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被揪住痛处哎哟一声,白司霂看向他。
颜墨讪讪地笑,染檀把他抱得紧紧的,大有你不救我我就告诉白司霂的冲动。颜墨嘴角止不住抽搐,半晌才憋出一句:“好大一个美娇娘!”
他自我遐想着要是白司霂也来这样扑一扑揪一揪,他必然书痛并快乐着的。
国公正想着,抬眼却对上了苏衿的眼。苏衿眼光温柔,眼神朦朦胧胧的,像是分不开的丝线,纠缠着错杂着,离不了的羁绊。
苏衿眼中仿佛有明了一切的效应,国公差点觉得苏衿好像看透了他的遐想,因为国公在他眼中看到了讥嘲。
讥嘲啊,是讥嘲。
而颜墨也不是那么好猜测的,他是汪深潭,无人能够透过十丈深水去看透他的眼底。他把染檀拨到旁边,突然笑了笑,对着白司霂轻声道:“你们先出去,苏衿,你留下。”
话听着有些气人,像是在使唤丫鬟似的,倒是那股上位者的气息反而在不经意间弥漫。
白司霂没说什么,转身就走,走出两步,突然对苏衿道:“小心点。”
染檀“噗嗤”笑出声来,白司霂语气郑重,像是苏衿要用命去闯什么龙潭虎穴般。他拍拍颜墨的腰,“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就尽早争取。”
颜墨反手一推,把他毫不留情地推出车厢,染檀跳下马车,对着苏衿眨眨眼睛,“放心,我没告诉他,也没打算告诉他。”
苏衿“嗯。”一声,不置可否。
染檀跑开去,声音远远地从前面一辆马车传来。
“代表殁娄人民为你加油!”
苏衿正在上颜墨的马车,听见这句话仿佛没有什么反应。
颜墨在马车中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看着苏衿进马车。
苏衿自顾坐下,闲适地靠在美人靠上,捋了捋一根垂下来的乌发,顺手拈起颜墨身前小几上碟中的一块梅花糕吃了,砸吧着嘴道:“这大厨做得还不错啊,就是梅花粉放多了。”
“嗯。你说,你是来干嘛的?”颜墨语气温柔。
苏衿呵得一声冷笑:“瑰晗已灭,摄政王恐怕不日便要得封,你不着急摆脱一路麻烦尽早把你那国公之位稳拿手中,在这路上磕磕拌绊的,与那无关之人耗费心力是要干嘛?”
“谁说我不着急?”颜墨笑:“只是皇帝陛下他要我转那一圈,我岂敢不从?况且,谁说他们是无关之人。想必你也对这些人的来历略知一二,虽然摄政王勾结那些江湖人,把这群一心想要什么伸张正义的无知之人耍得团团转,但好歹死了这么多人他也能气一气,我何必不随他的心把他们先一除个干净?”
“嗯,他们帮着敌国的人来除敌国的恨,若是知道岂不是非得气死?”
“当然,为了让他们不自己气死,我还是活动活动帮帮忙的好。”颜墨笑着从车厢里一个暗柜拿出一壶酒,给两人倒上。
酒壶玉瓷制成,其上镶重金镀繁花,酒色青碧,露一截皓腕如玉,一线沧青自他指间泻落,落在同款的白玉盏中清脆。
葡萄美酒夜光杯,佳境如仙,斯人如玉。
车厢内光线昏暗,愈发称得执酒之人眉眼远似青山,渐渐升腾起一股玉似的气息。
苏衿持起酒杯并没有立即喝下,看着他勾了勾嘴角,却也并没什么笑意。“好歹你颜墨为他做了这么多事,那皇帝也不救救你?”
“什么事?王爷知道?”颜墨闲适地歪着显得几分慵懒几分魅惑。
苏衿笑一声,想了想再笑一声,眼神有些阴沉沉的:“你知道吗?我此次出来不是为了去管你月乏怎样吞国,谁得利谁失利也不关我事。我不是站在利益的角度问你,所以你也不用搞那些小把戏。”
颜墨听这话,听得有些熟悉。恍惚想起白司霂也是用同种语气和他说过相似的话,他顿了顿瞬间生起了一些不耐。
他一笑,“那王爷是来做什么?”
“我来,只为一件事,幻佩。”
颜墨气息窒了一窒,沉默半晌,他泯一口酒后,道:“幻佩恕我给不了你,倒是有一样我可以给你。”
“嗯?”
颜墨看着他,笑容暧昧,“咱们瑰晗前朝遗留下来的尊贵的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的一心思慕某国五王爷的……曦荣公主,我倒是可以给你。”
“她没死?”苏衿一皱眉,心下渐渐生了些思绪。
颜墨仰首倾杯,酒尽,不语。
“颜墨,你身边已经有一位契约使了,何必再和我争那未被启封的另一枚?”苏衿生了些怒,手按着小几一角压制气息。“我朝中大事欲起,你是定不能赶去,老皇让我去寻幻佩,正如你所说,我也不敢不从。谁都知道老皇即将易位,但是他但凡还存着一丝气息,都不允许其他人打那皇位的念头。”
颜墨不为所动,“王爷,你是在求我么?”
