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恍恍惚惚，像是被这鲛人用来迷惑人类的嗓音拽入了一方深谭，他的声音带着勾子似的，尾音擒着人的颈项，扼制住呼吸，然后在几近窒息时猛地松开。
沈绥低垂着眼，他漫不经心的贴在寇准的后背上，歌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每一个字都能准确的钻到寇准心尖上。
婉转悠扬，低吟浅唱，带着寇准听不懂的低频发音，震颤着把思维都给紧紧攥了起来。
沈绥唱的时间不长，反反复复的三四句副歌，不是慷慨激昂的情感爆发，而是催人泪下的情话三缄。
直到房间里安静下来，寇准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他愣愣的摸了一把脸，满手的泪水。
沈绥从身后欺身上前，柔软的嘴唇在他的眼下亲了亲，噙走了一汪晶莹。
寇准躲了躲，蹭了蹭脸上的泪，带上了鼻音，“绥哥，你有发展成歌手的打算吗？”
沈绥见他躲开也没表现出不满，只是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趴在他耳边。
这几天抱着平板也不是白看的，他听寇准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不少事情，不知道的就在网上搜，对歌手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你想我当歌手吗？”沈绥亲昵的贴着寇准的脸。
寇准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似乎天生就让鲛人喜爱，这条凶悍的成年鲛人极为依赖的搂抱着脆弱的人类，然后低声细语。
寇准没忍住摸了摸耳朵，只觉得这人鱼格外的不见外，他逮着机会不想放弃，于是应了声，“挺想的。”
他掰扯着手指头和沈绥说好处，“能赚钱，赚了钱就能买好多东西，能养活自己，然后你就不需要我养你了，你还可以养活你的家人。”
身后的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能把大海清理干净吗？”
寇准一愣，骤然想到了这鱼说的他上岸的原因。作为人类的寇准难免有了些共情，安慰似的拽住了沈绥的手指。
手里握着的这手指还是正常人的模样，没有尖利的指甲，“可以的，有足够的钱，然后找负责这类清理工作的人类，能改变不少现状。”
沈绥把脑袋搁在寇准脑袋上了，声音温温柔柔的，如果不是因为寇准见到了他的本身，他绝对相信沈绥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
“想赚好多好多钱。”他说道。
寇准心里少有的带了些愧疚感，总觉得自己在为了自己的利益骗了条一无所知的鱼，这要是进了娱乐圈的大染缸，那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他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成了和沈绥面对面的姿势。寇准强迫自己和沈绥对上视线，那双深蓝色如宝石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像。
寇准硬邦邦道：“沈绥，你真的要进娱乐圈？”
他解释道：“要当歌手，你被很多人知道之后就不会是单纯的歌手了，你还会有其他的活动。”
寇准指了指自己，“看，我想当个演员，但我现在在录综艺。这是我在营业，也是为了赚钱。”
沈绥眨了眨眼，“亲爱的，我可以陪你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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