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柳氏放出来的时候，池衍乔已经把BE值刷到了35%。近来战事吃紧，林彦俊接连忙了好几日，连到停烟阁来的时间都没有，只在兵场那边睡下。
听桃子说人已经解了禁了，池衍乔笑一声，这柳氏是个没脑子又不安分的，加之林先生事忙，她怕是没得安生日子过了。
“姨娘，方才大房太太派了人来，说是要为了先前的事给您赔个不是，请您过去呢。”杏子满脸忧虑地进来，显然是不大放心的。
“噢，你跟人说一声我稍后就去，”池衍乔正倚在梳妆台边上懒懒地任桃子给上妆，“今早先生是不是派了人来，说晚间会来停烟阁用饭？”
桃子一愣：“是，爷早上特地派人来嘱咐的。”
池衍乔眯了眯眼睛。林爷忙起来便是好几天不归家，她也有些想人了。等桃子给她洒了点香水，她披上让人新制的大衣，慢慢往正房那如梦阁去了。
如梦阁里正热闹，除了柳氏，还有她那母亲和姐姐在。池衍乔抿唇一笑，嘴上客套，心里却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三个女人对付一个女人呢。
确实是有了人指点，柳氏举止也得体大方了些，拉着她好话说了一堆，又是道歉又是赠礼，恨不得把这正房让给她坐。她也不摆架子，说什么都跟着笑，柳家老太太跟着姐姐都绕着她夸，她也垂眸充羞涩。
“我记得，二姨娘原先是宜华园的吧，”柳家姐姐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原先就常听人说宜华园的乔娘那副嗓子是极好的，如今做了姨娘倒是看不着了，直叫人遗憾呢。”
这是重头戏了。池衍乔抬眸瞧她一眼，片刻的锐利要她不由得愣了愣，但她又飞快地低下头去，一片羞涩的模样：“嫁进来后就鲜少唱了，也就是爷偶尔爱听，如今登不得台面了。”
“怎么这样说呢，”柳氏忙扶住她的手，“前些日子我还听见妹妹开嗓呢，想必那功力还得有九成是在的。”
她拢了人到身边，装出十成十的热络来：“今日难得我母亲与姐姐都在，好妹妹，你便赏个光来，给咱们唱上一段吧？”
“我们姨娘怎么说也是主子，哪有给别人唱段的道理？”桃子当即不乐意了，这小妮子是个火爆的，上前两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池衍乔拉回身边来训斥了两句。不过是点子羞辱，她不受这点委屈，如何惹了那位爷的疼爱？
她眼睛朝下看着，脸上露出些难堪来，最后还是咬了咬唇：“行吧，那我就给老夫人和姐姐唱一段。”
乔娘的记忆跟着功夫都还在她身上，她这些日子也不是没试过运用，倒也能唱出些当年婉转来。她甩甩袖子迈了两步，唱的却是《红楼梦》的选段，咿咿呀呀，“……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这是《终身误》，池衍乔摆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来，目光却是含情带笑地看向柳氏。
她是冲着受委屈来的，但不是受委屈的主儿，受到的屈辱都得给还回去。
柳氏读过两年书，分明听懂了其中的嘲讽之意，拍了椅子立起身子来就要发火，却被她姐姐老老实实摁了回去。
好容易唱完这一段，柳氏脸上的笑容都恨不得扭曲起来，但她也够忍辱负重，拉了池衍乔的手：“好妹妹，依我看你这功夫不减当年呢。”
池衍乔没说话，只抿了几口茶水，以为今天这算完了，不想这娘仨根本没打算完事，嚷嚷着又要去园子里转。
入了冬了，池子还没结冰也冷得不行，不是没安好心都没人信。池衍乔捏了捏自己的衣摆，还是没推辞。
她跟着她们一样，做戏都得做全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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