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杀红了眼。
这就是杀红了眼。
因为被亲娘提前能打出大姨妈，导致鹿云衫咬上苑铃音后，见了血。
这让她想起了那天早上自己起来，也是满床单的血。
而且手骨断裂，浑身齿痕，还有下面靠感觉难以名状的撕裂...这些痛楚都还历历在目。
结果到头来的复仇就只是现在这样的几个巴掌？
你也给我破身吧！
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一旁的桃鸳还在惊诧为什么屏风后面能跑出来一个鹿云衫来，就发现她的黑手已经冲着自家小姐见红的地方去了。
这人竟然敢对小姐下这样的手？！
她大喊了一声住手，然后整个人扑上去要拦住鹿云衫。
手是抓住了。
可冲上去的桃鸳抬起头来时已经蹭了一脸的血。
那触感...让她的小脸通红。
这时苑夫人惊讶的问道：“云衫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后面看吗啊？”
鹿云衫还是没有松口，直咬着苑铃音的屁股回话：“我给了夫人几千两替我报仇，就打几个屁股就算了，我不干！夫人看她是女儿舍不得，那我就自己来！我自己给自己报仇！”
桃鸳也抓着她的手，想使劲的把她从小姐的肉上推开，却担心屁股上的肉被她撕咬下来，于是伸手到她嘴里强掰她的嘴。
“你给我松开小姐！松开！”
“我不！”
但是鹿宝毕竟是个战五渣，怎么也拗不过战斗力50的桃鸳啊。
于是她被掰开嘴巴之后，立马扯住了她的头发。
经典女人打架。
咬人抓脸扯头发。
桃鸳哪里见过这阵仗，手忙脚乱的想躲开她。
而苑夫人这时在干嘛呢？
笑看。
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桃鸳。
一个是刚买回家，手无缚鸡之力又奶凶奶凶的小画家。
这两个竟然打起来了。
还互相扯头发。
太有意思了。
这五千两花的不冤啊...
随后她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她想起来，这五千两早就回本啦！
要是侯爷在这儿，她多少要跟自己老公下个注压一压，看这两个没有内力的家伙到底谁能赢下。
打起来，打起来！
这不比瓦舍的说书唱曲儿来的有趣啊。
然而打着打着...则两人忽然僵住...然后张嘴望天，哇的一下全哭了。
“啊！！！卖身报仇卖给了仇家！！！我的命怎么这苦啊！！！我被玩的那么惨，咬她一口怎么啦！！！啊啊啊啊啊......”
鹿云衫哭，桃鸳也哭。
“小姐被打的多惨你知道吗？每天要起早贪黑的练功，什么不都不能落下，因为你这么一个没身份的挨一顿打，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出门还要假装成少爷，大好的年纪，别人家小姐都在春游赏花，可她练一天女孩的日子也没过过啊，你也忍心对她做那种事...夫人也不管管，还把这种人带回来...还护着她，小姐在这个家还是小姐吗？啊啊啊啊...我家小姐好惨啊！！！”
“啊啊啊啊啊...”鹿云衫：超大声。
桃鸳哭不过，使劲儿揪自己，还是苦不过，气的拿小拳拳上去锤她。
然后两个人又一边哭一边扯头发。
扯到一半累了，可不能停下哭啊，就趴在对方身上继续哭。
苑夫人笑趴下了，笑得那小拳拳锤苑铃音的伤疤...
早已口吐白沫的苑铃音又多吐出两个泡泡来...
她生无可恋，只觉得身边一片嘈杂...
最后苑夫人笑够了，这才过来劝架。
到也没说啥，只是把两人拉开，像给哭闹的小孩嘴里塞一根棒棒糖一样，把苑铃音给到了桃鸳手里，给一张银票给到了鹿云衫手里。
终于是皆大欢喜，桃鸳心疼的打理起自家小姐，鹿云衫则拿着银票眼冒星花。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哭鼻子，扯头发，不害臊啊？”
“她欺负小姐。”
“你小姐欺负我。”
“好了好了，桃鸳先把铃音和云衫都带回去吧，好好休养，云衫你也跟着铃音，在画画的事上指教一下。”
桃鸳刚回了一句好，忽然惊醒过来：“什么！要把她留在小姐身边？”
鹿云衫也抗议：“我不！我要跟着夫人。”
苑夫人揉了揉鹿云衫的脑袋：“可是我也不画画啊，御前春弈的事你也回去了解一下吧，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买的你啊。”
“御前春弈？”
鹿云衫听到一个新鲜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桃鸳先不答应了。
“天下画师哪里都是，为什么偏要找这么个狐狸精来教小姐学画？”
“你看过后就知道了，云衫给桃鸳画一幅她最喜欢的小姐吧，到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夫人这是在我伤口上撒盐，我不画，我也不去。”
“云衫，生活可不是硬咬一口气就能过下去的，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里，我可不希望你们之间一直怄气，也是真的需要你在这件事上对你家小姐顷注心力，御前春弈对苑府上下来说都是存亡大事，你要在归府的第一件事上就逆行忤逆吗？”
“即便你不画她，也必须去。”
“夫人不知道，这是我的人生耻辱，贞洁大义吗...”
