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漾生日那天算起，舒冉已经一个星期没回他了。
许漾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告诉她，他今天干了什么，还给她打过电话。
舒冉一律没回。
看着手机上的语音通话请求，舒冉思考了一会，接通了。
一阵沉默。
许漾耐不住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他这几天想了一下，自己也没做什么事情惹她生气啊。
舒冉：“我为什么要回？”
许漾分辨不出，舒冉是赌气，还是单纯的不想回。
许漾放软语气：“如果你在生气，起码告诉我为什么，这样我才知道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回。”
“舒冉…”
“我不过是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怎么，只可以你不回我，就不允许我不回你？”
“舒冉，别这样。”
“许漾，你好像很在意我回不回你。”
凡是许漾主动发了消息，舒冉十几分钟没回，许漾就会发一个死亡微笑过来。
舒冉看到那个表情，就会知道他不开心。
可是很好笑。
自己等他回消息常常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可他连十几分钟都等不了。
许漾叹口气，问出了心底已经有答案的问题：“舒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嗯。”
哪怕想到了，但听她亲口承认，心里还是不舒服。
好像…他把舒冉弄丢了。
心隐隐作痛。
许漾：“冉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舒冉讥笑：“好像？对她就很明确，对我就是好像？”
“冉冉，我喜欢你。”
是的，是喜欢。
哪怕再不想承认，在这一刻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
他，喜欢舒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她担心自己抽太多烟伤身体的时候？
在自己喝多了不舒服，她却百度了解酒方法的时候？
在自己戴着指套玩平板，她却问手怎么受伤了的时候？
在他都忘了自己的生日，而她却记得的时候？
在自己无数次推开她，她却依然在身边的时候？
在不论自己什么时候给她发消息，她都会回的时候？
在和她分享喜怒哀乐的时候？
在自己拍了张手拿饮料的照片给她，而她却问手指怎么起皮了，工作是不是很辛苦的时候？
在…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原来自己早就栽了。
舒冉嘴角的笑意越发讽刺：“喜欢我，所以对我忽冷忽热？喜欢我，所以给我发网红的私房照？喜欢我，所以一次次伤害我？”
舒冉的控诉许漾没法辩解。
舒冉每问一句，许漾的心就下沉一分。
“许漾，你的喜欢太廉价了。”
是啊，自己的喜欢太廉价。
“许漾，你还记得吗？有次我刚和你说我吃完饭了，你就问我吃饭没。”
“我生气你没仔细看我发的消息，你却说我应该开心你还问我吃没吃。”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是不是觉得你的施舍我应该视若珍宝？”
自己说的话太多，许漾怎么可能每一句都记得。
舒冉所说的，他印象模糊，但也确实是他会做出的事。
“冉冉，我没那样想。”
“你当时不开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是关心你的。”
舒冉不接茬，只是自顾自地说：“许漾，你不是喜欢我，只是习惯了。”
“一直跟在身后的狗丢了都会难过几天，何况是人？”
“你喜欢上的，只是陪你聊天的人，不是舒冉。”
舒冉的话许漾理解无能：“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是可以被替代的。哪怕和你聊天的是高冉陈冉，你也会喜欢她们的。”
“冉冉，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舒冉真的觉得这个人好好笑：“不是你说哪怕我觉得你是渣男也无所谓吗？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堪，不是吗？”
许漾喉头发涩：“我那时候…没想到会喜欢上你。我一直让自己保持理智，一直告诉自己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
“我现在知道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是啊，他多现实，现实到连微博个签都是用绝对清醒的理智去压抑不该有的感情。
“现实点，许漾。”
“我们不可能。”
曾经许漾用来拒绝她的话，她悉数奉还。
“可能的，可能，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是有办法，但那又怎样？”
许漾低声哀求：“冉冉，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记得吗，这句话你也说过。”
这句话早在认识没几天的时候舒冉就听过了。
他的喜欢，是三分钟热度。
这一秒喜欢，下一秒可能就不喜欢了。
这个小时喜欢，下个小时就未必喜欢了。
“冉冉，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漾竟然也有低声下气的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
“许漾，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骗我了不是吗？你说过不会骗我，还是骗了啊。”
许漾慌了，慌得彻底。
“冉冉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
“看来你也知道是什么事对吧。”
“我知道，冉冉。”
三个月前，失眠的舒冉突发奇想的把许漾的照片放到百度上识图。
出来的结果加重了舒冉的失眠。
许漾的照片是网图。
早在认识的第一天，因为他帅得离谱，舒冉就问过他照片是不是本人。
而许漾也很肯定的告诉她是本人。
舒冉并不全信。
第二天用辛染的塔罗牌测了是与否。
舒冉问许漾用的是不是网图。
测了三次，出来的答案都是否。
测完之后，舒冉才信了。
知道许漾的照片是网图的那刻，舒冉想起来，辛染说过塔罗牌测关系亲近的人会不太准，次数多了也会失准。
她想过问许漾为什么，又想起来刚认识那会，许漾说要不是怕被熟人认出来谁用网图。
又想起来，许漾让她忘记他的脸和他聊。
那阵子，舒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漾。
也幸好，许漾那段时间没找她。
许漾想解释，刚出声就被舒冉打断了：“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骗了也就骗了，可你从来没想过找机会和我说清楚。”
“除此之外，你还在游戏里隐藏了情侣关系。”
“你是什么时候隐藏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一开始是双人页面，后来变成单人页面，然后又变成双人页面。”
“不止游戏，微信也是。”
“从正常的可以看见朋友圈，变成仅聊天，又变成不让她看。每天都改一下，你不累吗？”
“哦，对了，最近又变成正常的样子了。”
“啊，对，你还有个小号。”
许漾被堵得哑口无言。
是，他确实这么干了一段时间。
他想引起她的关注，可是她却没有反应。
原来，她都知道。
舒冉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看我把网图当成你，设置成聊天背景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这女的怎么这么好骗。”
和他说自己被诈骗了的那天，舒冉问过他，我是不是很好骗，许漾说嗯嗯。
舒冉一语双关。
机会她给过了，只是他没懂，也没能把握住。
“曾经的我，明知道你是深渊我也跳了。但现在，我清醒了，我没必要自寻死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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