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武林秘辛从他口中说来，不由孙圣兵不信，“小潘安”眼前仿佛浮现三十年前场景，公孙野被重重包围，董搏浪却提着他父母一刀一个，其悲惨壮烈，实在不忍联想。
清源老道缓缓道:“你不想杀人，人想杀你，你又能怎样？老鹰捕兔，兔子尚知反蹬老鹰挣扎，何况是人了。”
孙圣兵内心有些动摇，仍做最后追问:“那江湖传言，他和魔宫勾结，可是属实？”
清源道长长叹口气，说道:“魔宫魔宫，十年前一役，葬送多少好男儿。殊不知全是一个字:错！错！错！”
他连说三遍错，神色郑重，接着道:“当年董博浪杀了公孙野的父母姐妹，正要再诛杀他时，魔宫的程兄弟赶到，率领死侍突入重围把他救走。老夫半是担忧半是好奇，一路追踪，最后才发现程兄弟并非也是为洗髓经而来，只是心中不忍，才甘于冒此大险。”
“公孙野感激程兄弟，将半卷洗髓经相赠，老夫也在场。程兄弟推辞再三，才肯收下，并无半点虚伪做作。”
“程铁衣号称无忧魔候，一生志在为魔宫正名，可惜何时无忧过？况且因为这件事招来九大门派仇视，加上董搏浪一力挑唆，才有十年前围剿魔宫那一战。”
“当时老道我对江湖纷争早已看淡，所以峨眉一派没有参与，故此才受其余八大门派排挤，最终落得门派凋零，声威日落。”
他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又道:“这何尝不是好事？九大门派徒自征伐，又得到什么了？自我标榜为江湖除害，除的究竟是不是害又有谁在乎？”
他见两人听的入神，凝眉道:“其实这段往事，老道实不应说给你们听，做人也许还是糊涂点好，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滋味，不好受呐。。。”
他说到最后，神情寂寥，难遣心中哀愁之气。孙圣兵心里百感交集，他自拜入雪山，就耳濡目染师父师叔对魔宫和笑魔的切齿仇恨，现在想来，大多都是因为有雪山同门折在他们手下。除此之外，几乎没听到其他的恶行。不禁内心隐隐发问: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看法都是错了？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正邪之间非要生死相见吗？
他在那里发呆，清源道长看的明白，说道:“小友，你辞去雪山尊主固然是好，可你知不知道，我这趟路过天山时候，可见到了一个人！”
“谁？是我师父康复了吗？”孙圣兵几乎跳了起来。
清源道长摇头道:“是石秀夫！据说是上雪海宫联络九门联盟的事。并且还要回归雪山派。”
孙圣兵“哦”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他是江在天的使者。”
清源道长盯着他道:“我看没这么简单，石秀夫此人颇有野心，当年围剿魔宫时，你师父极力反对，他竟教唆雪山精锐尽数出动，并扬言功成之后要求掌门易主，结果几乎全军覆没。现如今再回雪山，只怕另有所图。”
孙圣兵呆了一呆，喃喃道:“另有所图，另有所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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