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下方在厮杀,下方在呐喊,下方的士兵一鼓作气抛弃情义,挥手之间上城厮杀,上方城楼坍塌,到处碎石嶙峋,幸好城楼上的人多数都是武功不错的人,白司霂最先俯倒掌握好了地势,倒也没有大伤,只是被几块飞石擦了几条细长的口子。
鲜血混杂着尘土,划出几道长长的灰痕。
白司霂没用手去擦,她怕感染了。
身后的那群女子倒也并无伤亡,一个个“哎哟哎哟”地,吵得人心慌,有个女子被飞石磨破了点油皮,有女子的丽裳因此沾染灰尘,趴着站着,幽怨地叹惜。
白司霂卡也不看一眼她们,他眼角扫一眼颜墨,颜墨还是坐在美人靠上,身上一点尘灰也没有沾上,身旁的人灰头土脸,他身上却仿佛隔上了一层膜,将那些灰尘飞石一一隔绝在外。他靠坐杂美人靠上,独自一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在沉思。
白司霂扯扯嘴角,这家伙不会被炸晕了吧?
好在,她刚在心中念完这句话,颜墨就动了动,她瘪瘪嘴,无意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似乎有些介意?
看着他还是清雅精致的一个姿态,高洁诱惑;她灰头土脸破败一身,狼狈至极。
白司霂把视线调向下方,不再看。
看着面前的城墙上那一个巨大的洞,白司霂略有些心惊的感觉,不是因为武器的强大,超脱这个世界的武器水平,而是因为有这样武器!这门大炮,不知这是他们自己研造出来的,还是哪个穿越客带来的。
总之,这门大炮打破了这个时代的节奏,将原本应该在多少年后的东西带到这来,是违反了规则的,只有少数穿越客才把自己的东西全数带回,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将这些东西遗留在这里会造成怎样巨大的威胁。
白司霂来时两手空空,第一,也是考虑到,后世的东西太早暴露人前的后果。第二,若是被有心人记载,私藏,保不准百年以后,一群人围着这堆现代用品抓耳挠腮。
然而那堆东西只是某个穿越客无意或有意留下的。
……
尧骑士和秋家私军争先跃上来,人人在灰尘中穿行,冒着劈头盖脸砸下来的石子,即使踩着这血肉模糊的尸首,睁着被熏得血丝布满的眼睛,也要,向前!
自己家的秋将军在里面,他抱着满怀的希望,期盼看见自己的部下挥舞着胜利的旗帜来到他面前,那样对自己有再生父母之恩的将军,他受人爱戴,不求高位一直忠心耿耿为国。
但是,就是如今这个皇帝,那个对我们将军毫不信任的皇帝,他逼迫我们的将军,呵斥我们的将军。还有那个如今来到我们国土的颜墨,那个害了我们千名弟兄的颜墨,他把我的兄弟送上战场,却不保证他们平安归来!
谁咽得下这口气?将军咽得下,我等咽不下!
来啊,咱们的秋家儿郎们,咱们尧骑营英勇的士兵们,挺起你们的胸膛,解救我们的秋将军!不让这个皇帝,这个颜墨得到任何的好处!
将尉坐在马上,举起手中长戟,大声道:“谁在怒吼,谁在咆哮?”
底下士兵皆答:“大海在怒吼,我们在咆哮!”
不得不说,如此局面,实在铿锵有力,让人为之振动。
颜墨眯起眼睛,嘴角一抹轻笑,似讥嘲。
下方皇城护卫军的士兵已经把城楼围住,不让尧骑士兵和秋家私军接近,可尧骑士兵不管不顾扑上前来,而秋家私军一路杀出血路望皇宫内部中冲进,看来他们是准备直捣敌营了。
“掠阵迂回!”我方在下达命令,他们结成方队冲上前去,人人有效地防守,而在同时奋勇向前。
白司霂等人迅速下城楼参与作战,颜墨却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邃,末了,独自笑笑。
“盾牌一列首排抵挡,箭射二重,长矛三重,里方布阵……”命令如水般飞快地传下来,哪里的气氛不紧张?哪里的人心不惶惶。
众人的刀枪击在一起,众人的鲜血流在一块,分不开的是血与汗水,分得开的是恩情和仇恨。谁是非不辨妄图叛国,谁忠心耿耿想要挽救。他做戏在表面,众人只看见他一心为国,一意为兵。他笑容只在表面,谁不知道他认知淡淡,从来不做平白无故之事。
如此一看,两边立场清楚分明。
他们明明可以看见他的私下是否如此让人信服,但他们却不愿看清,不愿明白,抓住这个苗头,要尝尝叛国的味,要坐坐夺位的事。
人群虽然密集,队伍虽然庞大,但谁在怕?
