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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惊险的擦身而过

(13)惊险的擦身而过

“主教与侯爵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卡塔米亚笑脸相迎着亲自将伽勒特与斯哥里塔尔,以及总数不超过十人的神官随从们迎接进屋,然而眼下有些简朴的阵势,却令他不禁疑惑,卡塔米亚相当了解斯哥里塔尔这位老主顾的为人,一向热衷高调、瞩目的他,同一位侯爵屈身前来拜访自己一个无头衔无功勋的小药剂师,只带这么几名神官和十余人的侍卫,未免也太不符合斯哥里塔尔的本性了吧?

低调出行绝不是斯哥里塔尔主教的作风,别的信徒不晓,自己还能不知道,斯哥里塔尔可是那种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绕着他一个人转的家伙呢。

“既然卡塔米亚先生已经认识沙吉塔米亚侯爵了,也用不着我介绍了,正好直奔主题。”岁月不曾留下丝毫痕迹的年轻面庞,使斯哥里塔尔的笑容格外亲切,“卡塔米亚先生,可否同我和侯爵私下聊聊?”

“当然可以,二位请去我的实验室吧。”卡塔米亚是顺势做出请的手势,一旁的伽勒特却不着急离开的说道:“卡塔米亚先生,贵府有客人来过?”客厅沙发前的桌上,还留着没被收走、热气腾腾的茶杯。

“啊,之前来了一位拜托我鉴定药水的男人,他是个商人。”

“男人?”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了伽勒特的预料,“他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说过受谁之托?”

“我想他只是一个来找我鉴定药水的普通商人而已,因为他除了药水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起过什么题外话,向我管家提过的要求,也只是希望多留一会儿吃完晚餐再走,并没什么可疑之处。哦对了,说到他带来的药水,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让两位了解它的神奇,走,我们去实验室详谈。”

伽勒特和斯哥里塔尔面面相觑,什么样的药水会令身为高级药剂师的卡塔米亚这么兴致盎然?

现在屋外站满了侍卫,全方位的死盯着整栋宅邸,修罗雪不可能再通过原来的窗户回到客房,除非走自己正对面的玻璃窗,利用那扇窗外的树丛作掩护重新进入二楼,不想偏偏这时候,实验室唯一的一扇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于是她下意识的转身藏靠向一排展示架的后位。

实验室内除了实验台前,基本一片漆黑,不喜环境黑暗的斯哥里塔尔见状眉头微皱,道:“卡塔米亚先生,为什么不多点几盏灯?”

“非常抱歉主教大人,您知道我的实验室是整层三楼,油灯数量有限,我只能把所有的灯都放在实验台上照明,您请稍等,我再去拿两盏过来。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换上使用魔法火焰照明的灯,但因为没找到心仪的款式,安装搁置了很久。”

卡塔米亚说着,从实验台上拿过两盏油灯,引着伽勒特和斯哥里塔尔往前,等他一放下灯时,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那位叫夏特的商人带来的就是这瓶药水,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魔药。”

说完,卡塔米亚激动的捧起盛有一小半升醒神剂的药水瓶,“我查遍了人类已知的所有制药材料,结果竟都与它的成分不相符,说明······”

“说明这并不是一瓶出自人类之手的魔药吧······”斯哥里塔尔沉声道,一般情况下,擅自使用异族魔药是违反教条的,不过——“这瓶药水能让我们在魔药领域的知识突飞猛进,对吧,卡塔米亚先生?”

“您的没错主教大人,它与人类调制的魔药存在着很大的不同,药效简直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在拿到药水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测试它了,虽然还未完全解析清楚它的功效,但我想大致可以把范围缩小到“治疗”方面。”

卡塔米亚将灯光转移向关着实验猫鼬的笼子,“排除“毒药”这一选项后,我的小猫鼬就像突然变得百毒不侵似的,服下药剂后直至现在,不管我喂它什么样的剧毒,它都没再发生任何不良反应。”即使猫鼬天生具备极强抗毒性,然而它所免疫的毒素中,却不包含魔药毒,也就是说哪怕只是剂量甚微的低级毒性魔药,照样能够致其于死地。

“不过因为我无法完全解析药水的成分,目前尚不能断定,药水是让它免疫毒性了,还是暂缓了毒性的发作,又或者直接无效化毒素,以及人类服用后是否产生排斥反应。”

“无论哪一项,都会让我们缩小和那些下贱的非人种之间的差距。”斯哥里塔尔面容平静,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兴奋:“这将是一块历史的里程碑,卡塔米亚先生,倘若你真的可以弄清楚这瓶药水的秘密,并使它得到量产,我保证,你的成就,会让你在魔药领域的地位,一举超过你的老师。”

“非常诱人的“奖励”啊,主教大人,您太抬举我了。要知道我以前可从没幻想过我能超过我的老师索法拉,成为她的学徒经常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现在,卡塔米亚觉得自己是即将一蹦三尺跳出天空!魔药学领域的地位超过索法拉夫人,换作以前,卡塔米亚可是连与她平分秋色都不敢想象。

比起斯哥里塔尔跟卡塔米亚谈论药水谈得火热朝天,伽勒特选择了礼貌性的闭口不言,直至他们聊得接近尾声时——“卡塔米亚先生,你的实验室瞧着相当不错,我可以参观参观吗?”

“当然可以了侯爵。”

闻言,伽勒特拿起实验台上的一盏灯,朝实验室的更深处走去,呵,叫自己留下来继续听斯哥里塔尔和卡塔米亚异想天开的长篇阔论,这让漫无目的的闲逛一间制药房充满了魅力。

伽勒特所谓距离的“闲逛”,殊不知自己正在越来越接近修罗雪,不出几步,手里的灯便会清晰地照到她身上,可现在闯向有树叶遮掩的玻璃窗,暴露无遗,修罗雪很清楚没有再犹豫的时间了······

一道黑影突然从伽勒特眼前一晃掠过,令他始料未及——“什么人?!”朝黑影提起灯时,唯一能看见的,只剩下一扇被从里面打开的窗户。

卡塔米亚的实验室里,原来还有第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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