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疯子的话,念久儿还是不免有些尴尬,苦涩一笑,再次行了个礼:“多谢老先生赶来相助,久儿万分感激,不知他近日可好?”
“还行吧!”老疯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转而又无奈的撇了撇嘴,随意的挥了挥宽大的衣袖:“谢就不用了,老夫也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纯粹是他一厢情愿,你也不用为难!老夫来,是想劝姑娘,悬崖勒马,拾花才得生!”
念久儿微怔,见老夫子一脸严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心头微颤,可拾花?那她余生可能就只剩愧疚和痛苦了。
“若余生不安,生又如何?多谢先生指点,只是,一心已付,定是要一生才算圆满,至于结果,久儿更在意的是过程!”说着,念久儿再次行了个礼,和云飞扬在一起?可能会生活的无忧无虑,甚至很逍遥很快活,可她的心已经满满的只有一个君沫琛了……放下,谈何容易?就是拼个死,不过也是一瞬间的痛而已,她不愿痛一辈子!
“哎!情深不假,可到底是不是对的人,不好说!不好说啊!”老疯子摇着头,转身朝着远处走去,边走边探着后背的半米高酒葫芦满饮了一大口,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大路朝天尽心走,有情无情听天命,如若回头十里春风,安逸一生也是个余生……”
“多谢先生!”听着老疯子的话,念久儿又行了一礼,只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转身打算上车,却见痞子和莽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远去的老疯子,好一会,痞子才开口:“他……他刚才说的是……十……十里坡?”
“好像是!”莽子吞了吞口水,努力缓和了一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这……这趟差事可真是要了命了!”
痞子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很是无奈跳下马车,忙着扶念久儿上去。
“十里坡很厉害?”念久儿眉头微皱,打量了一眼两人,看两人这紧张的样子,像是得罪不起?
“呃……王妃不知道?”痞子一愣,随即连忙又开口:“十里坡是个地名,也是一座寺庙,但庙里不供菩萨也不供佛祖,就是一间破旧的老寺庙,但庙里住着一个老疯子,听说有三徒弟,大徒弟就是我们云国的流云公主,那轻功,全国都是顶了尖的,二徒弟上官钥,善看相,识风水,任何人在他手里走不过三步,听说大多都是被吓死的……三徒弟云飞扬,善点穴,转换阴阳!而且绝对的地痞流氓无赖,他要是看上一样东西,讹都能讹到你哭着亲自送过去……太他么不是东西……呃……太厉害了!”痞子一脸哭丧带气愤的说着云飞扬,猛的又想起那老疯子可是来救念久儿的,显然是认识,连忙改了口,不过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在云飞扬身上吃过亏得!
念久儿听着痞子给云飞扬的评价,忍不住轻笑,地痞?流氓?无赖?这倒是把他曾经扮演小混混的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了!也算是他洒脱的一个特点吧?只是君流云她知道,倒是这个上官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看相?识风水?三步吓死人?如此传神么?
“琛王妃,还走么?”色痞有些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马车,隔着帘子也看不到念久儿的脸,心里便更痒痒。
“走吧,也不忙,按着你们主子给你们的时限走便可!”念久儿有些困了,靠着马车微眯着眼睛,若老疯子回去告诉了云飞扬,想来也能让云飞扬断了心思。自从上次药王谷一别,她就彻底失去了云飞扬的消息,现在知道他很好,也安心了。此去是生是死她不知,灵魂深处的排斥同样让她不能自定生死,断了云飞扬的念想,也许他能在这个世界活的潇洒一些。
…………
皇帝的仪仗一路回京再次遭到袭击,君沫琛也算赶的及时,成功击退了袭击者,但侍卫死伤不少。若不是皇帝将那些出宫带的太后,妃子,皇子留在琮城,只怕也得死伤。
加之随后赶来的云京城护卫队和云京驻兵这才护的皇帝一行平安回了云京。
虽然入了京,可君凌云的身体也越发不行了,一回宫便病倒了,君沫琛虽守在一侧,可心里却没有一点一切都结束的感觉。君凌云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却迟迟不肯将皇位定下来,反而下旨要各地藩王回京参加十一公主大婚,还让其他附属国派使节入京,人员还是必须定好的人来,随各边防守防将军藩王等使臣入云京后,一路护送而来。
明面是来参加公主大婚,可君沫琛却觉得更像是进云京见证新帝登基,而新帝该是谁??
君凌云在屋里睡的安稳,君沫琛在屋外却辗转难眠,国一日不定,就没有一日安稳可谈,何况,自念久儿离开后,他派了那么多人,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走了哪里,过的怎么样。他全然不知,心口疼痛与日俱增,而沐流儿也没了踪迹,若来了云京,他也没得到汇报那便是有人接应。想想,君沫琛就一阵烦躁。
皇帝病重,皇子妃子自然得侍疾,屋外,除了君沫琛,太子以及其他皇子,皇后以及一些留在云京的妃嫔都守着。
君沫玖也在,待嫁该准备的也都早早准备好了,眼看着皇帝病重而自己又要离开云京远嫁奔云,便忍不住窝进母妃柳烟的怀中落泪。
皇后萧研诗面露怒色,冷冷扫了一眼柳妃:“柳妃,玖公主出嫁本是喜事,陛下虽病,却也不至于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公主和亲可是大事,你可得好好教习玖公主规矩,莫做出什么有损我云国脸面之事!”
君沫玖微怔,连忙止了哭,抬眼望向柳烟,柳烟抬手拍了拍君沫玖的手背,起身行了一礼:“臣妾定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玖儿从未出过云京,此次出嫁又是远离云国和亲,陛下病了,玖儿心里不免……”
“知道陛下病了,就该好好学学规矩,安安分分等着出嫁替陛下分忧。本宫听闻玖公主整日哭哭啼啼,闹着不肯出嫁,怎么,自小学的规矩都丢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云国公主没有教养呢!”萧研诗脸色更冷:“和亲是国家大事,玖公主能为两国友好和亲,是玖公主的荣幸,抗旨可是死罪,柳妃,你也不想你母国跟着受你女儿的连累吧?”
