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被覆了一层雾。
我和姜羹坐在后面，李路维坐在了前面。
他跟了上来，我并不惊讶。
他不放心的……对姜羹。
‘陌一，你可不能被那些崽子拐跑！’我突然想起圣诞节那天，徐晪佑指着放在桌子上男同学送的卡片，一本正经的样子。
“小姑娘你们这是去干嘛呀？”开车的师傅突然扭头问。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玩游戏。”前面的李路维回答。
“昂，这样啊。”开车的师傅被他这冷淡的语气弄得有些尴尬，没有再继续搭话。
我看向雾雾的窗户。
他刚才的怀抱似雪雾一访。
就是这样忽冷忽热，就像我们现在的关系似近似远。
车开的很远，周围的环境我也从未见过。
等车走远了姜羹才叫我们离开刚才的地方。
那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里面竟然比外面还要冷。周围满是纸箱子和尘灰，地面上有大·片的冰，还有红色的冰渣子在角落。
我缩了缩肩膀，跟着姜羹的脚步更快了些。
“陌一，在这等我吧。”姜羹停了下来。
我向里面看去，前面依旧是昏暗的，只能从尽头中看到有些微微的光亮。
我的心让停下的脚步变得摇摆不定，徐晪佑就在里面吗？
我摸了摸已把血迹清洗掉的脸颊，突然看向李路维，他上次离开教室的心情为什么是那么的肯定。
“里面的人都是进过局里的，你进去了，阿姨估计得让我也进去，别害我。”姜羹侧了侧脸，说了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的语气很像她平时教训跟班，只不过在我这里多了些警告的抱怨。
我知道那件事还是在她心里耿耿于怀，这次的话她肯定忍很久。
我曾经很想让她骂我，或者吼我，甚至打我也好。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我再也没有干涉过她的事情，她也经常性忽略我和她的关系。
开学第一次遇见他的欢喜讲给了电话里的姜羹，也是她在那晚收留了我受委屈的难受和发烧的糊涂。
加上这次，这就是我和姜羹自那以后仅有的交集了。
她现在的背影，和那天好像。
那天的我哭了，今天的我也哭了。
许是知道李路维在后面，眼泪也悄无声息不想被发现。
徐晪佑、姜羹，跟我在一起的每一个人都被纠缠在了这种污秽的事中。
我不想，不想把青春最后的美好污染掉。
“李……”我刚哽咽出的一个字就被李路维拽到了纸箱子后面。
还没说出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那小子害得咱们可真够惨，这次TM可解气了。”
“他腿都快没了吧哈哈哈。”旁边都是附和着吹哨和大笑。
那人口中所说的“小子”，是徐晪佑吗？
他的腿，为什么快没了？
我在黑暗中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别哭。”李路维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控制着自己崩溃的心情。
他们走远后李路维才缓缓放开拉住我衣服的手，“去吧，我等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如此共鸣，也许是，他自己也想避免我这样的生活吧。
谢谢他珍惜自己。
我向里面跑去，跑向被黑暗吞噬的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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