如果说这是战场,那也是一场舞台剧,人人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为了更加优美的动作,而在这个城门后的舞台上翩然起舞。
看那一杆长瑛枪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看那一架弓弩射出最准确的羽箭,看那剑锋开辟出的道路,刮得手中兵器锋边起卷,听那刀甲相撞,发出清脆而又矛盾的声音。
他们说着自己应该说的话,做着自己必须做的事,为了完美诠释这场戏剧,他们竭尽全力,用力来吹舞其他演员的斗志,让他们为这场舞台剧尽忠为它效力,让最完美的舞蹈戏剧,来表现出他们所做的事情。
刀仍然在挥舞,箭仍然在发射,谁的鲜血流不停,这场战争永无休。
一个时辰仿佛就在一个眨眼间便过去了,已经是申时一刻了。打斗声音渐渐小下来,却还在持续着,突然,前方爆出一声号角呜鸣。
白司霂皱眉疑惑,什么声音?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沈彦于脸色一变,失声脱口而出:“果洛战号!”
身旁的一众人齐齐脸色一变,有人听着那号角声,疑惑而震惊地道:“果洛人怎么会在这!听这号声,应该人数还不少啊?如此多的果洛人是怎么会混进月乏皇城!”
白司霂长眉一挑,眸中升起凌厉之色,“谁来杀谁!”
当初在瑰晗,就是因为这群果洛人,害她丢了猴二,撞见颜墨,从此沦为他的跟班,什么事情都要听他安排,什么事情没有他的允许她都不能做,她做了什么他都不爽,欺骗她,假心意……
靠,老子为什么要被你玩?正愁满腹火气没处发散,既然你们前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好罢!
白司霂开始运气,炎炎夏日里,她的指尖也是瞬间冰凉,薄薄淡淡的烟气升腾上来,接触到的东西也瞬间结冰。
沈彦于怔了怔,一看白司霂这般架势立即识趣地退远了,走时还不忘招呼其他士兵,其他士兵看着她摸不着头脑,仍然小心地将她身周防备着。
可是枪杆剑尖一旦接近白司霂身周烟气,瞬间结冰再被灼灼烈日一烤,“咔咔”几声,皆断!
众人满怀震惊,而震惊之余还不忘多退后几步,以免被那烟气沾染上,自己也如兵器一般化成水。
果洛士兵仗人多立即涌上来,几把大刀横在白司霂的头上,脖子旁。
白司霂觉得耳边颊边好像流下了源源不断的雪水,她皱眉张开眼睛一看。
面前目瞪口呆的果洛人举着他的大刀,不,不叫刀了,应该是叫刀柄。那果洛人举着刀柄,张大嘴眼神惊讶。
白司霂一把推开他,皱眉嫌弃道:“你有口臭,离我远些!”
那个果洛人硕大一个块头竟然被她轻轻松松地推了老远,半晌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拔腿就往自己的队伍中跑,一边大喊道:“酷昂!”
“酷……昂?”白司霂疑惑地喃喃出声。
沈彦于在一旁老远,冷汗滴滴地向她吼道:“鬼呀……”
白司霂:“……”
果洛人那边突然停止了打斗,咕噜咕噜地挤在一堆说着话,白司霂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不住翻着白眼,这是怎么了?刚刚战事就要一触即发,被人一打断,她的月破才刚刚出来一半,硬生生地被那个果洛人给逼了回去。
她身旁几步远站着一个尧骑士兵,白司霂一甩手,手中红瑛枪“唰”地伸出去,再用力一收回。
天空中突然飙出丈高一条血水--那个尧骑士兵的颈动脉。
白司霂红瑛枪几下转动,下一枪挑向另一个士兵,既然果洛人不打了,那就打这边的。
尧骑士兵也不是弱势力,看见白司霂如此一枪一条人命,拿他们的性命视如草芥,立即愤怒地一拥而上,想要群攻白司霂将她一举拿下。
白司霂冷哼一声,一把投射掉手中红瑛枪,枪尖直直地射出去虽然刺穿一个士兵的脑袋,她手中却没有了武器。
白司霂并不着急,她一把扔出红瑛枪后,双手立即握紧成拳,面上却毫无动作,众人以为她是要以拳头对敌他们的枪剑,嘲讽地笑一声后立即便放松了下来。
众人之前是因为白司霂那手寒气而退得有些远,此时白司霂手中武器已无,寒气也发不出来了,他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人人冷笑着,想要包围白司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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