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艾利斯单独去与骑士团汇合,佯装击退了血族女王,丝卡蕾特也差不多玩腻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溜之大吉。
骑士团将之归功于使徒的荣耀,他们还不知道奥蕾莉娅陨落的消息。艾利斯带领着他们离开普鲁托魔域,要骑士团返回圣都。艾利斯也会和骑士团同行……他需要返回圣都,确认克利夫兰和布伦希尔德是否准备好了偷渡爱丽丝的布置。
“大仇得报了么?我可爱的乖女儿。”
回到该隐城的丝卡蕾特坐在王座上,慵懒地向爱丽丝询问。
“算是吧。”
“怎么感觉爱丽不开心的样子?可惜那人死得太便宜,该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
“我才没有那种古怪的兴趣呢!”
其实丝卡蕾特倒是有些感谢奥蕾莉娅,如果不是奥蕾莉娅背刺了一波爱丽丝,丝卡蕾特要去哪里找这样可爱的女儿?
不过……这段如梦似幻的旅程,似乎也要迎来了终点。
“那、我想我该回去了。”
爱丽丝低垂着脑袋,她留在该隐城的理由,主要便是伺机寻找复仇的机会。如今,奥蕾莉娅已经殒命,爱丽丝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该隐城的必要。
“嘛,是呢。毕竟我们一开始就是这样说的。”
“……你。不稍微挽留一下什么的?”
“哈?”
“反正我现在还不会走……你要不要,试着挽留一下?”
爱丽丝说完,王座上的血族真祖张大了嘴巴,沉寂了好一会儿。
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开怀大笑的模样弄得爱丽丝莫名其妙。
“有、有什么好笑的!哼,原来你根本巴不得我走?”
“我愚蠢的女儿哟,你难道忘记了吗?你的心脏,还在被使徒的权能影响,为此你必须要回到圣都,这也是我同意你回到人类那边的原因。”
爱丽丝一时语塞,对哦……因为她把丝卡蕾特背负的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又表示人类使徒当中或许有人能破解诅咒,丝卡蕾特才同意爱丽丝离开。否则,爱丽丝磨破嘴皮,丝卡蕾特都不会放弃这么有趣而可爱的女儿。
“哎~~~一开始,爱丽可是吵嚷嚷着要回去,现在反而希望妈妈把你留下来嘛?”
丝卡蕾特一副戏谑的笑容,虽然改变不了事实,但能听到爱丽丝有这样的倾向,丝卡蕾特觉得一切都值得。毕竟,这说明她这个母亲,起码是合格的标准吧?
“是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觉得,我之前的态度似乎过火了,现在让我评价的话,我并不讨厌待在这里。我其实是想问,以后,我还能回到这里么?”
“带骑士团来讨伐妈妈?”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层面啊喂!”
“这是血族笑话~如果爱丽想要回来的话,妈妈随时欢迎,该隐城永远是爱丽的家。”
“……”
爱丽丝的嘴唇动了动,仿佛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但男人不行。”
“欸?男人?”
“爱丽回去以后,应该是要恢复男人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确实。”
爱丽丝的计划是找到「皇帝」,通过「皇帝」的权能进行时间回溯,如此一来便可以移除掉「太阳」的【圣别】,顺便还能把爱丽丝回溯回没被丝卡蕾特初拥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爱丽丝将会永远消失,她会恢复成卡提修斯。
“男人的话,一点也不可爱……说不定还会有狐臭?”
“我才没你想得那么邋遢!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但妈妈还是想要软乎乎的女儿,嘤嘤嘤……”
“有什么办法!我本来就是男人啊,迟早要变回去。”
“不过爱丽早就已经适应了,不是吗?”
丝卡蕾特总能直戳爱丽丝痛点,起初爱丽丝明明是抗拒女装的,如今已经渐渐适应,虽说爱丽丝会用“我只是适应了修女服又不是女装”来安慰自己,但在几天前,爱丽丝整理衣服时看着自己五颜六色的内衣,不禁陷入了沉思。
沉思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内衣的款式……这种细节根本无所谓的好么!
还有丝袜也是,刚开始还会告诉自己,说历史学家声称丝袜最初是为男人设计的,男人穿丝袜合情合理,后来已经连借口都懒得找了。都怪柯蕾特,为什么给的丝袜品质都那么高……
想到这里,爱丽丝忽然担心,自己变回去以后,还能不能重新适应。
“给一些时间,我还是能找回原来的感觉的。大概。总之,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啦。”
说完,爱丽丝又想到了之前的一些打算。
“我回到教会后,会尽力给血族辩解。”
“哦?”
“我认为血族和人类有共存的可能性,你不是说,血族的现状在普鲁托魔域,迟早会被其他魔族吞并?只要我说服教会,告诉他们血族有被教化的可能,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欣然接受,这肯定能宣扬教会的威信。届时他们会把这里变成教区,有义务保证该隐城的安全。”
“……”
见丝卡蕾特沉默不语,爱丽丝更加急切。
“请相信我!我会努力说服教会,只要我能恢复身份,再怎么说我也是使徒,说的话有一定的分量!”
“女儿的建议,我自然会听取。有一点妈妈必须提醒你,我和人类打交道的时间,远比爱丽你要长,人类未必是通情达理的种族。爱丽,你回去以后,需要注重的是自身的安全,该隐城这边,我身为血族的王,不会看着血族衰落下去。”
“这么说你不反对?嗯嗯,我会记住你的教诲。”
爱丽丝喜形于色,然而她没有记住丝卡蕾特的提醒,更忘记了更早前克利夫兰的教导。
——「教皇」的夙愿便是肃清世间一切魔族,乃至净化整个普鲁托魔域。你千万不能暴露你的这种想法,否则,「教皇」会将你视为敌人。
而爱丽丝为何如此执着,以至于无形之中将自己推入了险境,理由也是十分单纯的。
她不想让丝卡蕾特死去,教会已经知道了血族并未消亡,血族的处境又举步维艰。或许对于自幼流浪于贫民窟的孩子来说,无条件给予全部的爱的存在,是换不来的弥足珍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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