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龙。”喃喃重复了一遍白崖的话,我心里没有多大的震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曾存世,巨石古墓之中埋葬一条龙也不足为奇。现在最让我好奇地是是谁让青龙白虎陨落,又是谁埋葬它们;朱雀玄武为什么要化作磐石,难道是在躲避什么吗?是什么样的人或是力量使得青龙白虎陨落,朱雀玄武躲藏……换做是人类遇上那又会怎么样?
我回头看着眼前弥漫着沧桑的古老槐林古墓,开始好奇它的来历。墓中埋葬的是一条龙,会不会和青龙有关系,又是谁刻下眼前这块墓碑,告诉我们青龙白虎埋葬之地。
“东之黄海,罗布泊。”小宗爷低声地说着,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目光从古墓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脑海中回荡着黄海与罗布泊……一个在动一个在西,分别埋葬着四象神兽中的青龙,白虎。黄海的神秘我所知不多,可罗布泊的神秘因为双鱼玉佩而变得家喻户晓……曾在文革时期传得沸沸扬扬,研究员彭加木带着双鱼玉佩消失,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三叔靠着槐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秦昊,我有个提议。把这个墓挖开看一看其中的龙。”
“顺便看看里面有没有神裔录的线索。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这次不能再半途而废了啊。”三叔的声音之中有些疲倦,我能够隐隐猜测到这两次锁妖塔之行,为了弄到充足的武器,雇佣手下,他们可能已经倾家荡产,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失败。与这样的人为伍,我心中很是不安。但也没有办法,错综复杂的锁妖塔之中多一个自己就少一分危险,生命安全就多一分保障,彼此之间好有照应,才能够走得更远。
我凝视着三叔,扫了一眼小宗爷,我发现他和三叔的看法是一致的。
此时已经是中午,炎热无比。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扔给了牧子问他:“你怎么看?”
“你决定吧。”牧子说了一句,把决定权交给我,然后喝了一口水,看着古墓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没有过多的纠结牧子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不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一边,一如当年我们八个人都以我为中心一样。
“没有异议的话,等中午燥热过了咱们就开工吧。现在先吃饭,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力。”三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槐树树干上。
三叔的手下们也从背包里取出干粮开始充饥,他们都明白接下来挖掘眼前的巨石古墓并不会轻松,因为苦力活都会由他们来负责。这就是作为手下的命,任人使唤,累死累活,还要忍受来自顶头上司的呵斥,有苦难说。
槐林里,我们一行人没有过多的话语,或是闭目养神,或是喝水吃饭,还有沉思的。我目光在我们一群人身上缓缓扫了一遍,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疲倦……进入锁妖塔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前进着,却始终没有到达四层入口,一直在三层之中徘徊着,除了我知道神裔录的那一页序章曾经化作了一个名叫韩翎皓的人,离开过锁妖塔,历经尘世之外,对于神裔录的下落也所知不多。
这种漫无目地追寻,很容易让人厌倦,更何况是处在一个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丢掉的地方,心里不扭曲,不厌倦是不可能的。
医生也没有休息的意思,看到我还睁着眼,就坐到我身边看了一眼不远处槐树下昏迷不醒的七叔祖问我他怎么回事。他话语之中的关切,谁都听得出来。
他关心七叔祖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七叔祖把他带到中国,也是他带着医生经历了常人若不能想象的人生。或许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之后,这段日子的经历将会是我们一生最为珍贵的经历,最为宝贵的人生财富。
“我也不大清楚,听刘三说他是无缘无故晕倒在路上。”我耸了耸肩把三叔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医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要不过去看看?”我知道医生在想什么,当初他为了涵子背叛了七叔祖他们,他或许对七叔祖他们没有恶意,但后者却对他心有芥蒂,保持着敌意。
医生点了点头在我的带领下穿过几棵槐树之后到了七叔祖身边,我和达叔说了几句话,就让医生给七叔祖看病。
我原以为医生会采用西方医术给七叔祖看病,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使用了中医的方法,望闻问切……我这才有些明白,医生为何会被千里迢迢从越南带到中国了,这大概就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会被七叔祖和三叔看重,且委以重任。
几分钟过去医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对我说:“很奇怪他老人家的脉象,呼吸都没有一点异常,各项生理机能很正常。”
“那算了吧,没事就好。或许他会醒过来的。”我说得模棱两可,我和七叔祖有一定的交情,虽然曾经相互针对过,但那也只是利益所趋,现在我们需要共同面对这未知的锁妖塔。有他,小宗爷和白崖,遇到未知事物,把握也会大一些。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不假,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阅历丰富的人,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前远去遥望北方天空的白崖走了过来,扫了几眼有一面之缘的七叔祖,笑着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么?”
