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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伴的约定

第十章 相伴的约定

皎月下的夜晚,刚洗完澡,换上浴衣,凉月泉就来到了二楼阳台上,双手挎在栏杆上,仰望着只在今晚呈现出来的圆月。徐徐的清风轻轻佛过,撩过凉月泉的衣襟,顿时有种惆怅的感觉。

自从莉莉丝来到这边后,周围的事物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就是这些突如其来的改变,总是让凉月泉为此烦恼和不安。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是不是我的高中生活就会平淡的度过呢?”

凉月泉望着明月自问道。突然间感觉风的流动加快了,后面的窗帘被某人掀开,快速流动的风在阳台后面的玻璃门打开时同时佛过整个阳台。

“可以稍微聊一下吗?”莉莉丝谨慎的问道。

“额……随便。”凉月泉回答得也挺随便,甚至不回头看看到底是谁来打扰了他的清静。

莉莉丝也才刚从浴室里出来,不过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还将右手按在胸前,生怕浴巾会突然的从身上滑落下来。

“衣服呢?”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莉莉丝,凉月泉就用那种鄙夷的语调问道。

“那个啊……稍晚……”

莉莉丝有点答不上来,其实是想说一直在浴缸被里诺莉折腾,最后忍受不了才匆忙逃出来的。

“嘛,算了。呐,我问你,莉莉丝。”

“嗯?”

莉莉丝歪着那个小脑袋,疑惑的看着继续仰望夜空的凉月泉的那张既严肃又无奈的脸。

“怎么了?”见对方一许久不语,莉莉丝再次回应道。

“你……到底想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嗯?”

“我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我的恶魔体质?况且那种东西我都不想再要了,你什么时候夺走都行……”

还没说完自己对莉莉丝堆积的疑问,感觉到后背被某个软软的物体给抱住了,一阵风佛过,整个阳台都飘满了某种清香的空气。

皎月下,莉莉丝张开双臂腕在凉月泉的腰上,丝丝带有些微水滴的金色头发在月光下更加闪耀。

“已经不需要了,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哥哥的东西,谁也无法夺走。第一次和哥哥相遇时我就知道了,哥哥其实是……”莉莉丝将侧脸贴在对方的后背上,用那柔和的声音述说着她不想拿去属于凉月泉的恶魔体质的原因,但还没说完就停顿了下来,“……呐,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后,你会伤心吗?”

“……”

凉月泉没有回答,只是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抓住莉莉丝那双娇嫩的小手上,一下把她甩开来。

“呵呵……”转过头来,凉月泉的眼睛染成了鲜红色,这意味着,自身意识已被恶魔体质侵占了。

“能听到我最后的声音吗?哥哥。”莉莉丝跪坐在地板上,脸上更多的是忧伤而不是恐惧。

“咳……可恶啊!……”

凉月泉一手抓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则握着他身后的扶手。不一会儿,那双鲜红色的眼瞳恢复为已往棕黑色,凉月泉虽然在不断喘着气,但他还是再一次控制了隐藏于他体内的恶魔体质。

“呵……呵……抱歉……刚才听得不太清楚,说了什么?”

“不,没什么。” 莉莉丝单手按住胸前的浴巾装作什么都没说过一样站了起来,“呐,我时常会梦到那边的事情,一直都是发生很不好的事情。我之前跟哥哥说过了吧?我是被母亲送到这边来躲避战争的,哥哥还曾从追兵的追杀下保护了我,但我一直留在这里,一定会让哥哥卷进更危险的事件当中的,即便如此,哥哥还是愿意收留我,尽管每天都得不到很好的待遇,但我还是很想留在这里,这里是我最后的唯一的归宿。我……可以一直留在哥哥的身边吗?当然……也不必照顾我的感受而勉强自己……”

正当莉莉丝低下头提出请求时,还没让凉月泉拥有拒绝的权力,凉月泉那温暖的手掌已经抚在了莉莉丝的头上。

“留下来吧,这里一直都是你的第二归宿,我不勉强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请让我一直保护你,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这样就,约定好咯。”

莉莉丝惊讶的抬起那小小的脑袋,尽管他在对着莉莉丝摆出了笑容,但这番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嗯!……嗯?”

