小鱼一提醒,还真的有人想起来了。
“对,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我还说你多此一举,那死地就算浇再多的水也没用,所以——”
“对,我当时就是为了让药改变土质,而后来这件事被刘老知道了,他就找到我让我帮助明正村。我本来是不想这样做的,因为那老神仙告诉过我这件事只能我自己知道,可是我想着大家伙乡里乡亲。
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在咱们明正村养鸡鸭鹅,我发现同样的鸡鸭鹅,吃咱们明正村产的粮食和水的都会很快死去,而吃净化的水和我大棚产的蔬菜的都会活得很好,还能下蛋。
你们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众人被金小鱼问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我告诉你们,说明咱们明正村的土有毒,不管是水还是种出的粮食,吃了都会让人发病,你们想想,咱们明正村的人是不是比别的村子里的人身体差,是不是活的长的人很少?”
众人被金小鱼的话给吓到了。
以前只知道明正村的土地贫瘠,种出的粮食少,而且也养不活鸡鸭鹅,更别说是让他们下蛋。
可他们也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现在才隐约发觉,这件事似乎不简单。
“对,咱们村子里活到五十岁的都很少,像是里正和刘老已经算是咱们村子里活得长的了,而他们家境优渥,很少吃咱们村子自己产的粮食,难道说——”
“不错,咱们村子的土有毒,所以河水也会有毒,粮食也有毒,而大家伙常年吃这些有毒的东西,其实都相当于被人下了一种不易被发现的毒药,我也是偶然发现了这回事,本来我是不想管的。
是我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在很自私,所以我把老神仙给我的药都投进了河里,所以河水才会在冬天融化,我是想着让河水变成解药,让大家伙明年用河水浇地,然后咱们明正村的土质就会改变。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心善举,竟然会被人指责,而我也成了你们口中的妖孽。
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让老神仙收回药,我想老神仙能做到。”
金小鱼拉下脸来,石头才刚放进去没几天,拿出来虽然不容易,但是也不是难事,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投放石头的地方。
“不,既然你都帮了我们了,那怎么能反悔了。”听到金小鱼这样说,有的人瞬间就害怕了。
“我是妖孽,我害了你们,我怎么不能!”金小鱼冷笑反驳。
“我——”那人羞愧的低下头,人家金小鱼帮了大家伙,可是大家伙现在却反过来指责金小鱼,还要把金小鱼辛苦建成的大棚给推倒,想到这里,他真是有些自愧不如。
“是王婶子和曹成家的,是他们说你是妖孽,其实我们也半信半疑,我们只是被怂恿了,金小鱼,看在我们也没有真的把你家的大棚给拆了,你能不能别让神仙把药给拿回去了。”
那人哀求道。
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一起哀求金小鱼。
王婶子、曹成家的还有曾氏柳氏见状都着急的半死,可是却无济于事。
“你们没有把大棚拆了,是因为董家两口子拼命阻拦,是因为我回来的及时,不是因为你们心善,倘若我回来晚一步,只怕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金小鱼怒声道。
“我——”那人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金小鱼说的是真的。
大家伙都被金小鱼的话给问住了,都羞愧的低下头。
“你们别听金小鱼的,她说什么你们就信,别忘了,她只顾着自己发财,却不管我们。”王婶子着急的半死,继续挑拨。
“王婶子,你闭嘴吧,小鱼妹子哪里不想着村民了,她都把药投放到河里了,河水要是真的改善了土质,那咱们的地就能种出更多的粮食,而且小鱼妹子还想着在村子里建学堂,还不是想让咱们的娃多读书以后有出息。
不是小鱼妹子不帮你们,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感激,她要是真的不帮你们,那雪灾的时候就不会拿自己的钱买粮食分给大家伙,可是你们也得感恩图报,也得知足不是?!”
董永桂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日总算是说了出来。
大家伙听到董永桂的话更加羞愧难当了。
是啊,这一路,金小鱼的确帮了大家不少。
人家默默地帮大家做了这么多,却不求回报,甚至都不吭声,没想到大家伙反而拆人家的大棚。
除了少数几个跟金小鱼结怨的,其余的人都已经低下了头,有的甚至已经忍不住对金小鱼鞠躬说对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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