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包厢”门前,敲了敲门,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请问里面到底有人吗?”
还是无人应答。
“老郑,老方,你们去叫人,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几乎趴在了门上,左耳紧贴着,仿佛听到了一小阵不规则的,细若蚊鸣的艰难喘息声,心里的不安更甚了。
我也不清楚我听到的到底是不是人声,要是是排风扇一类的声音就尴尬了,所以就没告诉他们。
他俩二话不说转头离去,我独自一人守在门前,眼眸逐渐严肃。
如果我没猜错,恐怕是有人昏迷在了这里。
看着门板和天花板的这几十厘米的空余,我彷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爬上去看看。
算了,冒犯了!我咬咬牙,现在这个时候,如有冒犯,还只能请她多多担待。
我一跃而起,双手已然抓住了门上边沿,门板有些薄,在我的体重强压之下摇摇欲断地颤抖着。接着我一个用力的引体向上,门板颤抖得更加剧烈了,我顾不上自己可能的摔倒,强行咬牙稳住,用尽全力地向里面瞥了一眼,见到了令我血液凝固的一幕。
这个包厢里,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孩歪坐在马桶上,她埋着头,靠着墙,左小臂垫在她的额头和“包厢”墙壁之间,右臂无力的低垂着,手上捏了一张猩红的带血卫生纸,而她的手臂正下方,一小滩炸开的西红柿似的暗红血迹妖艳地刺激着我的眼睛。我看不清她的脸,似乎已经如我所想陷入了昏迷,淡淡的血腥味掺杂着奇怪的异味让我生理不适。我赶忙跳下来,挥起拳头就是对着门板一顿大力的输出。
“喂!醒醒啊,你怎么了?喂!......。”我狂敲着门,心急如焚。
这出血量,是刀伤吧!
这丫头,难道是想在厕所里自尽!
卧槽,你别是想不开啊!我越想越怕,敲门用的力气更大了。
但我无论我弄出来的动静是有多大,连带着厕所里的这一整排“包厢”都跟着颤抖。她也似乎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她......。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
我再次抓住门板一跃而上,将左臂伸进空余中,向下摸索着门锁的转口,此时我整个人几乎完全吊在门上,左臂在门内侧,其余的身体在外侧。咯吱窝一阵发痛发酸。但我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将已经伸长至极限的左臂再努力向下探一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门锁刨开。当它转开的那一刻,身体终究是抵挡不了门开的失衡,“扑通,轰隆”着一个倒栽葱摔个仰面八叉。
昨日的旧伤加上刚才这一下。我在这精疲力尽中是几乎连喊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幸好这地板刚才被我仔仔细细地冲洗过了,要是摔倒在之前的厕所里,我告诉你,下一章你就别想再看见我了。
唉,再累也得看看伤员的状况。我费劲八叉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她挪去。但只向前一步,我就傻眼了。
我滴妈呀,她没把裤子穿上去。
这,这叫我怎么办?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于是现在我便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
这,难不成我得找个眼罩戴着检查她的伤势吗。
我一咬牙,干脆闭上眼睛大胆地走上前,凭着记忆伸出手抓住她的右手腕,轻按,感受着她的脉动。
当我感觉到她温热的的脉络在有规律,平缓地跳动时,便大松了一口气,她目前问题不大,至少没有危及生命,那么这种程度的出血量就只有可能是不伤及动脉的静脉少量出血,或是内出血还有可能是......姨妈血。
额......姨妈血?
