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小学生绝对是喜欢你的……”
虽然王雨萌并没有和周璃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根据自己的直觉，周璃还是万分确定这件事。
“如果，哥，我是说如果，小学生和你表白了，你会答应她吗？”
周璃有些不安地问道。
“怎么可能，小璃，我……我喜欢谁，你应该知道的……我是不可能答应雨萌的，如果我答应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周正语急急说道，他可不想让妹妹以为他想和王雨萌在一起。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误会。
“哥……”
周璃蠕动嘴唇，最后还是小声说道：
“其实，如果你需要一个女朋友的话……”
说到这里，她好像是用尽了语句一样，再也不吭声了。
“栗子？你想说什么？”周正语等候她的接下来的话。
回应他的是无言。
看到妹妹这样，他长叹一口气，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说清楚了。
“栗子，我问你，你哥我是不是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拉着她来到了一处长椅上坐下。周正语打算好好和她谈一谈。趁着现在，只有他们俩。
“那，你会不会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告诉我？会不会一句话也不骗我？”
“哥……你太狡猾了。”周璃撅了下嘴：“明知道我压根不可能说不，还偏要问我，你都这么问我了，我还怎么瞒着你啊。”
“嘿嘿，对付你，不用点小心思怎么能行？”他先是一笑，随后语气平和问道：“说吧，你刚刚想说什么，不用瞒着我。”
周璃却并未先开口，而是躺在他的肩头，任由的他手摸在他的长发上。
“如果，你想找一个女朋友的话，王雨萌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就是你刚刚想说的？”
“嗯。”
嗤笑一声，周正语捏了捏身侧少女的脸颊，调笑说道：“我怎么记得，之前有个人说过，王雨萌不适合我呢？”
“是、是吗？谁说的……”
周璃慌了神，突然想到，自己好像确实这么说过。
“不、不一样，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嗯？”他轻轻捏住少女的下巴，微微抬起，看着她美好的唇瓣，几乎要入了神。
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做出这种轻佻的动作，而且还是在公共场合，难免会有些排斥，脸色泛红，想要伸手移开他的爪子，却没能得逞。
有什么不一样的，当然就是……那时候她的眼睛刚刚看不见，心里非常怕，害怕哥哥有了女朋友之后，就会嫌弃自己这个什么都干不了，只会生气的妹妹。
所以，她非常任性地把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生怕哪天他会丢掉了对自己的所有耐心。每天都活在隐隐的惧怕里。
这种心情，是她从未和哥哥提到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有了那么亿点点不一样。
她的哥哥陷入了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感情里。
这个时候，如果能悬崖勒马，让他体会到正常的爱情，或许，他就会回心转意了呢。而且，她再也不会担心哥哥会扔下她不管了，她也在这段时间里渐渐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就这么让他俩在一起吗？
总觉得，好像有一点舍不得。
不不，哥哥迟早会结婚生子，慢慢离开自己的，如果这个对象是王雨萌，也、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就是了。
“反正就是不一样了……”她强行无视了自己发烧的脸蛋，短暂屏蔽了脑海里不舍的想法，抬起脑袋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想让她和我在一起？当你的嫂子？”
周正语无波无澜问道。
“……”
“是”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好像说出口了，就会丢掉什么一样。
周璃诺诺道：“你们俩，可、可以试着相处一下，如果不行的话……还可以做朋友……”
不想，其实她一点都不想。
她一说出这话，心里就好像被敲打了一下子，疼得她想哭。周璃者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未想过，让哥哥离开自己。哪怕抛开了自己需要人照顾这个客观事实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明明不能答应他，却想要让他永远留在身边？
她装出一副困觉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以此来掩饰眼角的湿润。
“栗子，你那晚上说的，考虑考虑我说的话，然后答复我。”
周正语明明说话很平稳，但周璃却能感受到，哥哥手上的颤抖。
“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你，不同意吗？要把我推给别人？”
周璃急忙说道：“王雨萌她不是别人，她是我们……”
“无所谓！只要不是你，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能感觉到，哥哥语气里的慌乱，惊恐，以及不安，不过，即使是这样，搂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太过用力，只是颤抖的幅度愈发剧烈。
呼呼……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周璃早该想到的，她太了解哥哥了，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感是多么认真，而且严肃，坚定不移的。
即使自己点头，恐怕，他也不会如自己所说，去试着和王雨萌交往吧。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两个路人说话的声音。
二人暂且停止了交谈，互相聆听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
“栗子，我……我没有想逼你或者强迫你的意思，但是，我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好吗，如果你……你真的觉得我那天晚上说的，没有一丝可能性，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面对他几乎是哀求的问句，周璃真的有一种冲动，直接答应他的冲动。
“好……哥，我听你的。”
不行的……哥，我不可能答应你的。如果我答应你，咱们俩难道要……如果我答应了你，我要怎么面对喜欢你的王雨萌，万一她知晓了一切，她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我要怎么面对小姑？ 她会气疯的。
最最重要的是……我要怎么才能在答应你的时候，心里不会想着爸妈？
如此复杂的踌躇情绪，她都只浓缩在了一句“我听你的”里面。
不管哥哥能不能理解到，她都不能明说。把一切都戳破了，会很伤很伤他的心。
唉……她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下，为什么呢，为什么哥哥喜欢的人偏偏是她呢。
躺在周正语怀里，她胳膊更加用力抱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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