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送塔娜离去后,诗芬尼伸了个懒腰,对米雪莉雅道:“赶了一天路,想要去睡觉了,但在此之前,要先给你找一把新武器。”
“嗯。”米雪莉雅点点头。
“我刚刚在城里闲逛的时候,发现这座城市的港口有一艘奇怪的商船,那里什么都有,也出售刀剑等防身武器,去那里看看吧。”
“好的。”
由诗芬尼引路,三人来到了海岸的港口边,这里和索伦镇一样,都是些小型船只,但其中一个泊位,却停靠着一条相当巨大的船。它虽然没有自由之子那么庞大,但依然相当震撼。而且,这艘船和米雪莉雅亲眼、或者图画上看到的任何一种船只都大不一样,上面的花纹也完全不是伽兰克希亚文化的风格,而是一种更为写意、提韵的画风。船首也没有雕像,只有一根帆杆。之前来到城外的时候,因为视线问题,这艘大船被魔法学院的建筑群们给遮掩住了,要不然如此巨大的船只,第一眼就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但这艘巨舰现在看上去却并不是那么气派,它的帆杆断了一根,船体上到处布满了形状像是巨大的猫抓过一般的伤痕,船帆也破了好几个洞,似乎是经历过数次暴风雨的摧残,看来它来到这里的行程并不顺利。
在那艘船停泊的一块地皮间,有好几个贩卖东西的摊位,因为即将入夜,摊位前鲜有人烟。米雪莉雅一眼就看到了有贩卖武器的摊位,即便现在天色暗淡,金属制品的反光依然十分醒目。
当他们走进武器摊位,发现这个摊主的样貌十分奇特。他长得高瘦,肤色偏黄,红光满面,眼睛是棕褐色,鼻梁较低,头发乌黑油亮,在脑袋上盘起了一个球,让米雪莉雅觉得就像顶着一个柿子,而且留得一头和女人一样的长发披在身后。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非常轻柔宽大的长袍。种种特征表明他不是伽兰克希亚的本土人种,而是外来文明。
他看到有人向他走来,便用右手抱住了左拳,举在胸前,向她微微弯腰鞠躬。米雪莉雅心想这也许是他们国家的问候姿势,便也笨拙的学着他抱拳,微微弯腰鞠躬以作回礼。
“你嚎,请……问,需要,什么?”他说话断断续续,而且咬词不准,看来他学习伽兰克希亚的语才不久,这让米雪莉雅担心他们的沟通是否有困难。
这时,旁边一个摊位正在摆弄物什的人看到了他们,马上跑了过来,对他们行礼:“欢迎,我叫盖尔,你们好,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吗?”这个男人长着棕色卷发和绿色的眼睛,毫无疑问是伽兰克希亚的本土人,看来他是个翻译人员。
“我想要一把剑。”米雪莉雅对他说道。
那个老板见盖尔来了,笑着对他们说了一句让他们听不懂的话。
“剑都在这里,选一把合适的吧。”盖尔翻译道。
“嗯……”米雪莉雅一一端详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剑。这些剑就和他们的船一样,剑鞘和护手的花纹和伽兰克希亚常见的完全不同,上面还镌刻着一些动物的图案,虽然风格并不写实,却让米雪莉雅觉得它们仿佛随时会从剑上跳出来一样鲜活,非常奇异。
“你们从哪来呢?”诗芬尼在米雪莉雅挑选武器的时候,饶有兴致地问这个老板。
在盖尔翻译了这句话后,那个老板也做出回答,盖尔便将它翻译成伽兰克希亚的语:“我叫张博荣,是这艘船的船长,从一个叫‘日月帝国’的土地而来,那里的君主派出一支庞大的船队,前往海外探索,但不幸的是,我们经历了数场海难,和船队失散,在海上孤零零的漂渡了一个月,在淡水即将喝完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这片陆地,为了在这里暂时生活下去,只能贩卖船上的一些货物换取资金。”
“很有趣呢,这个世界真是广大。”诗芬尼抬头欣赏着这艘大船,道:“你们是和船队失散的,也就是说,这样的船还有很多?”
“没错,这样的船还有五艘,外加中型船不计其数。”
在他们互相攀谈的时候,米雪莉雅拿起一把看起来觉得挺好看的剑,将它从剑鞘中抽出,挥动了几下,却发现护手和剑柄不适合自己手的形状,便失望地将它放回。
“难道没有更好的吗?”伊甸问道。
盖尔答道:“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是船上的士兵使用的,每一把都是精品。”
“不,我是指……”伊甸随手拿起摆在他面前的一把剑,将它抽出后,往上一抛,在张博荣和盖尔的惊呼声中,佐德闪电出窍,剑刃划过空中的那把剑,悄无声息,当它落下时,已变为两截。
“喂,克劳德,你有点过火了……”米雪莉雅附耳对他无奈的说。
张博荣愣了好久,突然大笑了起来,连连说道:“好剑!好剑啊!这位王子,能否把此剑借我观摩一下?”
