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低声的嘶鸣,万籁俱静,只剩下卡埃蒂轻轻的抽泣。
“我们的孩子……?”里奥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词,脑中却一直无法解析其中的含义。
“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在逃离达修诺苏城时……我太不小心……对不起……”卡埃蒂扑在他的肩头,大脑仿佛被棉花塞满,无法指挥嘴唇发出更清晰的音。她不敢抬头看里奥的表情,她害怕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愤怒,他的绝望。
“该道歉的……是我……”低沉而颤抖的嗓音,伴随着克制的沉重呼吸,在她耳边时断时续的响起。忽然,一些温热的东西,一滴又一滴的洒落在她的肩头。卡埃蒂惊讶的抬起头,却发现里奥的脸上已淌满泪水。
“你、你哭了??”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看到里奥在她面前哭,紧锁的眉头,擎水的双眼,紧紧撕咬的嘴唇,即使努力控制着情绪,那些湿湿的液体依然无法抗拒的自他深蓝色的眼睛里不断溢出。
“如果早些发现,我根本不会放你独自去高云国,你也不会遭受这些……对不起,我早该察觉你的身体状况……明明一直在你身边,却……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留意……明明最痛苦的是你……什么无敌团长、什么圣火骑士团、什么忠诚、什么国家大义……我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空谈那些飘渺的名号又有什么意义!!多少次了,眼睁睁看着你无助痛苦,我恨这样无能无力的自己!!”
“里奥……”看着他悔恨的泪,卡埃蒂的心被无数利刃切为碎片,她不要他悲伤,也不要他痛苦,她只希望能永远看着那个略微冷漠、但是充满英气的威风凛凛的团长。当下,她尽量挤出最为温柔的笑容,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庞,“里奥已经保护过我很多次,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我爱你,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她羞涩而主动的献上了蜻蜓点水般的吻,就像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一样,轻柔,浅尝辄止,却足以激发起里奥无限的欲望。
“卡埃蒂,我绝不会再放开你,即使违背诸神的意愿,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保护你,这一次,一定……”拭去最后一滴泪水,里奥闪动的双眸仿佛豹子一般充满着灵动的攻击性,他脱下披风,将她轻轻放倒在上面,俯下身给她一个缠绵的吻,一手揭开她身上覆盖并不多的衣物,一手缓缓抚过她的每一寸曲线,点燃她旖旎的身体。
“嘎……啊……”她难以承受他大手火热的撩拨,仿佛痉挛一般紧紧抱住他的强健臂膀,“但是……在这儿……会不会……”
“就是现在,就在这儿,天地、风沙、自然万物都将为我们作证,从这一刻开始,卡埃蒂·西诺就是我里奥·赛纳德一生一世的妻子,无论四季变化时光流转,无论冈亚索大陆是否还存在,即使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里奥与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脸严肃的吟唱着在他心中盘旋已久的誓言,“卡埃蒂,我不是个有情趣的男人,固执,乏味,不懂得甜言蜜语,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你是否愿意跟我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
他的目光仿佛试探父母表情的孩子般忐忑不安。卡埃蒂幸福的笑了,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最正式的求婚了,她怎么可能拒绝呢?“除了亲爱的‘团长大人’,我在这个冈亚索大陆一无所有,另外还附带着光之原石赠送的一大堆麻烦,魔族军队可能随时都会来找茬。你真的要和这样的我共度一生吗?。”
“无论怎样,我的想法不会变。”里奥斩钉截铁的说。
“我也一样。”她巧笑嫣然,伸手解下里奥肩上系披风的纹章,“里奥,从今以后,你的剑只有我能为你入鞘,你的铠甲只有我能为你脱卸,如果有任何别人碰触,我都会醋意大发。请多关照,‘团长大人’……”
红色铠甲与红色纱裙,交相缠绕,散落一地。清扬的沙尘将它们融为一体无法分辨。呢喃的言语被似水柔情融化为彼此身体的激荡乐章。每一部分肢体都紧紧相缠,仿佛他们自始至终就是一体,离开另一半便无法独自存活。相隔半年的激情在此时迸发开来,仿佛一朵朵怒放的妖媚玫瑰,在两人此起彼伏的绵软呻吟中,在两人反复沉沦的欲海情波中,七色幻变的光芒在黑夜中不断升华、凝结、翻转。他们无法克制的首颈交缠,世界的波纹在他们接连不断的碰撞中逐渐晕开,他们便是世间一切,无上的主宰,谁也不能动摇他们的决定。
卡埃蒂迷乱的浸淫在里奥拼劲全力的狂野中,眼神无力的扫过他紧闭的双眸。啊啊,就是如此,他略带苦恼的痛苦表情,穷其一生,只有她能看到,只有她能了解,只有她能为之癫狂。她无法形容更多,只希望他更热烈更粗暴的向她索取,将无穷尽的爱灌射到她的身体里,填补她与生俱来缺少的那部分残缺。
“卡埃蒂……我爱你……”里奥含混不清的语声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蹂躏着卡埃蒂无法运作的神经。语言怎么表达也不够他的爱,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自己的痕迹深深刻印到她身体里,让她永远也无法逃脱。
“我也……爱你……永远……”她在呻吟与说话间艰难的做着选择。似乎,到极限了。
终于,在一片震撼魂魄的麻痹感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在耀眼刺目的世界尽头一同达到了最终境界,仿佛就此融化在一起。无上的低吼自他们唇齿纠缠中细细流出,爱已划破时间空间的限制,播散到每一处角落。
听得到风在舞动,听得到沙在细吟,听得到冈亚索诸神在赞美诗中娓娓轻语:“你们,有罪……”
疲惫不堪的二人相视而笑,意犹未尽的拥抱在一起,口对口,心对心,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紧紧相连。片刻,里奥站起身,收拾起满地凌乱的铠甲衣物,穿上贴身的单衣。他看看无力移动的卡埃蒂,笑了笑,将披风将她好好裹着,横抱起来,让她的脸颊紧紧贴着自己炽热的胸膛。
“我们去哪儿……”卡埃蒂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呢喃着问道。
“去我的营帐,就在不远处的沙丘下。”里奥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吻。“今晚我不会放开你,也不会让你睡着,即使被你讨厌。”他坏坏的笑着。
“哼……有本事就试试看呀……”卡埃蒂不怕死的打着哈欠。睡觉还是聊天,亦或是更原始的身体交流?这是个巨大的问题。虽然她非常不舍得浪费大把时间用于睡觉而不是细细品味和里奥重聚的幸福,但是眼下,她的眼皮打架得厉害。
“我会尽力。”里奥低下头细碎缠绵的吻她,令她浑身如同触电般不停颤抖。
“不、不要……我不行了……饶了我吧……”酥软无力的卡埃蒂惊惶的讨饶。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里奥忽然将她重又放回地上,“还想要你,已经等不及了。”
卡埃蒂双眼一翻,几乎晕死过去。这个男人在那方面似乎彻底恢复到几个月前他们刚在一起时的样子了。但是,她也一样,如同沉溺在毒品中一般,她无法自拔的沉溺在甜蜜的幸福中,渴望飞往更高的烦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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