我们茫然地摇了摇头,在场的几乎没有人知道七叔祖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听白崖这话,他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达叔和三叔一行人看着白崖,等待着他揭开秘密。
“看来你们也真的不知道。”白崖笑了笑,黑袍下脸上尽是一脸的鄙夷。“知道为什么会有怪物对你们紧追不舍么?”
三叔他们摇了摇头,对于坟墓里爬出来的怪物为何他们紧追不舍,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白崖狭长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青色光芒,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淡淡地说到:“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太空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鲤鱼跃龙门,一举成龙,眼前的老人正是如此。”
白崖没有直接说出答案,但在锁妖塔重重危险之下能够活到现在的都不会是什么傻子,都听的出来白崖的话中之意。
白崖的意思就是说七叔祖不是人,而是龙,他们一行人之所以被追杀也是因为七叔祖。
我嘴巴抽了抽有些难以置信,对于白崖的说法难以苟同。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一条龙呢……况且和七叔祖相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是龙呢?
我抬头看着白崖,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证明呢?”
白崖不着边际地一笑对我说:“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相信,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么?”
“知道还要用你来这里废话?”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戏谑笑容地白崖,带着淡淡地不耐烦说了一句。
“你说吧。”在到了槐树林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几乎被忽略了的洛克和小男孩七色异口同声。
“快说,快说。”小女孩拉着从生命母河带来少女的手,右手里拿着一个手骨,在我们一行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啃了一口,然后淘气地说到。
小宗爷在红衣小女孩身边揉了揉她的头,一脸地慈爱,小女孩则是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爷爷,出去了你得给我做你说的那些好吃的啊。别食言哦!”小女孩一脸的天真无邪,乐滋滋地啃着手骨。
小宗爷点了点头说到:“以后你就不用再吃这些手骨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小女孩期待的话语和小宗爷的话,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发现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宗爷和红衣小女孩身上了。
“唔,继续说。”我调整了一下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的心情,站起来看向和我一样高的白崖说到。
白崖点头:“他之所以忽然昏迷是因为他在进行蜕变,进化。从人形进化成本体。”
“他骗了在场所有人。他来锁妖塔的目的不仅仅是寻找神裔录,更多的是借助锁妖塔之中残存的龙族血脉完成关键一步的进化。”
“你们之中以前是不是经常有女队员莫名其妙的失踪?”白崖靠在离他很近的槐树树干上,看向三叔他们坚定地问。
达叔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有些后怕:“确实如此,每次出来七叔祖总是要求带女队员,可是每一次到半路上女队员就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们主张寻找她们,但七叔祖说任务第一,从不让我们去找……你是不是知道那些女队员怎么了?”
“他进行的最终一变:青龙变。青龙变需要九十九个处女精血……所以你们之中的那些女队员都死在了他的手下。”白崖轻描淡写,却让我想起了我和牧子在火烧崖半马坡后的树林里见到的那两具被人皮娃娃剥皮的女人尸体,顿时毛骨悚然。
“昊子,你记得我们在青木崖潜伏的时候那些越南士兵说的话么?”牧子看着我,满眼复杂。
我点了点头,我自然记得。他们来了十个女的,可是每次去了七叔祖所在的帐篷就有去无回,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三叔森然一笑,一扫之前的慵懒,站了起来,直视白崖:“你编撰这种没有丝毫可信度的谎言有什么用意么?”
我感觉到三叔在掩饰什么。
“你没有办法证明就不要含血喷人。”三叔气势汹汹地逼近白崖,威胁到,“别以为你是判官一族的就没人能够收拾你了。在神话时代,你们判官一族还不是它们的猎物,被追得满天下跑?”
氛围顿时剑拔弩张,达叔和三叔的手下不约而同后退了了一步,手都不自觉地搭在了腰间的匕首、手枪等武器之上。我们也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青铜长矛刷的一声变长了。
“真假与否,立马见分晓。”白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不过笑容之中的杀意与愤怒丝毫没有掩饰。
也就在这一刻,久久昏迷不醒的七叔祖的身子抽搐了一下,让他的身体开始快速地膨胀,转眼之间衣服已经容纳不下他的身躯,开始一寸寸崩裂,露出的的不是皱纹满布的皮肤,而是覆盖着细密青色鳞片的身躯……
七叔祖紧闭的双眼也随之猛然睁开,射出两道青色光芒,然后直接锁定在了我的右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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