他的话让伊甸心头一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见盖尔和张博荣攀谈了几句后,尴尬地对伊甸的说道:“抱歉啊,‘王子’这个词在他们的国家语里是对年轻男子的尊称,如果冒犯了的话,我向你道歉。”
听完他的解释,伊甸才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对方这些外国人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我也很抱歉,这把剑是我们家族的传承至宝,对我而言犹如生命一样重要,我绝不会让它离开我的身边,还请见谅。”伊甸很有礼貌的婉拒了张博荣的请求,对方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你们是否有这样的剑?”伊甸再次问道。“如果没有的话,刚刚那把剑我也会如数赔偿。”
这时,张博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蹲下,在一堆杂物中翻找着了一会,终于发现了一个红木制成的长方形箱子,看张博荣咬着牙的吃力样子,这里面的东西似乎相当沉重,当他把这个箱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桌上的武器们都被它的重量砸的跳了一下,发出咣咣铛铛的声音。他深呼吸了一口,小心翼翼的解开箱子的金属扣。
他这幅样子让米雪莉雅感到很好玩,看这个箱子的形状,这里面应该也是一把剑吧,但看他这种忌讳的神情,好像里面会突然跳出一只怪兽一样。
待他解开扣子后,缓缓打开了箱子。当箱子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米雪莉雅等三人顿时感觉到四周的气温都下降了很多,不禁打了个哆嗦,而那个箱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金属的反光,甚至米雪莉雅觉得那个箱子似乎像是一个黑洞,想要将外面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当箱子盖完全打开,通过红色的绵垫,他们才看清箱中物的样貌。
这是一把全身漆黑的长剑,没有剑鞘,全金属一体化铸造,全长约三尺三寸,剑刃呈六边形截面,比亚南修稍宽,硕大的剑格与剑刃、剑柄连为一体,在剑柄的边上形成一个保护手指的月牙形护手,剑格的中心,还有一个泪滴形的镂空。
张博荣冒着冷汗讲述着这把剑的事情,盖尔翻译道:“这把剑原本是一群盗墓贼偷得,再层层转手,到了我身上,但这把剑相当古怪,不但奇重无比,而且发出的寒气让任何人都接近不得。还有,我们船上的船员总是无故生病,甚至有人在不知不觉中暴毙身亡,所以我们船上的……”盖尔迟疑了一下,道:“这个词是他们大陆特有的,我姑且翻译成牧师好了。我们的牧师说这艘船上有不祥之物,然后指明了这把剑,但我是个爱剑之人,觉得它不是凡物,一直不忍心将它丢进海里,直到这次海难后,我才彻底死心,打算把它融掉做成别的器材,但更加邪异的是,这把剑无论怎么烧铸,都无法融化,而且从炉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居然还是和冰块一样寒冷……所以我本来打算过了今晚,就把它丢到海里的,虽然觉得很可惜……”
米雪莉雅好奇的伸出手,但手指刚摸到它的剑柄,刺骨的寒意就从指间传入了她的心扉,让她像是被蛇咬了一样吓得倒退了几步,惊恐地捂着手指,看着那把漆黑无光的长剑……
“怎么了?”伊甸见米雪莉雅颤颤发抖的样子,不由问道。
“这把剑……好冷……”
“现在是冬天,摸什么金属制品都是冷的。”说着,伊甸将手伸向了那把剑。
当握住剑柄的刹那,伊甸突然感到手掌就像摸到了冰块一般阴冷,又仿佛变成了燃烧的煤炭,灼热无比!让他慌忙把手缩了回来,慌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却发现并没有冻伤……除了上面还残留着那蜇人的寒气,让他心有余悸。
“这把剑看来确实很邪异……”诗芬尼捏着下巴,打量着这把没有任何反光的长剑,道:“或许它的原主人是个和它一样黑暗、冰冷、并与死亡为伴的家伙,才拥有使用它的资格。”
他转过头,对蜜雪莉雅道:“而你就宛如光芒一般,并不适合这把剑性凶恶的黑暗与死亡之剑,还是挑一把普通的吧。”
米雪莉雅秀气的眉宇微微皱紧,她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再次将手伸向了这把黑剑的剑柄。
在手掌的皮肤贴到剑柄的刹那,刺骨的寒意再一次从手掌传来,沿着她手掌的筋脉,贯通到了浑身上下,让她纤细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却紧咬着牙,不肯松开紧握的右手。
她右臂发力,想要将它举起来,却发现这把剑的重量超乎想象!虽然这把剑尺寸比亚南修大一些,又是全金属,重量肯定会比亚南修重,但米雪莉雅估算它应该是十磅多一些,但实际可能重达三四十磅!光是举起来,就已经相当费力。
诗芬尼看着米雪莉雅这个好胜要强的样子,不禁摇头笑了笑,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提出什么意见。
“我就要它了!”米雪莉雅举着剑,对那个老板说道。
张博荣听了盖尔的翻译后,又询问了当地的计价,回答:“100个金币。”
“这太贵了!”米雪莉雅把剑放回了箱子,不满的道:“你不是已经打算扔掉了吗?100个金币足够装备一个披盔戴甲的小队了!”
