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被方业鳞扯的清响,他拉直了所有链条刚好爬到牢房的铁栏前,晚晚伸来的小手被他一把抓住。
“既然是疗伤药,那么你也吃一颗。你吃了我就吃。”方业鳞果然还是不相信她。
但是晚晚没有迟疑,她面如死灰倒出一粒药吞下。
真没骗我?方业鳞心想自己是不是多疑了,要是云浮宫想结果他何必用这种方法,随便找个人来给他脖子上来一刀不就行了。他将信将疑的盯着手上的药瓶,还是拿出一粒吃下。
“晚晚!”
申亦一行人担心晚晚知道了方业鳞就是杀害孟婆婆的凶手后,会不会擅自跑去找他。他们从医馆一路赶来,发现守卫大叔倒在敞开的大门前时就觉得情况不妙。等他们循着黑进去,更是发现了一个小女孩站在地牢的尽头。
“晚晚。”申亦抓出了她的肩膀,却看到了她早已湿润的脸庞。泪珠不断从他下颚处滑落。
“亦哥哥骗我,问情姐姐也骗我,你们原来都在骗我。”
问情低下头撇开晚晚的视线,大家也都沉默着,似乎不知道这一刻该说些什么。监牢里的方业鳞也愣住了,这个小女孩到底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婆婆死了不告诉我,大家突然没事送给我东西,又躲着晚晚走,晚晚又不是傻瓜,为什么不和晚晚说!”黑暗里空旷的响着女孩的回音,所有被关在附近的人都探头望来。
“我们也是担心......”想说什么的问情突然停住了,她的视线留在晚晚身旁的篮子里。“你带这些过来干什么!”问情一瓶拿放起这些药,它们的瓶身都印有一绿色草花的标记。她记得孟婆婆和她说过不要动的那些药瓶就是这个样子。
“这些都是毒药!”
“什么?”方业鳞大叫,他有点慌神,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女孩骗着亲自吃下毒药。“解药呢?解药在哪里?”
众人也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药瓶,估计是已经吃了一颗了。
“方业鳞”岩岩站出来说。“你要知道你杀的老人就是她相依为命的婆婆,你死在她的手上也是应该。”
方业鳞越听越急,原来这个小女孩是来报仇的,装作柔弱的样子,都怪自己掉以轻心。“快把解药交出来!”他把药瓶甩在一边,疯狂扯着链子,想尽力凑得离晚晚近一点。“你也吃了这毒药,我不信你没有解药。”
他疯狂地摇着铁栏,可惜它纹丝不动,如果可以话估计他都想冲出来了。“快给我解药!不然我连你一起杀,好让那老人在地下也有个陪葬。”
晚晚惊的往后支了一步,她微张着嘴,似乎被吓到了。
众人都被方业鳞所说怔住了。申亦着急赶忙把晚晚晃醒。“晚晚解药呢?你赶紧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吃了那药。”结果晚晚还是一副无神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肯说。
“赶紧把你那瓶药给我。”问情朝着方业鳞说。
事关自己性命的事他可不会怠慢,他马上就把药递了出来。问情拿着瓶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她上下翻腾了一会,并没有看到绿色草花的印记。她取出一粒放在鼻前闻了闻说:“好像这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方业鳞不明白,怎么又不是毒药了?
“呜哇。”晚晚突然抓住申亦的衣角哭了起来。她的情绪此时又爆发了。
“晚晚你告诉姐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问情等她稍微没那么激动了再问。
她哽咽了好久才停下说:“我本来听说杀了婆婆的人被关在这里,我想毒死他就来了。”
“可是,可是......”
可是那年冬至的同时,也是孟回书被人追杀的那一天。
“婆婆,为什么那个叔叔要拿着刀追我们啊?婆婆一直在治病救人,难道救人也有错吗?”
赶路的马车上,孟回书和晚晚坐在一起。这时的晚晚才丁点大,圆圆的脸还有些婴儿肥。
“傻孩子。”孟回书轻摸着晚晚的脑袋“救人当然没错,错的是恨意和自私。我们往往会被这些东西蒙蔽双眼。”
晚晚听不太懂孟回书的话。你救了杀我妻子的人,便也是我的仇人。她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又问:“那是不是因为婆婆救了杀过人的坏人,所以婆婆也成了坏人了啊。”
“你怎么这么想呢?杀了坏人的人难道就是好人吗?”
“难道不是吗?”