对呀,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啊。
但是。她怎么会晕过去呢,难道她晕血?这恐怕只有等她醒过来才有可能知晓了。
我暂时不敢动她,但放任她这么没穿好裤子恐怕也不行,于是我想就把自己的红黑格子衬衣脱下来轻轻盖在她的大腿上,至少这样我就不用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多少能轻松一点。
刚把衬衣脱下来想要给她盖上,这时,她如同一只恍然醒来的受惊兔子,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失神。我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得衣服都差点被甩出去,我彻底傻了,她也似乎进入了一种大梦初醒的懵懂状态,直勾勾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柔顺的棕色微卷发,灵动活泼,在这并不专业的灯光下却完美地映衬出了丝绸一样的柔美的质感,一刀切的齐刘海下则是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其上巧夺天工地镶嵌了一双丹凤水灵 俊秀华贵的大眼睛,这一双秋水般明眸勾魂慑魄,让我不自觉的深陷其中。俏皮挺拔,七巧玲珑的瑶鼻不似许文可的那般圆润却更加纤巧,不似张凌晴的那般俊俏却愈显雅致。吐气如兰的饱满粉唇,状如激丹,齿如齐贝。粉腮含羞,好似三月盛放之桃花,肤如凝脂,皎若太阳初升之朝霞。
美得让我窒息。
我彻底陷进她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忘记了自己的所有。在那一瞬间,仿佛我和她周围的一切都已轰然碎裂,崩裂成一片片晶莹飞舞,闪耀夺目的记忆剪影。冥冥之中,我和她已经升上云端,她的灿烂的笑靥射穿了永夜,像势不可挡的铁蹄踏平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她笑着,棕色长发仿佛注入了魔法般的无穷活力,像藤蔓,似枝丫,如燎原野火一般疯狂生长,蔓延,铺张,缠绕着我的躯体,这如清泉水酿成的美酒一样的丝滑的触感使我沉醉,陷进了无穷无尽的温柔乡之中......。
我在手机上见过她那张远远的窥影,但我实在没想到,近了看她可以美成这样。我唇轻启,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庄歆然。
歆然,是笑,喜悦的意思。
命运之无常,让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在这么一个不雅的地方,不雅的状态。至于后来我们偶尔回想起今日,也只能感叹它的奇妙和弄人。
我的双手还拎着我的格子衬衫,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它们的知觉。我还是那样傻着,一动也动不了,像个植物人。
她回过神来了,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捏着沾血卫生巾的右手抬起就是一记重拳。
嘭!
她的拳头毫无阻拦的直攻我的腹部,因为她坐在马桶上,只能打这么高,但也够我受的了。我昨天才受了许文可的一脚,今天在同样的位置又来了她的全力一拳。任我再怎么结实,也不好过。顿时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捂住肚子酿酿锵锵地后退了几步,接踵而来的就是她威力巨大的声波攻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耳膜要被震穿了!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到底该是捂肚子还是捂耳朵。
嘭!她闪电般地关上了门,立刻,我听到了她的哭腔。
“你干嘛啊!......你们这些变态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啊!我都躲到厕所来了你们都还能跟过来!你们要不要点脸啊!......。”
我人麻了,一时间,不捂着肚子了,也不捂耳朵了,一向很擅长说话的我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能把“变态”的头衔给摘掉,更不知道我该做什么表情。
我深知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只会加深我在她心中的“变态”形象。索性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衣,默默地把它穿好,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里面的女孩骂着骂着,听我一言不发,声音也慢慢越来越小了起来。到了最后,她也不骂了,但我还能听到她默默的啜泣声,大概以为我走了吧。
我有点心疼她,但我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就像昨晚雨涵话中暗示的,我猜的那样,她肯定有一些往日的伤疤被我揭了。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保持冷静肯定是没错的,至少不会莫名说错什么话。
我听到了她整理衣物的细碎响声,很快她就迟疑了,停下了她手中的动作,呼吸加快并变得粗重,我叹了口气,不出我所料。
她多半是晕血,而且很严重。整理,穿好衣物必然会看到血渍,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再者说了,你觉得,她会就着血迹穿好裤子吗?仅从卫生角度就必然不可能。
“唉,需不需要我给你一点纸擦一擦?”我听此动静,平静道。
她似乎没有料到我还在这,吓得像时间凝固似的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很快,她又激动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啊!信不信我报警了!.....。”
“停停停,我再问你,需不需要我给你一点纸擦一擦。”
“你恶不恶心啊!这是女厕所!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
“......。”我彻底无语,索性又不讲话了。
她也安静起来,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子,她突然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惊疑和恐惧。
“你别过来啊!别想就这么守着我!你休想得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又想怎么了?我哭笑不得,难怪有人说女人都是跳脱的,不讲理的。
“你听我说。”我简答道,语气平静,不容置疑得甚至惊讶到了我自己。原来我也可以这么不怒自威!
她啜泣着,似乎被我惊到了,真就不说话了。
“我呢,今天是被罚来扫男女厕所,只是在扫女厕所的途中遇见你晕倒在这里,我还差点以为你出事了,于是想办法把门打开了。本想救你来着,但是又发现你根本就没事,只是晕血而已,刚想给你盖点东西防止你走光你就醒来了,接下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呢,就知道这么多,至于你想的啥,把我想成啥,或是以为的啥我一概不承认,也不认同。你刚才也看到了,你打了我一拳,我不介意,因为你肯定也有委屈。如果你觉得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如果你实在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那我们两个就算扯平了,如果你非要怪罪于我,那我也没办法,叫年级主任来也好,叫校长来也罢,都可以,对了,不要叫年级副主任,她是我认识的人,免得你说她徇私舞弊......。”我微笑道。
笑话,跟我比正直?我他么怼的你姥姥都不认识。
她沉默了,似乎也在思考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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