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古朴大宅里,三名身着绫罗绸缎的男人在大声密谋着。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大人放心,属下这次请的是青衣阁副阁主,有那人下手,三国之中绝没有杀不了的人。”
“你就这样动手,会不会太过心急了一些?”
“现在不动手,难道还要看着她成气候不成?”
“不是,我担心王上那边······”
“无妨,出了京城,哪怕王上知道是我们动的手,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才行。”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北海城中,李扇盘坐着,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两根呆毛,好像有生命似得,此刻正左右互博着。
他的心情有些好,只要在这几天保护好姜婉仪的安危,就能够算作一件事了。离五件事的目标一下子就近了一大步,这着实能算做一件好事了。
虽然和他预期的有些偏差,不过还好,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用不让他做事的方法来拖着他。
而姜婉仪则是端坐在一旁看书,学习俸仙的礼仪,她从未来参于过俸仙节,这是她的第一次,往常都是深受国主信任的大臣前来参与。
时间过的很快就来到了中午,正是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哪怕是在这柳筑中也是如此。
姜婉仪揉了揉感到阵痛的头,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她确实看不来,仅仅只是半日光景,就看得她头皮发麻。
“李先生,陪我出去走走吧。”撑起身来,望着李扇开口到。
此时李扇双眼微闭,盘坐在那里,仿佛与天地世界相结合了一般。
他睡着了。
“啊?啊!好。”还好李扇他睡得不算深,头上的呆毛对着他脸上“轻轻”一抽,就将他叫醒了。
那奇异的呆毛一下子就惹得姜婉仪喜笑颜开,因为心腹重伤而带来的阴霾,也稍微减轻了些。
李扇倒还好,之前被惜月跟了两天,因此和姜婉仪出来逛逛这事倒是没什么感觉,就当带了根萝卜。
姜婉仪看上去,皮肤还算是白皙,那就是根白萝卜了。
而姜婉仪则不太一样,虽然一直是作为男人来培养的,但是客观的性别总归是很难改变的;以往与她亲近的男性除了父亲,也就只有身为师傅的苏尚了。
从未有年纪相仿的男子能够入她的眼,更别提做逛街这种有些显得暧昧的事了。
因此走在前面的姜婉仪,但从心理层面来讲还是有些拘谨的,只是碍于身份的缘故并没有直接展露出来。
“李先生,这几日过的是否还舒心啊?”
“劳烦公子挂念了,我倒是过的还好,不过你当真没事吗?”
明明昨天还是一副眼角挂泪,悲愤难抑的模样,今天却能顶着个笑脸问自己过的好不好。
李扇不太能懂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总归不可能是想要自己的身子吧?他了解中洲的律法,不管在哪一国人口买卖都是不允许的。
姜婉仪背过身子,明媚的眸子中倒映出李扇的身影。“先生是在担心我吗?在准备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就做好了随时都会死的准备。”露出一个无暇的笑容,就又转了回去,继续领路。
李扇看着身前那名并不比他大多少的女子,眼神里出现了些复杂的情绪。“她那些话,似乎并不是脑子瓦特了说出来的胡话。”
既然如此,那李扇他似乎就只能做一件事了!
提前为她默哀。
不然还能干嘛?帮她扫平挡路的人?李扇也许能够做到,只是姜婉仪她真的下得了那个决心吗?
