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皇帝怒斥,“你休要白日睁眼说瞎话,朕给你脸,你却不要脸,谁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说什么为国鞠躬尽瘁,你心中的谋算朕看得是清清楚楚!”
富丽堂皇的御书房里,龙涎香幽幽浮动,高端华丽的紫木龙椅上,皇帝一身明黄袍子格外扎眼,七步外的下方跪着颤颤畏畏紧蹙着眉头的秋实。
皇帝一副意正言辞咄咄逼人的模样,在几级分割臣下与主上的台上居高临下对着秋实怒目而视。
秋实听着皇帝的话忍不住心慌。此时听闻如此一道,才知此次皇帝终于扯破了真相,不再像往常一般与他秋实做那面上功夫,像是下定了决心,撕破脸要将事情说破。而一旦皇帝如此说了,他秋实的存亡便如长箭抵在弓弦上,也许下一舜飞天他游高空,而更多的可能却是他被皇帝就此不留情面的贬谪,甚至夺他性命。
秋实脸色惨白,他蠕动着嘴唇,半天所不上话来。“皇……上,微臣愚钝,不懂皇上意思。微臣一直忠心待国,未做出半点愧对朝廷之事,微臣部下万人,多年沙场征伐,百战为国,将士死伤无数……微臣从来不怕性命丢于边疆,只愿一生死得其所。不过微臣实在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愿您明察秋毫,于臣清白!”
秋实说话越来越利落,一番话皆道自己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渐渐挺直背昂首,坚持自己一身清白,是皇帝判断错误。
皇帝鹰隼的眼神射来,浓眉上扬一派威严。
“你是说朕判事轻率?你是怨怪朕处事不均?你是说朕平白冤枉于你?”
“呵!”皇帝不屑地哼一声,那派皇室与生俱来的高贵鄙薄平民的气势尽显。“秋实,你不必把自己看得那番高尚,证据早已收成,你还在狡辩。我知道你为何来向我告状,颜墨于你不对付,你这次是又要借此对付他了吗?不过可惜的是,我容纳你许久,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此次最不应该做的就是通知了李将尉!”
秋实听着,本来欲起反驳,听到李将尉被皇帝说出来,他脸上一青,眼中闪过一抹狞色。李将尉?原来是你,好,好,你好!
“皇上。”秋实突然起身。“既然你不放过我,我也早抱了那颗心,那也就不必再谈了。”他施施然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一直愤愤不甘的表情一触即收,换上了一脸的冷笑。
金漆房梁上跃下几个黑衣人,他们站在皇帝身前,做出护卫的动作。
秋实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只覆着手在堂中踱步,悠悠地道:“我愿还想推迟几个月,既然此事事发,你要挑出来,我便调到现在也没什么。”
他拍拍手,堂外有人影无声退去,守在皇帝身前的一个黑衣人立即破窗出去追寻。
秋实看着,还是一副不愿理会的感觉,“皇上,别白费力气了,即使你捉到他,半刻钟后秋家营也会得到消息,一刻钟后会联合你一直鹰以为傲的尧骑营一举进攻沉安皇城,不出一个时辰,你皇城被占,皇椅移位。”
皇帝脸色青了青,却没有太大的慌乱。“秋实,你真以为你这些举措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一番布置经过多年。早先皇还在时,他便已经对你有所防备,你是真以为你谋反的念头我们也不知道?”
秋实冷笑一声:“我也从未说过我不知道你们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先皇防备我?没有那个皇帝真正对手掌一方大军的臣下百般信任,更何况你们这疑心病重得能够压死人的一家子。”
“皇帝,你知道我迟早会反,却不敢随意就杀了我,这次,你为何如此心急?是颜墨么?他能够给与你什么好处?他一个叛国贼能受到多大世人的恭维?他于你相助你就不担心他再次谋反?难道就仅凭他帮你把瑰晗夺了来?就仅凭他不要朝中实职,不去夺大军得孤掌,不去领一方文臣谶相?”秋实覆手,步步逼近,他有些可笑地看着皇帝的眼睛,道:“你有什么值得他为你效力,他有什么值得你信任?”