“晚晚,无论好人还是坏人,杀人总不一定是好的,但是救人它至少没有错。”
“婆婆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但至少这是我治病救人的信念。你将来也会有你的信念,知道吗?”孟回书吻下她的额头。“婆婆真希望你能永远这样纯真。”
月尘偏北的这里,雪下的异常的早。洁白的雪色给树木裹了一层霜。
“可是婆婆跟我说过。如果杀了人的话手就不干净了,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洗自己都会闻得到的。我听婆婆的话。”申亦能感觉到晚晚抓着他衣服的手又紧了许多。“我听婆婆的话。”
“那你这瓶不是毒药的瓶子又是从哪来的呢?”问情柔声问。
“昨,昨天晚上我带出门去的,留了一个一直在身上。”昨晚摆在小路上的瓶子只是她拿的其中一个。
方业鳞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的身子,发现不仅没有任何异样,就连被抑制的天赋似乎都有恢复的迹象。“不是毒药,不是毒药,不是毒药......为什么不是毒药,为什么。”方业鳞阴沉着脸,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鳞片渐渐从他身上铺起,他的身体壮大了一圈,连铁拷都裂了开来。方业鳞又变回了他蜥蜴的样子。
“他不是被喂了抑制药吗?这药难不成还有增强天赋的作用?”问情说。
众人看着方业鳞的变化戒备起来。
“方业鳞......”申亦把晚晚拉到身手,他观察着方业鳞,担心恢复后的他又做出什么伤人之举。
方业鳞只一话不说,他右爪突然抓到左臂上。
“啊啊啊啊啊。”是吼声也是痛楚,他竟硬生生扯断了自己的左臂。血溅到墙上鲜红一片。
“你干什么。”申亦先捂住了晚晚的眼睛。
方业鳞捂着他的断臂之处剧烈的喘息着。“这是我欠你的,小孩。我知道这还不够,你想要我的命也行,只要你说一声,呃......”疼痛让他的声音断了一下。“若是你怕脏了手,让我自行了断都可以。”
所有人都呆住了。
“快说啊小孩!”他又突然大吼。“不然说不定我又要改主意杀了你!”
“你,你的血。”晚晚还是看到了从方业鳞肩膀处不断流出的鲜血。
“我没叫你说这个!”他扭曲着表情,尽管说的很大声,却已经没了一点狠意。
“我,我。”晚晚的声音出现了哭腔,似乎又要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时方业鳞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申亦你赶紧给他止一下血,我去叫人来救他。”问情先跑了出去。方业鳞还没说出一点关于极青峰的消息呢,就算他要死,也得把知道的吐干净再死。
“哦,哦。”申亦用晚晚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牢房开始包扎。他干净利落的做完一切才,想起问情刚才对他的称呼。
等等,她刚才直接叫我申亦?她不是一直叫我亦哥吗?
“可能是太急了吧。”
要说现在最为震惊的人是谁,可能还是作为看客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方划。方业鳞是个怎样的人,和他出生同一家族的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唯利是图,强者至上,阴狠手辣。如果要他用一句话来形容方业鳞,那么他会说,假如杀一百个人就能变强的话,那方业鳞会毫不犹豫地去杀。
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惹得岩岩望向了他。
“怎么了?”
“没什么。”方划摇头,他觉得这场戏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只是方业鳞已经死了而已。”
死了?岩岩又看了躺着的方业鳞,明明他的腹部还在起伏着呼吸,马上问情就喊人过来了,这怎么就死了呢?
他还想继续问,转头才发现方划都从拐角消失了。
两日后。回书医馆的大门还是照常打开。隔壁七大叔八大姨今早又往提了不少东西过来。
“谢谢王大叔,赵大娘。”晚晚送别了人后看着桌子摆着的鸡鸭鱼。“哎,我和问情姐姐两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啊。”
“有人吗?”
门口又响起叫唤声。
“真是的,还来啊。”晚晚再次来到门口,却发现来的人背了个布包,手里只拿出一封信。
“这是寄到这里的信件。”
“信件?”晚晚收下信那人便走了。她跑到里面问问情:“问情姐姐,这里有一封信寄过来,你看是你的吗?”
“我看看?”问情拆开了信封。“是我的,那我先去楼上一下。有人来就交给你招呼咯。”
“嗯。”
莫问情来到阁楼上把门关好。她先把信纸拿出来,上面的内容无非是一些问候的家常话。她把信纸放到一边,找到信封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又拿出一瓶液体滴在纸上。渐渐白纸上就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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