“是!是!是,臣妾这便带玖公主回去好好教育!”柳烟脸色一暗,连忙起身拉着君沫玖便转身出了院。
君沫琛冷冷扫了一眼看戏的众人以及皇后萧研诗,转身进了后殿,却不想君沫琼正在后殿处理奏折,表情看着也不太好,烦躁的将奏折扔到一边,冷眼看着边上的太监:“父皇的病情如何,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本太子哪有这个闲心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这都些什么破事?”说着拍着扔到边上的奏折:“鸡毛蒜皮大点事,还要请奏?云国养他们是吃干饭的?蝗灾,蝗灾,年年蝗灾,年年处理,年年怎么做的不知道么?还要请奏,废物!”说完直接将奏折扔在了地上,刚好扔到进门的君沫琛脚下。
君沫琼顺势抬眼看到君沫琛愣了愣,随即换上一脸笑容起身搂了一把衣衫走了过来:“九弟,你来了!快快快,给九弟上茶,那个小苏子,把九弟爱吃的点心端上来。”说着请着君沫琛入座,自己先坐了下来。
君沫琛微微皱眉,终究还是继续走进来坐在了君沫琼边上:“太子殿下事物繁忙,是小弟唐突了!”
“没有没有!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处不处理都无所谓,反正也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多扔一会也无所谓。此次父皇出巡,多亏有九弟护送,不然还真让那些乱臣贼子得逞了。只是父皇这一病,倒是把本太子困在这大殿里了,九弟难得进来,就陪本太子聊聊,也算是忙里偷个闲了!”君沫琼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奏折,脸上更是不悦。
“太子殿下辛苦了。父皇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才把这些国之重担交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定要保重身体,以不负父皇所托!”君沫琛说着起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先忙,臣弟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这……也好,国事为重!那本太子就不留九弟了,父皇身边还需要人照顾,就多劳烦九弟了!”君沫琼抬手挥了挥。
君沫琛点了点头转身出来后殿,出门便等上来汇报消息的左寻,两人对视了一眼,君沫琛示意了一下两人便进了偏殿。
“什么情况?”君沫琛抬手按了按额头,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最近总是莫名的头晕,有时候甚至提不起精神,乏困无力。
“十皇子已经安全到达安城了,路上遭到了四次暗杀,还好安全进城了,音妃虽然受到了一点惊吓,但太医说调养几日便好。左踪的意思是他能不能进京?”左寻边给君沫琛到水边汇报着。
“让他留在安城吧,他在,本王才能安心,传令过去,守好琛城,别被人掏了老窝!王妃还没有消息?”君沫琛有些烦躁的坐起来扯了扯衣服,深秋越发燥热了。
“派出的人来报,多地发现与王妃穿着相同的女子,但都是一晃眼的功夫便不见了,想必是为了扰乱视线,云京也发现了,但没来得及确认身份就找不到了。不过,今早,属下出宫办事,路上有个小乞丐送来了这个。”说着,左寻从怀中摸出个荷包递到君沫琛面前。
君沫琛抬眼看了一眼,随即一下坐起来接过细细看着,素色的荷包上绣着三片竹叶,打开,里面是一个小玉瓶,玉瓶里装着一颗颗红豆一样的药丸。
“这是……王妃送来的?”左寻微惊,王妃喜爱竹子,也会制药。
君沫琛微愣,看了看荷包,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详细讲述了服用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可其他却只字未提。
“补血的?”左寻看着纸条,脸色越发凝重:“王爷,王妃对您的情况如此了解,还派人送了药,是不是说明王妃也在云京?甚至还有可能在皇宫?”
“其他地方的人别撤,以查找王妃下落为由探查各地藩王和进京使臣的情况。太子那边多留意一下,启动一下太子府里的人,本王要知道太子府里有没有外人进出!其他几个在京王爷也留意一下。”
“那王妃……”左寻欲言又止。
“她送让这个便是说明她一切安好,让本王安心处理眼下的事。”君沫琛紧捏了捏手中的荷包,从玉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一口吞下,随即将药瓶盖好放进荷包里揣进怀中。感觉身体一瞬间的热流涌动,随即恢复正常,身体也跟着一阵畅爽,长吸了一口气,君沫琛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去办事吧!”
看着君沫琛嘴脸那一抹笑,左寻微舒一口气,还是王妃厉害,最近,他也算是难得的看到王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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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念姑娘,云京到了!”色痞连忙改口说着,随即跳下马车打量着眼前高大的城墙,心里莫名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念久儿起身掀开车帘抬眼看着眼前七八米高的城墙微微一怔,城门口,行人有秩序进出匆匆,守城士兵站的笔直,身上厚重的铠甲擦的金光闪闪,一手紧握腰间的佩剑,目光如炬,盯着过往行人,身体紧绷着,大有随时动手的意思……
“姑娘,在下上官玥多有打扰,只是在下观姑娘印堂发黑,周身业孽缠绕,只怕近日有血光之灾,不如让在下为姑娘算一卦排忧解难如何?”
念久儿正感叹皇城的宏伟,一个声音传来,这话,听着怎么让人那么火大呢?顺着声音望去,念久儿微微挑眉,直接下了马车,走到那人身前细细打量了一眼,道士大褂披身,一手拂尘,一手拿着“神机妙算”四字的招牌杆,身材消瘦,脸色蜡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本该很帅气的年轻人,却怎么看都觉得老气横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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