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皇帝站在冷风里,迎风落泪,谁劝他回也不管用,皇帝不走,群臣自然也只能跟着受冻,甚至有些跟着皇帝落起泪来。
紧接着,宫人潮水般涌上来,将殿前所有的尸体一一抬下去,唯独剩下祁王,有一宫人上前来请示皇帝,皇帝闭着眼道:“将他也拖下去。”
这是丝毫没给祁王体面,不预备办他的葬礼了。
皇帝到底身子弱,方才又吐了一口鲜血,这会儿寒风一吹,他到底有些站不住了,这便领着群臣往紫宸殿的后殿去,走到半途时,有德妃宫中的小太监来报,说德妃自缢了,皇帝顿了下步子,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后殿中,早有宫人预备好了茶果点心,且里头不仅烧着地龙,还另外夹了几个火盆,众人入内后,只觉暖意融融,死里逃生的众朝臣们这才觉着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他们依皇帝之言,各自按序入座,谁也没有说话。
而此时,周邈仍在殿外,望着内宫方向,等待着江卿月。
大约一刻钟后,他见内宫门处远远走来一队人,其中步辇上坐着的,正是晋王妃和江卿月,周邈激动地小跑过去,面上的笑意掩饰不住。
然而愈走进,他看得愈清晰,原来江卿月正软软歪倒在晋王妃肩头,所以她是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
周邈不敢想,大步跑上前。
晋王妃也让停下步辇,周邈便也顾不得礼数,径自走上前来,一旁的嬷嬷见周邈不向王妃行礼,且还肆无忌惮走近她,神色一肃,便要说礼仪规矩,晋王妃体谅他忧心妻子,于是抬手示意那嬷嬷不必多嘴,甚至,她也忍不住往紫宸殿那头望了望,期盼晋王会在那儿等着自己,哪儿除了几队御林军,再无旁人了。
终究晋王不是周邈,没有这份对妻子的挂念,晋王妃甚至有些羡慕起江卿月来。
周邈抱起昏迷的江卿月,目光沉痛,眼神从她的脸渐下移至她的胸口,那鲜血的颜色触目惊心。
晋王妃道:“卿月昏迷过去了,已喊了太医,不多时便过来了,你把她先抱去殿中,外头风大。”
周邈道了句多谢王妃,便抱着江卿月头也不回地往偏殿内。
这殿中并无烧地龙,却烧着几个炭盆,此时有几个因方才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垂手侍立在条案旁。
周邈抱着江卿月,风风火火走进殿内,大喝了一声:“都出去!”
宫女们想提醒说这儿只有女眷可入内,可见他周身散发着如地狱阎罗般的煞气,便一声儿不敢言语,陆续退出去了。
接着,殿中便只剩下江卿月和周邈二人。
周邈看了眼怀里的江卿月,她双眼紧闭,面色发白,额上竟渗出许多细密的汗珠子,显然是疼得狠了,于是他一手托着江卿月的脑袋,小心翼翼将她放在软榻上,而后将她的披风系带解开,再剥下夹棉长袄,里衣,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令他眼皮子直跳,连手也在颤抖,最后,他将江卿月那绣荷叶田田的小衣也解下。
她莹白细嫩的身子令他一下滞住了呼吸,她就像是一捧雪,而胸口处刺目的鲜红便是散落在雪地里的红梅,女子怎会有这样美的身子。
他身子的某一处开始发涨,他不得不强自压抑住,而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包里摸出一瓶金疮药,这药可宫里的也不遑多让。
而后,他便将药粉一点一点儿抖出来,倒在她胸口上,其实那伤口并不深,只是不知为何,血水总止不住往外流,接着,他将自己的里衣下摆扯下一缕,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好,期间手指难免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他都得深吸一口气再继续包扎。
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包扎好了,而后他扯掉了她那血淋淋的小衣,替她将外裳穿好,再脱了自己的外裳给她罩上,两件披风一披,将她整个儿包裹得圆鼓鼓的。
这时,晋王妃领着太医过来了。
周邈见那太医生得年轻,怀疑他医术不高,且又是男人,于是蹙眉问道:“没有女医么?”
“今儿宫里值夜的太医中并无女医,我只好带了他来了,”晋王妃道。
“不必了,”周邈一摆手,将江卿月抱在怀中,直往外去,“我已为她上过药,寻个地方歇息会儿便无碍了。”
周邈自小到大受到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深知江卿月的伤不重,只是流血过多,只要止住血便无大碍,方才他已为她包扎了,便是太医过来看,也只能用同样的法子为她包扎,是而不必再诊。
晋王妃和那太医见他如此执拗,只得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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