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如果栗子刚刚的想法是这样，心里就愧疚得狠，那…自己其实早就对不起爸妈了。
不过他现在看开了。
是不是亲生的又能怎么样呢。都不能改变他们俩是兄妹的事实。
也不能改变分毫，他对她的感情。
将怀里的人轻轻推开，用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珠。
“栗子，这怎么能说是你的不对呢。”他轻声道：“要说谁有错，那也是我的错，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他们。”
“如果他们看到我现在对你是这种态度，估计会很失望吧。”
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吻下，他说道：
“如果我喜欢你有错的话，那就全都是我的错；如果这是一种罪，需要受到惩罚，那也是我要被罚。”
“你知道吗，栗子，你刚刚的那种想法，我其实早就有了，只不过，我现在反倒无所谓了。”
“为什么？”
周璃略带茫然问道：“哥难道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
她此刻说的“在一起”很显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陪伴，而是精神上的，表白。
“没错，我从看清楚自己的想法开始，就一直是这么想的。”
周正语伸出手在她迷茫的脸上抚摸着。
“但是，我慢慢意识到了，我们有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其实都无所谓的。”
“不、不是，怎么可能会无所谓呢……”
她声音极低，似乎在和自己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哥，我早就……”
“早就？早就什么了。”周正语心里一动，咽了咽口水问道。
“没、没什么…”她有些躲闪地摇摇头。
“栗子，告诉我……我想听你说出来。”
尽管猜到了她可能的回答，但还是想听到妹妹亲口说出来。
“我、我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是…我早就答应你了。”
在她发热的脸上烙下重重一吻，他郑重说道：“那栗子，其实你并不是不喜欢我，而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答应我的吗？”
“嗯……”说出刚刚的话，其实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导致她现在只能像是蚊子一样发出嗯嗯的声音。
“那，栗子，你想想，我刚刚说的有没有道理呢。”他在她耳边呢喃：“有血缘，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我…我不知道。”
她彻底凌乱了，一边是他这几十年以来，养成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一边是哥哥的柔声细语。
“哥，不要问了，好吗，我、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好。没关系，我可以等，一直等。”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其实你知道吗，你刚刚说，你早就想答应我了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初恋的感觉。”
“……”她不敢再被他注视，钻到了被窝里。
“哥，你骗人。”
许久，她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整理了凌乱的头发说道。
“我哪骗你了。”他问。
“你的初恋是谁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反正肯定和我没关系。”
“为什么？我真的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嘛。”
“我不信我不信！”她使劲摇摇头：“哥哥的花言巧语都不能信。”
他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脸：“我的话你都不信，那你信谁的？”
“我、我信…总之，哥这种哄我开心的话，不能信！”
“我没谈过恋爱，你就开心了？”他立马抓住了妹妹话里的漏洞。
“……”
她又钻进被窝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她好像完全说不过哥哥。
……
转眼间，十几天时间就过去了。
春节、元宵节这两个节日都已经过去，周正语的寒假余额，也眼看着要归零了。
这些天里，他时不时就到王雨萌家里做客。
王雨萌倒是挺正常的，对他和妹妹的到来很是欢迎，也很开心，毕竟她是独生子女，父母上班之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王雨萌爸妈的反应倒是让周正语非常不适应。
倒不是说他们不欢迎，反倒是他们的态度是在太好，太过于热情了，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比如，刚到了他们家，他屁股还没坐稳，她爸就端了一杯茶水上来，她妈立马上了一桌子水果，还不停说着“别客气，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他们居然还在晚上挽留他在他们家里过夜。
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拿自己当小孩子。
“嘿嘿，正语哥，你别介意，我爸妈就这样，他们从小就可喜欢你了。”
王雨萌在送他和妹妹离开的时候这么说道。
不过等他坐上了车，周璃却撅起了嘴。
“哥，你还没看出来吗？”
“我看出什么？”
“小学生的爸妈，压根就是把你当未来女婿了。”
这一点，可能是他有点小小的自恋，还真想过，但是吧……
“怎么可能呢，栗子，我们也就是小时候和他俩相处过而已，他俩就是再喜欢我，也就是拿我当个晚辈而已。”
周正语很是自信地说：“现在我条件这么差，他们俩怎么可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什么火坑，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她轻哼一声：“就他们那股热情劲头，不管哥你怎么解释都是说不清楚的。”
“人家热情，又不光是对我热情啊？”周正语不服道：“对你不是也很欢迎吗？又是关心你身体，又是让你多吃点，多长身体的。”
“那是把我当成他们女儿未来的……额…那个称呼是什么啊？”
“你是想说，女儿的丈夫的妹妹？”周正语捏着她的脸揪了一下：“想啥呢，你还说你哥我整天乱想呢，你不是也整天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我、我这是很合理的猜测！才不是胡思乱想！”
“说实话，栗子……”他看公车周围没什么人，凑近了她耳朵说道：“你是不是也怕我找别人当女朋友？”
“才不是。”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是怕哥你被坏女人骗了，然后就不管你的妹妹了。那样我就吃不到你每天做的饭啦。”
“原来是这样吗？”
周正语笑着：“那你脸红什么呀？”
“我、我哪脸红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红了吗？没有啊？”
“哈哈哈……”周正语摸了摸她的脸：“刚刚没红，现在红了。”
“……”她沉默一下，狠狠打了一下他的手掌：“就知道逗我！”
“咳咳……”
前面隔了几个座位的某个大叔咳嗽了两声。
他俩立马正襟危坐，不苟言笑起来。不过，脸上都是涨红一片。
“诶呀，现在的小情侣啊，秀恩爱也不知道分分场合。”前座的大叔似乎是随口一说。
可他俩却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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