“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但我觉得这把剑有这个价值,甚至远远不止。我想要扔掉,是觉得这把有灵魂的剑可能不满意被我们这些庸碌无能之辈所拥有,才对我们发出怨念的诅咒,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它自己找个地方清净。但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并且有决心使用它,那就向我展示你的诚意吧。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你不愿意为这把剑付出这一点点身外之物,恐怕它也不会承认你是它的主人。”
他见米雪莉雅视线一刻也无法离开盒子里的剑,又说道:“我能感觉你很喜欢它,我也能感觉到小姐你是个拥有优秀剑客气质的人,但我相信我们登上的这片大陆如此广大,肯定也有更多和小姐一样能为剑痴迷甚至牺牲的人,但这样的剑却只有一把,我已经失去了拥有它的机会,而小姐您,机会已经来到了您的眼前,您想看着它飞走吗?”
米雪莉雅没有说话,又一次把手伸向盒子,将剑举到眼前,刺骨的冰凉依然从手心源源不断地朝着身体扩散。她端详着剑格中间的镂空边那些奇异的铭纹,横下心,从衣服内掏出了钱袋,发现里面正好还剩大约一百个金币,那是她之前卖给诗芬尼那条双足飞龙所得的剩余。
她将这沉甸甸的金币递给张博荣,他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地说了一句话,盖尔翻译道:“它是你的了,愿你好好待它。也谢谢你让我做成了异乡的第一笔生意。刚才那把剑也不需要赔偿,就当是赠品吧!”
“谢谢!啊……对了!”米雪莉雅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这把剑有名字吗?”
听了盖尔的翻译后,张博荣点了点头,说出了它的名字,但盖尔听了却皱了皱眉,挠着头,思索着用什么词汇比较好。
“怎么了吗?”米雪莉雅不解地看着他。
盖尔神色尴尬地说:“这把剑的名字,要贴合我们的语言很困难,我姑且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剑’,或者‘超越这个世界认知的好剑’,或者‘这个世界最好的,绝无仅有剑’。”
这一连串又长又拗口的名字逗得米雪莉雅“噗嗤”一笑,伊甸和诗芬尼亦是一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的神情,或许这把剑确实算得上最好的剑也说不定,但这些名字实在那啥了,米雪莉雅都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而且她可不想在别人面前介绍这把剑的时候用上这些让人感到尴尬无比的名字。
“那能给我一个剑鞘吗?这点售后服务总应该有吧,毕竟我可是花了一百个金币。”
张博荣很干脆地摇了摇头,这让米雪莉雅大为不满。
“请原谅,不是我吝啬,而是因为这把剑没有任何合适的剑鞘,我之前也托人定做过,但发觉任何一把剑鞘,和它配在一起都十分别扭。我们最好的工匠,在看了这把剑后,直他没有能力做出一把能够收容它的剑鞘,而且任何剑鞘都配不上这把剑。它是孤傲的,不会被一把剑鞘收服,如果要说的话,那么这把剑的主人,就是它天生的剑鞘。”
“是这样啊……”米雪莉雅想象着这把剑被收容进剑鞘的样子,确实感觉任何一种方案都十分不搭调,这把剑的外形确实太奇特,却又找不出它有什么艺术上的缺点,就连剑柄,都仿佛是为了她的手而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适,也就是因为这几乎天衣无缝的手感,才让她不惜花掉几乎所有旅费买下它……
当告别那些从远方大陆来的人后,米雪莉雅一直看着这把剑,被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甚至很多时间段内,她的心中只想着它,甚至忘了她因为还没吃过晚饭而不停闹腾的肚子。
当走到诗芬尼找好的旅店前几十步路时,诗芬尼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米雪莉雅。
“船长先生,您这是……”米雪莉雅惊异的看着他认真的脸。
“你还需要旅费吧,从一开始我就打算帮你付买剑的钱,反正我并不差这些。”
伊甸问他:“那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当面付掉?”