苏衿仰头直盯他。“你觉得,我是在求你?”
求你?这个词相对于他来说是卑微的,甚至是低贱的。
语气有些沉,那浅而不察的讥嘲更深了几分。车厢略封闭,气息便觉得压抑,闷闷的。
半晌,苏衿沉声道:“若你这样认为,我不要幻佩也罢。”
“不要便不要。”颜墨没再说什么,他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语气盈盈眼波款款,“恭祝王爷早日得势。”
苏衿端起酒杯,看着翠绿清凉的酒液,看着面前目光咄咄逼人的颜墨,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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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当晚歇了一夜,又再次辘轳地启程,颜墨的巡视仪仗已经少了一半。人人面有倦色只想尽快到达下个都城去驿馆歇歇。
深春晨时里还带着些寒气,是那种不算冷冽却让人心升凉意的冷。风下,将人人的衣袖吹得鼓荡,马车帷帐顺风荡漾,风里带着些诡异的声音,像是亡灵幽怨的低泣。
士兵们脸色有些惨青,牢牢地护卫着马车,心下有些不安。
黑奇军在马上面无表情,没有因为马匹的步伐而晃荡,仍是笔直的,胯旁的兵器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刀腥还有血腥,让空气都带了点沉闷的气氛。
队伍一直行进着,直到看到烟尘寥寥的定州城门,人人才放下心来,可又在瞬间把心提在了嗓子眼,这已经是第四次遇见大的都城了,不知此城的到底是何种心思。
远远已经看见了半开的城门,城墙上草戎似乎已经许久未曾整修,生着些斑驳的杂草看着有些破败。城门上还有些脏乱,一些刀剑的孔洞和一些腐烂的东西贴在上面。
士兵们已经见怪不怪的了,经过不少的地方都城小镇都有些破落,更加突显出瑰晗王朝官员的腐败,一经战乱必不能生根驻地,更别说耐住他颜墨来亲自巡查。
这城里,怕早已经过了一轮争斗,此地也恐怕早已易主。
一行人快马前去清路顺道打探城中消息,一会儿有人快马过来禀报,此城果然经过当地纷乱,城主本打算丢下万人逃离,被人发现了,然后经过了不知哪路人的审批被示众钉死在城门上。城民虽恨却不忍心,把城主尸首交给剩下的家人收敛了。那路人又乘夜而走直逼下一个都城。
城民表示只要不伤及他们家人性命,颜墨便过得去城。
颜墨没有说什么,挥挥手令人退下,没有快马加鞭命人去拦截那路人。很显然,他们是要赶在颜墨之前把有乱瑰晗的人除掉,没有想到城民要的不是乱而是定,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愿经战乱饱受死别,愿意接受颜墨管制。
颜墨的队伍进了城门,城内很乱,人人张着一双惊惶的眼看他。他坐在马车里,叶曦夕打开了厢门,拉起了帷帐,颜墨的身影隐在暗处,随着马车波动若隐若现。
城民目送马车去了驿馆。
……
驿馆内有人一声不吭地接待,该有的膳食厢房吩咐得妥当,只是看见少了一半的队伍时顿了顿,然后在颜墨的眼光转来之前躬身退下去。
夜无声,风寂寥,夜气满过驿馆。
士兵的积聚地欢声笑语,只是被房门一遮只剩了寥寥的只言碎语半字闲言。人人的视区盲点的角落里,被冲洗得焕然一新的青石上有人以膝跪地,眉目被映得惨青。望月楼高台上,有人闭眼居高临下,直逼冷风。
身后款款的眼,闪着奇异蓝光的猫目。
“司霂。”染檀趴在石桌上吃饭,吃一口叹一声。
月光盈,红楼迎。雾气滔滔,有美临桌叹,何意呼?哀婉呼!何情呼?悲戚呼!
桌旁栏杆前,白司霂俯首望万里疆土连绵,黑发卷进乌发,衣带刹起即落。
黑衣女子凭栏任风欺,风刮得一旁的士兵脸生痛,那女子犹自破风享月,凌厉尽生,睥睨姿态无可比拟。
士兵们皆感叹,这位果然是满身的上位者风姿,傲然临与一切风浪刀尖之上。
有人一袭藏青映蓝袍,悠悠上楼。
染檀笑,唤他。“苏先生可曾用食?独上这高楼来,是要与我等临楼酒干吗?”
苏衿浅浅地笑,笑容温文尔雅,行到石桌前来,道:“在下早先便念之共赴酒宴,两位倒真是好雅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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