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外头有个老人说你要见您！我们说了没有请柬不能进，他还赖着不走！”杂役来传话，在门外吆喝着。
柳奕渔放下古玩，好奇地拉着我走出去。
柳玉也跟出来，眼眸冰冷道：“三小姐面前，小声叨扰。”
“是是是，”杂役缩着脖子，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竟是惧怕柳玉的，“您看，要不要见一见？”
柳玉还未作声，柳奕渔就做了主，兴奋连连：“快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事找我二兄。”
我原以为杂役会征询柳玉，熟料他直接去请人了。我见柳玉神色一松，望着柳奕渔也有放纵的意思，应是她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了。
杂役这般行事，估摸柳奕渔的命令已经成了柳国公府的命令，至少在柳玉的门前，她的话是最作数的。
这时账房派人送来五十两银子，仆从端着红绸裹着的盘缠，眼也不眨地站在一旁等候命令。我自觉无功不受禄，但如何都抗拒不了柳奕渔的好心。加之柳玉从她，柳玉不开口，这仆从便站在这处，直到我肯收下。我还是第一次，收账收的如此不痛快！
“哎哟，阿葉掌柜，”半晌，杂役领来了客人，竟是在我茶馆对门安置的老者，他勾着白花胡子，喜道，“我见贵人骑马寻你，便跟出来了。无奈人老了走不动，费了好久才寻到柳国公府。”
既然人已经到了柳玉面前，我便向他介绍：“公子可还记得这老者，他是你在辽城救下的，感念你的好心，一路跟在京城。”
柳玉对上老者的面孔后，拧了拧眉，竟然冷淡非常：“不认识。杂役，送客。”
“哦，哎。”杂役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当即就躬身想把人请出去。
老者却不依，抱着柱子赖在原地不走，眼中又见热泪，哭得极为可怜：“你是柳玉公子，我不会认错的。我知道你不想见辽城的每一个人，但我有句话一定想与你说。”
“什么话？”柳奕渔问。
“请讲。”柳玉公事公办的模样，似乎想等他说完就把人请出去。
老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奕渔，忌惮着人多眼杂。几番暗示但柳玉始终不给他私下见面的机会，他横了横心，便直言哭喊：“您一走，辽城就落回那乡官的手上，他待民之劣比之以前更甚！公子我求求您，若还心系辽城百姓，便回到辽城吧！辽城的百姓需要您！我知道您救下的百姓众多，不记得我，但辽城还有许许多多我这样的百姓，在等着你救赎！”
这样一顶高大的帽子扣下来，任谁都会不适应，我目瞪口呆，有些失态道：“老先生，你不是从被放出来的？”几日前我刚认识他，他可没说过这些话。我以为他找柳玉是单纯来道谢，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老者已然破罐子破摔，坦言：“对不起姑娘，老朽骗了你！我是偷偷逃出来的，我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如果死前能为辽城的乡亲做一件善事，老朽死得也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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