诗芬尼歪着脑袋一笑:“那是因为我想看看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有征服这把剑的决心而已,如果她要买的只是普通武器,我也打算直接帮她支付的。”
“拿着吧。”还不待米雪莉雅说什么,诗芬尼就将它们放到了米雪莉雅的手心,道:“收好。”
事已至此,米雪莉雅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收下,并将它们放回了钱袋。
一路上,路边的行人看着米雪莉雅手中的利器,都吓得靠墙而走,这让米雪莉雅感到非常烦恼,略带抱怨的自自语:“没剑鞘还是麻烦啊,我总不可能一整天都拿着它到处跑吧?”
“对了,我上次送你的指环还在吗?”伊甸突然问道。
“嗯?在啊!”米雪莉雅抬起右手,食指上的红宝石指环艳艳夺目。
“那刚刚好,你把你的剑贴在指环的宝石上试试。”
“嗯?”米雪莉雅一愣,不知道伊甸在说什么。
一旁的诗芬尼用弯曲的食指支着下巴,道:“这个指环的宝石是魔血玉吧?”
“魔血玉?”米雪莉雅愈发不懂了。
诗芬尼解释道:“魔血玉是用最高级、纯净的水晶,经过鲜血祭祀、施法后才能得到的,是魔族的都城——水晶之都的特产,但因为可以制作魔血玉的高纯度水晶原本就很稀有,而且对其附魔需要魔法师付出足以让本人虚弱一个多月的大量鲜血,所以就算是魔族中,都极少有人拥有这种珍品。”他顿了一下,对伊甸说道:“我说的的没错吧,魔族小帅哥?”
“如你所言,人类老变态。”伊甸带着点讽刺的回应。
诗芬尼继续说:“魔血玉可以储存能量,外加一样体积不是很大的东西,这种扭曲空间和物质的魔法非常高端,仅有魔族掌握。但也因为这种东西过于稀有,因此造成其性价比太低,无法用于军事或者生产用途,但却很受一些收藏者、冒险家的欢迎。”
米雪莉雅听了半天,只觉得云里雾里,只能无力的说:“你还是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吧……”
伊甸接过了话:“照我刚刚说的,把剑贴到宝石上,然后想着把剑放进宝石里。”
“这种事怎么可能?”米雪莉雅还以为伊甸在开玩笑。
“照做就对了,要心无杂念,就和施法魔法的时候一样。”
“哦……”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米雪莉雅还是照做了,虽然她觉得这样有点傻兮兮的。
当她将所有的疑惑都抛诸脑后,只想着刚刚伊甸所说的事情后,米雪莉雅突然感到手中沉重无比的剑突然变得轻若鸿毛,还没反应过来,这把三尺之锋已经化为了金色的光尘,一股脑的钻进了戒指的宝石中。这还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内发生的事让米雪莉雅目瞪口呆……
“我的,剑呢?”米雪莉雅还对刚刚的事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在你的指环里了。”伊甸笑着说。
“那我要怎么拿出来?”
“将手指按在宝石上,想着把剑取出来就可以了。但这块魔血玉的大小也只能容纳一把剑了,放不下其他东西,但给你当剑鞘也已经足够。”
“原来如此,这也是魔法吗?”米雪莉雅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好奇,询问道。
伊甸点点头:“是魔法,但和我以前教你的不一样,当时我急着要走,所以只教你了最基础的,而且这门技艺比较复杂,我不一定有时间教你,想学的话,就看你以后有没有这个机遇了。”
“这样啊……”米雪莉雅略感遗憾,但还是想再试一下刚才的事,但她发现指环戴在右手很麻烦,便将它摘了下来,戴在了左手食指。照伊甸所,米雪莉雅将手指按在了指环的宝石上,心里想着让它出现。一眨眼,米雪莉雅便感到右手一沉,一抹金色的耀眼光芒在她的右手凝聚,漆黑的剑刃撕碎了光芒的包裹,出现在了米雪莉雅的右手中。
“好厉害!这样就方便多了!”米雪莉雅高兴的挥舞着自己的新剑,让一旁的诗芬尼和伊甸不由得离她远了几步。
“不给它取个名字吗?”
“嗯?”米雪莉雅愣了一下,看着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的伊甸。
“你该不会真的想叫它‘世界上最好的剑’吧?虽然这把剑确实不凡,但我保证就连你的敌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笑出来。”
“啊“米雪莉雅犯难的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要一个文盲取名字无疑是让断手的残疾人自己拿东西。正当她苦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听过的一首悲伤的爱情歌谣,便道:“它是从遥远的大陆来的,那,叫它‘欧杰诺斯’吧……(Auzeross伽兰克希亚人类语:彼岸的思念)”她将这把剑举到了头顶,棱形的剑尖直指天空,似要撕碎这暗紫色的苍穹!
“欧杰诺斯,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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