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掩盖里，我试探着讲两条手伸向了他的腰际，想趁着他注意力全在四周抱一抱他。然而指尖还没碰到他，就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划出凌厉和冰冷。
我本领地惧怕，在镇上见过赤.身肉.搏的人，见过棍.棒相向的人，也见过衙役别在腰间未出鞘的弯刀，唯独没有见过真正动刀动剑的场面。
轻快的脚步声踩过瓦片，就像能湖面跳上六七下的石子一样不起眼，接着便是两列的黑影从左边和右边从天而降，出现到我们的面前。
每个人都只占半米的地，排列很紧密，武装密不可挡。然而两列人交错的正中间却空出一个口子，在为什么人留位置似的。
我往柳玉身后藏了藏，几不可见地咽了咽口水，想着若是柳玉倒下了，我是该为他报仇，还是逃跑——终究是为他报仇的念头占了上风，生前不能两情相悦，死后埋在一块做对苦命鸳鸯也成。
柳玉并不会知道短短几息，我脑海里已经跑过多少乱七八糟的想法。大概是察觉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便走马观花起来了吧。
然而想象之中的剑拔弩张，血溅千里都没有出现，拔出剑的剑客在中间那个位置填补满了后突然收回剑，动作一致前进两步，护那人周全。
“不愧是三年前名声大噪文武双全的小公爷，聪慧犹在，这么快便查到我身上了。”他看似反问，实则语气肯定，且言语轻松，像在叙旧一般。
我将脸埋在柳玉背上，耐不住好奇瞧瞧看了一眼，正巧间那人一双冷眸如利刃刺过来，全身都麻了一会。我忙缩回去，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蒙着面，我并不知道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个音色极好的男人，跟柳玉身高相近，颇有气势。也极冷，这种冷跟柳玉的清冷不同，他是一条毒蛇，在夜里露出獠牙，无情地吐着蛇信子。
“是。公子引我来，不正是为了有此一聚吗？”柳玉面色如常地应付他，好像全然看不见几步之遥的蒙面人一般，往前走了几步，在他们戒备的刀鞘间停下，此时已被团团围住。
若能就此将他斩杀，便可除掉这个祸患。可是不能，这其中牵扯太多，隐忍多年，不可在这一事上破功。
那人压下心中无尽的盘算，舔了舔后槽牙：“可是见我之前，你还见了不少人呀。让我猜猜，都是谁呢？”
接着，他道出几个我也没听过的名字。
两人面对面站着，明明很近，却又像隔着跨不开的机关和阴谋，无声对峙，想要看看谁先败下阵来。
可是都不会，他们三年前分不出胜负，三年后的今天也不会。于是只好再开一局，重新比划。只是这一次，谁若输了，便是将全部的势力化为乌有，顷刻便由权贵沦为平民。或许甚者，要丢了性命。
“柳玉，这一次，你有软肋。”他看得清楚，柳玉独来独往，今日却带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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