“他能让我得位更加顺利。”
“他能让我知道大臣的动向。”
“他能用幻佩帮我安定国土。”
“他还能帮我……杀了你。”
皇帝一连几个“他能”,鹰隼似的目光直射他,“如此,足够矣。”
御书房内,两人相视无言,皇帝在黑衣人的庇护下表情淡然,秋实则在等待。
窗外蝉鸣阵阵,夏日灼烈的阳光烤得树叶“啪啦啦”地直响,鱼塘里的皇家锦鲤吐出的色彩斑斓的泡泡一个个也在“啪啦啦”地响,金色的鱼鳞在阳光下生着灿烂的光。除此之外,皇宫内部,毫无宫人喧嚷之音,哪里都是一片寂静无声,并没有此时该有的吵闹声声。
秋实脸色突然变了变。
又等了半个时辰,两人一直这样僵持着,秋实也没有动作,他的脸色愈加惨白。
“哐!”一声剧烈的炸响,让人觉得震耳欲聋。
几人同时看向窗边,那里可以看见宫门处涌上来的漫天爆破后的渣石,烟雾弥漫着,瞬间染灰了半边蓝天白云。
秋实面上终于涌起得意之色,虽然疑惑这么大的爆破,怎么是他的军队?不过只要有人能够去炸城门,他的意愿就达到了。
皇帝看着他自认得利所以得意的表情,不为所动,反而带着怜悯的神色看向他,他唇角的那一抹不屑,完完全全没有落入秋实的眼中。
“杀--”窗外几里远巨大的喊杀声传来,仿佛还夹杂着刀枪相击声,将士呐喊声,刀剑入肉声,伤兵**声。
秋实眼中爆出巨大的欣喜,他迫不及待地向着那边张望,希望能够最早见到扑到这边来的一个属于他这一方的士兵。那样的激动,他可能因此就立成王,坐上他本来早就唾手可得的皇位,他的私军是他得国的资本,他的私军不管如何不会背叛他,他是如他们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
不可能的背叛,所以才能得到最不可能的结果,是好是坏,成败就是在此一举了!
不过一刻钟后,那些厮杀声就已经渐渐地开始消弱了。
这么快?!
秋实疑惑,听着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一声一声地绕在耳畔吹魂似的让人平白觉得揪心。
“呜--”皇宫内响起号角声,是果洛对战时独有的一种用来攻击敌人心里的声音武器,果洛人的这种号角能够把正在战争中的人迅速放倒。但她有一个缺点,就是所遇之人的压制力,控制力越高,他那号角的声音就越来越无能,对于那些心志不坚定的学子,此号角就如同魔咒一般,吹得人心胆欲裂,绞肠一般的疼痛在身边挥之不去。
此时这海角被吹响,当即两人皆神色一变。
此时不是自己国家的纠纷纠葛,也不是自己国家的占位问题,而是外戚入侵,敌国来犯!
当务之急不再是自己国家内部的问题了,而是宫中定然出了除自己朝中大臣安排的眼线外的奸细。毕竟要是被敌国的人悄无声息潜入国都,在皇城内掩藏多年,一直等着有一段属于自己国家即将要行动的消息,来让自己被尽早发掘出来。
果洛人此时倾巢出动,必然是得到了秋实与皇室将要交战的消息,是要乘火打劫了,战争层次也便上升。
“秋实,这便是如你所愿的?咱们国家内部两方势力可以相互抵制,却觉得不容许有人乘势打我们啊!”皇帝看着秋实感叹道。
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倔强,自己人可以打,但别人若想打自己,那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秋实皱着眉头,听着果洛人那悠长的号角声,听着厮杀声“死灰复燃”,他觉得这一次果洛进攻的规模一定特别庞大,秋实顿了一顿,终是道:“你自己的麻烦也应该自己处理,且不说我现在正与你相对,即使我还是尧骑营秋将军,我也不敢一边对敌皇室卫军,一边对敌那群果洛的狂莽粗夫!”
“皇帝,你有颜墨保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秋实冷笑一声,他终是对于颜墨之间关系这道坎没有跨过,他即使能够原谅昏庸无能的其他人,却不能不去考虑他与颜墨之间的敌意。
那股敌意是莫名的,平白无故生成,让人因为那股为什么要出现的敌意而觉得极为惊讶。
秋实不愿意因此便放弃对颜墨恩仇的追索,他也不愿意就此先投降一试,等把果洛人的队伍驱散绞杀了再说。
“哐!”有人破窗而入,“皇上,果洛人数众多,我等既要因为尧骑士兵的攻击而防御攻守,还要因为此时果洛的猛烈攻势!”
果洛人养精蓄锐,终于迎来的一场发生在皇宫内部的战争!这场战争的长短,不仅仅取决于人数优势,进攻防守,还取决在带领队伍的那个人!
皇帝这边胜算上升了,他们的领导者,是颜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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