“可你要想清楚了，你的后半生都捆死在我们府里了。”
“得加钱。”
听闻这话，桃鸳气愤不已：“你怎敢这样驳夫人的情！满脑子就只有钱吗？不是小姐和夫人，你一辈子都还在那青楼里做浑水生意。要不是小姐犯的错...我死也不让你这种人近她半步！”
“好了桃鸳，你少说几句。”
苑夫人说着又给鹿云衫补了一张银票。
“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当然满意。
鹿云衫点点头，然后得意的看着桃鸳。
哦？你不让我接近！我偏接近，还有钱可以拿呢！气死你。
“既然夫人都这样满足我了，那就劳烦桃源姐姐带我回去吧。”
“你...你怎么有脸...”
桃鸳气的发抖，一跺脚转身离去，她就做不到为了一点利益去违背自己意愿的坏心计。
这在她的价值观中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在鹿云衫眼里却是大仇已报，那么有钱就什么都行。
得了银票之后恭恭敬敬的对苑夫人行礼离去。
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可是穷苦人家两辈子也赚不来的钱啊。
许多铁饭碗的人月奉才将将2两白银呢，两千两得挣八十三年。
谁能保证自己可以连续工作八十三年呢？
加之她本身对做一个好人意愿可不是那么强烈的，她现在只愿对自己好的人好。
有这些钱可以买好多东西回去给薰儿姐姐，这已经比之前的她改变太多了。
过去她眼里可是只有自己的。
为了心上人赚的钱，和普普通通毫无意义的钱。
那是不一样的。
所以为了这钱她愿意跟过去。
可要说这钱本也是她自己交出去的。
但是那时候她觉得必须全部交出去，讨好主人的时候让她知道留一手，和全然一身的全交出去，那感觉是不一样的。过去当圣女的时候可是见过了各种各样讨好的姿态，最让她受用的就是全部给都你。
果然苑夫人也没有亏待她，这不两千两的银票为了哄个高兴就交了出去。
至于之后的事...管她呢。
不就教仇人画个画嘛。
到了苑铃音的小院，桃鸳先把小姐交给了几个妹妹。
“给小姐准备药浴。”
随后跟鹿云衫说道：“你跟我来。”
鹿云衫此时得了便宜，对着桃鸳是一个劲儿的骚扰。
“桃源姐姐你们待会要洗澡吗？”
“是，你在这书房等我们一会，晚些我再来给你安排房间。”
“啊，真好，能抱着最喜欢的小姐洗澡，桃鸳姐姐和小姐的关系可真是好。”
“你可不要在哪阴阳怪气了，我懒得理你。”
桃鸳走后，鹿云衫得意的看着银票。
忽然想起一件事。
为什么每次和桃鸳相关的事儿都能牵扯到洗澡呢？
我也是洗澡后在水里发现了头发才推断出她这样一个粉色短发的外貌的。
现在苑铃音挨打她一回来也说是洗澡。
啊对，是药浴。
果然是洗澡的时候进行治疗吧？
好好奇啊...而且还看不到她的妖力。
诶？系统老婆，为什么我们可以直接看到苑铃音和夫人的能力啊？
——那是因为，我们和夫人还有小姐都有过直接接触了。
是这样啊...那也就是说，我和桃鸳如果有肢体接触的话，也应该能看到了？
刚刚可是扯了好一通的头发呢。
于是鹿云衫决定跟上去，瞄她一瞄，看看这个桃鸳到底是什么能力。
而且她们这会儿是在洗澡...
嘿嘿...
那就更有必要了。
连“小姐要是对我下手就好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关系果然还是不一般奥~~
谁不想捏点自己仇家的丑事在手里呢？
于是鹿云衫从屋后绕道，来到了浴室的西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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