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步伐环游过中国再次回到北京的时候,范丞丞向许星垂求婚了。
这是许星垂从前没设想过的。她其实在书上在故事里都看过,相爱的恋人会走进婚姻殿堂,在那之前,英俊的少年会精心挑选最适合女孩的戒指,然后单膝跪地,将鲜花送给她,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但她没想到,像他们这样死过几次的人,像他们这样早就把长相厮守当成默认事实的人,还会走这一步。
她不肯承认,但她在和范丞丞走过几家商场看见柜台里闪闪发光的钻戒的时候其实也悄悄向往过。其实她从前见过比那柜台里的珠宝闪耀昂贵无数倍的珍宝,可当她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真切切地期许过一枚来自爱人的戒指。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离正常人的生活太远了,他们在学业或工作中相识,在咖啡厅约会,在公园长椅上接吻,在长辈的催促中结婚生子,她以为这些轮不到她,但范丞丞会将这些给她。
他们只在北京停留两天,第二日就要乘坐前往东京的飞机,但在出发的前夜,他订下了最好的餐厅,在摆满鲜花的天台上,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他在红毯之上单膝跪地:
“我想了很久,其实我能够向你求婚的时机还有很多,不管是北海道还是再往后的普罗旺斯巴黎,但最后我还是觉得在中国,在北京最好。你属于这里,你喜欢这里,我们在这里结婚,我们在环游整个世界的过程中永远相爱。”
灯光之中,他仰头看她,双眸熠熠生辉,映着的不知是灯光还是繁星或仅仅一个她而已,总之他前所未有认真,一字一顿甚至还有些颤抖地问:
“许星垂,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算明知她的答案,就算把相爱已经当成习惯,但当他说出曾经只敢在梦里肖想的话,过上在梦里也未曾经历过的生活,他胆怯又受宠若惊,只能紧张地看着她,看着属于他的世界最中心。
也许不合时宜,许星垂突然想到英文里那句俗语,千万只蝴蝶在胃里翻涌,她从前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这一刻她才体味出其中那些“小鹿乱撞”的意思来。
明明心脏与脑海都在叫嚣着答应他,偏偏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她眼圈微微红了红,连带着手轻轻颤抖着抬起,她弯起嘴角看着他,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围叫嚷着答应他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声音,范丞丞眼圈也泛起红来,他手仍旧抖着,即使已经悄悄演练过好几遍也仍然费了些时间才为她把戒指戴好,随后站起身来拥她入怀,当着鲜花与夜空,当着所有人,当着全世界的面,亲吻他的公主。
他们做过行尸走肉,他们死过活过,他们从西半球走到东半球,他们站在从前未曾来过的故土之上,终于跨过全部苦难,拥抱接吻。
辗转过唇瓣,又恋恋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鼻尖,他才终于笑着放过她:“星星,我爱你。”
许星垂眼角划落晶莹泪滴,这一次终于是喜极而泣。她勾着他的肩膀,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范丞丞,我也爱你。”
没有顾忌地爱,有回声地爱。
至死不渝地爱。
-范丞丞分线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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