以后或许可以,但现在的她绝对不行;李扇只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迷茫。
两人只如主仆般一前一后的走着,却不再有任何的交流;而大街的喧闹吆喝声却并没有停止。
这是俸仙节第四天,整个节日的进度便已经过去了一半,然而属于城市的氛围才正要攀上高潮。
红色的纸符挂在榕树的枝桠上,随着轻盈的风缓步曼舞,伴随着周围的祈福喜庆的乐声,完全算得上一副绝妙的佳景。
要是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上面写得都是些愿望之类的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婉仪领着李扇被挤到了庙会的地方;没办法,离了如月轩范围十米,那几乎就是乌泱泱的一大片人了。
李扇上辈子没见过庙会,而前些日子这边似乎是其他的什么节目,对此自然是十分好奇的。
这倒也不难看出,毕竟他头上那两根奇怪的毛,已经开始疯狂打结了。
不过身为一个合格的武者,李扇并没有忘记的任务,他尚没有丢下姜婉仪自己去玩。
姜婉仪算是勉强看出了李扇此时的想法,只能露出些许无可奈何的笑颜。
此时一只手同时搭上了二人的左肩,惹得二人转身查看。
那是一名道人,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不然红尘烟火。如同云彩织作的道袍上,绣出了阴阳轮转,世间平衡。
而往来行走的路人,似乎并没有看见这道人一样。
凝实出现在身后的道人,李扇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甚至在被拍前,他都没有感觉到这人的气息。
通常来讲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是个普通人,气息弱到完全不会被李扇所察觉的地步;要么对方就是远远超过他的强者,差距大了也感知不到的。
李扇更倾向后者,他虽然实力算不了多强,但他理论知识还是不错的,中洲神圣不显又不代表没有。
指不定看他顺眼,就跑出来送快·······机缘了呢。而且那袍子似乎挺眼熟的,就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而姜婉仪则是有些被吓到了,就理性而已她只是个普通姑娘而已,尚且还不太能接收这种突然出现的惊吓体验。
道人看着二人,露出一个营业式的标准微笑“两位公子,抽个签吗?”说完就拿出了两个签筒,摇了摇,从那沉闷的声响就能知道,里面的签并不轻。
像是有什么魔力似得,姜婉仪的目光被那签筒给死死的拿捏住了。但有什么顾虑似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向了李扇。
李扇到没管姜婉仪,只是上前向道人问道“能求姻缘吗?”
道人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我观公子天庭饱满、英武不凡;肯定是不差女子爱慕的,何不求算一下其他事情?”
李扇连忙摆手拒绝“不求!不求!若是不能求姻缘就算了。”生怕说慢了,就会被强定所求之事。
额上青筋一闪而过,道人维持着嘴上的微笑没有改变,双手捧着一个签筒递给了李扇。
接过签筒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李扇连在心里感叹果然。这东西绝对算是件不俗的法宝,比他的君子剑可要强多了。
要不是既打不过又跑不了,李扇现在肯定是拿上就开溜,可惜他做不得。
于是只能轻轻晃动签筒,从中掉出了一只签。只写了“大吉”二字,并没有可以解的签文,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婉仪看着李扇无事,于是连忙从道人手里接过了另外一只签筒。
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落出来的是“大凶”,同样没有签文。仿佛不信邪似得,又接连抽了几次,结果皆是“大凶”,没有改变。
当她回头的时候,那道人已经消失了,而那签筒则是在她手里、眼皮子底下直接消失的。
姜婉仪对签上的内容显得有些落寞,毕竟那道人肯定不是凡人;不过那又怎样?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签文而退却。
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势,从姜婉仪的眼神里冒了出来。要是眼神能够算作战力的话,此时的姜婉仪说不定能杀神。
虽然弄不请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但李扇还是姜婉仪的变化收入了眼底。毕竟这种既不科学,又不唯心的事情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先生,在下有些乏了,不如今日就先回去吧。”
“公子决定就好了。”虽然不能逛庙会了,令李扇有些遗憾,但他并没有过多的留恋。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在黑夜的照拂下,变得比白天更加嘹亮了。
“咚——咚!咚!咚!咚!”
这是今夜第五次锣声,也是最后一次。
提着的玻璃酒壶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无人的街道上。
男人只一副书生打扮,但绝非寒门弟子。红晕染面,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一会儿悲愤一会儿又开怀大笑。
就是男人听了,也免不得骂上一句登徒浪子。这人嘴里念叨的,全是艳词。
“这位公子,您看,我像不像人啊?”
魅惑般的清冷女声凭空响起,带来的寒风令书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倒是令他的酒醒了几分。
这诡异的女声并未令书生感到害怕,反倒是令他嘴角不自觉的歪了一些。
“我看你像个四尺五的金毛贫乳傲娇兽耳小萝莉!”
∑(っ °Д °;)っ!!!
“等!等······啊~!”
奇异的光芒与惨叫,掠过黑夜的眉角,像是没有发生过般
一切都消失在寂静的黑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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