看着凉月泉伸出的另一只手,只有小尾指伸了出来,其他都曲向了手心,这在莉莉丝眼里看着有点奇怪。

“这是我们这边和别人做下约定的管用仪式,你也按照我的来做,那样才能够使约定更加坚定哦。”

“哦?这样?”莉莉丝若懂的学着凉月泉伸出左手,其他手指曲向手心,只露出了小尾指。凉月泉主动将小尾指钩在了莉莉丝的小尾指上,扣紧。

“接下来将大拇指相互摁在一起,仪式就算完成了。”

“哦……”

在这月下,两人做下了一个永不反悔的约定,这势必会让莉莉丝更加坚强,尽管凉月泉想着自己无法为莉莉丝做到什么,但只有约定是一定要有的,这必然会成为凉月泉活下去的理由。

仪式完成后,两人扶在栏杆上,享受着半夜清风带来的些许清静,但只有在这时,莉莉丝的心绪是最凝重的。

“呐,哥哥,我……一直梦到我的父亲……”

“嗯?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想太过于提起他。母亲说,在生下我没多久,父亲就离开了我们,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我问过母亲,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抛弃我们,但母亲却一直敷衍我,不想跟我说起父亲的事。家里一张父亲的照片都没有,但我还能感受得到,出生那天,父亲抱过我一次,仅仅只有一次,我却时常梦到那个时候的我,在父亲的怀里感受着他给我带来的温暖,但是,站在旁边的母亲明明那么清晰,只有父亲,他的那张脸庞我却一直没能看清楚。于是我就猜想,父亲是不是个狠心抛弃我和母亲的人,所以才没有在我的脑海里留下印象……”

莉莉丝一直仰望着夜空,对凉月泉说出了她一直到现在以来的烦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在仍未有自我意识的时间段里,失去一个没能留下印象的父亲,这会是成为多大的遗憾,而这个遗憾就成为了莉莉丝的一个心结,加之现在母亲又陷入了困境之中,自己却不能同自己的母亲一起守护梦魔界,就这样尽是受到周围人的保护,但在这样和平的日子里,莉莉丝真的能够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吗?恐怕答案为不能吧?

凉月泉在认真倾听着莉莉丝的过去和现在,自己却无法为莉莉丝做到什么,比如夸大口说要拯救梦魔界之类的,就连让她见父亲一面都无法做到。

“对不起,莉莉丝,我……没有能力去了却你的遗憾。”

面对莉莉丝的侧脸,凉月泉还是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对于凉月泉的想法,莉莉丝只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并垂下那个小脑袋,“我所知道的哥哥不是个万能的人,所以我不会一直依赖哥哥,请不要为此责备自己,那样我会更加难受的哦。”

“是这样吗?莉莉丝……我……”

“给老娘稍等!!”

首先确定不是莉莉丝在大声叫喊。

凉月泉止住了话语,顺着声音望向开着的玻璃门后,一个棒球从里面疾速冲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凉月泉的鼻梁骨上。

“好疼疼疼疼!!……到底在搞什么啊?”

凉月泉摸着鼻梁骨,忍着痛,眼睛咧开一条缝看着玻璃门后。

一个比莉莉丝还要挨半个头,身体更加娇小的萝莉就很生气的站在那边,身上也同莉莉丝只裹了一条浴巾,不过双手却是掐在腰间。

“你到底要和莉莉丝亲热到什么时候?赶快离开我的莉莉丝!你这只既无耻又淫.荡的野狗!”

“哈啊?到底在说什么啊?”凉月泉对于里诺莉的话只是有点不只所谓,转而弯下腰捡起那个棒球。而现在,莉莉丝却一脸惊恐的躲在凉月泉的身后,用那敬畏的眼神望着里诺莉。

“啊!”看了一眼棒球,凉月泉不禁有些惊慌失措,“为什么……要碰这颗球啊!”

“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反正也是用来制裁你的武器吧?”

“问题可大了!” 凉月泉那张脸摆满了恐惧,比莉莉丝看到里诺莉还要更加狰狞,“这可是召唤某个能毁灭世界的邪物的重要道具啊!一旦这颗球离开原位就相当于有事要召唤它!这下子我可就更没有安静可言了啊!”

“然后呢?”等了片刻,什么都没发生。

“嘛,算了,反正到时也是你们遭殃。”凉月泉走进房间,莉莉丝也跟着走进去,还故意用凉月泉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身体暴露在里诺莉面前。

“这样就……邪魔退散。”

凉月泉将棒球放回了桌子上的支架上,双手合十拜了一下。棒球本身不存在什么特殊的东西,首先确认一下,上面写有“SISTER KING”的英文字样,很显然不是凉月泉的笔迹。

“哈?”

望着凉月泉,里诺莉仍然一头的雾水,根本搞不懂他在弄什么,或许说,脑子已经彻底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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