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赚的盆满钵满的日子那可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打听打听这个镇子上,哪个人不知道镇上开了一家贼好吃的饭馆?
那饭馆随随便便的一道菜都让人口齿生津,但凡闻见了那个味道,都走不动路了,不进去吃上一两口,那可真的是心痒难耐了。
林氏饭馆火了个把月,每天都热火朝天的,等到馆子赚的收益足够林清澜另起炉灶闯出小镇时,林砚这边也快要开始考试了。
这等考试对于镇上的人家来说那可是顶顶的大事儿,但凡在乡试里崭露了头角,那便是祖上冒青烟保佑他们一家人了,这绝对称得上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寒门学子们则把这考试当作是为官之道的唯一途径,拼了命的寒窗苦读,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成了那万众瞩目的状元郎。
不过这最出挑的也就区区三个,对于林清澜他们这样的小镇子,能中个举人秀才之类的就能烧高香了,这等学历,便能在镇上得到众人尊敬,谋个夫子一职,能混口饭吃。
古有四民,士农工商,商为末,若真的这么算下去,镇上这些小商小贩们都上不了台面了。
也好在林清澜经历的这朝代历史上没有记载,属架空王朝。科举律令虽有相似,却又不尽相同,这从商者也能考中,谋个一官半职,林清澜便是钻了这个空子,不然,她也不敢冒这个险,再把林砚的前途给砸进去。
林清澜头几天便开始着手给林砚准备干粮了,这考试的地点路途遥远,虽不及进京赶考,但也需要两三天的脚程。
不过他们家如今有了些钱财,自然不能委屈了家里这难得的学子,于是一家三口商量着给无知无觉的林砚租了辆马车,等去考场的路上做代步工具。
而这干粮就交给林清澜准备了。这时代,路上很难遇到镇子村子之类的,大多都是荒山野岭,野外露宿是常态。吃不好喝不好的也影响状态。
林清澜和林老娘在菜场买菜时,想了想道:“我给哥哥备些糕点和大饼和包子。”
林老娘应和,“也好,总比光吃馒头好得多,山见也是个能吃苦的,这也够他偷着乐的了。”
林清澜乐了,“这才哪到哪,哥哥能生火煮汤,我拿瓦罐给他装些鸡汤之类的,在路上温一温,也能吃的下那冷饼子了。”
“澜儿果然还是疼哥哥的。”林老娘没忍住笑了,自家闺女这话里哪哪都是不放心,明明自己都没有多大,还老是费心这便宜哥哥的事情,也是难为她了。
等天气逐渐偏向暖和了,这春闱也就烧到眉头了,林清澜估摸着他们家山上的香椿应是冒了芽。
一边给林砚准备着吃食,一边琢磨着找人回山里找宋桥他们一趟,带些香椿回来,这东西,吃着可是想得不得了,也能对得起赋予它的这名头。
荣州从外面推门进来,又买了几个顶好的瓦罐,这罐子做了封口设计,液体不容易泼洒出来,专门给林砚用的。
林清澜接了罐子,用水冲洗了一番,然后把锅里焖了一两个时辰的高汤盛了进去。
等荣州用油纸把葱油饼包了起来,林清澜又突然想起来了她交给荣州办的另一件事情,“荣州,找的人如何了?”
荣州应声,“姑娘,已经找好了。做了两年的管事了,前阵子被那富人家来的亲戚顶掉了位置,被辞掉了,如今回镇上正在找活儿干。”
“那人的秉性可有查上一查?”林清澜对有管理权的人这一块格外的上心,就怕把这事儿毁于一旦了。
她本想找柏老板帮忙,但人家本就经营着一家饭馆了,他们再联合一番,最后想想有些不合适,也就作罢了。
荣州点了点头,“我问了那富人家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小伙计,又偷偷在他家附近盯梢了一段时间,这人生活单调,秉性也是尚好的。前些日子被人穿小鞋,抖落出来的也是小时遗尿的腌臜事。”
听他这正经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时,林清澜没忍住噗嗤一笑,“你这查的倒是清楚,要是让你去衙门当个鹰头捕快,那效率可得增高不少。”
荣州听此,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耳朵倒是红了一圈,低声道:“姑娘说笑了。”
林清澜笑也笑够了,便不逗他了,把温着的汤装好,然后放到了食盒里,又说起了林砚的事情,“这些日子光顾着饭馆的事情了,好长时间没去看哥哥了,我要是去了,估计又要叨扰我一番。”
上次去的时候还是他们馆子刚开的时候,后面又托荣州去了一趟学堂,如今想来,最近看林砚的次数竟然还没有在山上住着时的次数多。
这事儿林清澜想得还真不错,他们两个正乐呵呵的讨论林砚时。
当事人林砚脸色都快臭成煤球了。整日里吃学堂的青菜萝卜也就算了,但今日里,这群人可就有些太过分了。
林砚其人,林清澜可能万万想不到这人皮子底下藏的是什么。
十几岁的年纪,端的那是一方君子模样,身行高挑,已是学堂极致。
再加上面若冠玉,那劳什子的白袍堂服也成了高雅之物。这人若是不说话,是翩翩公子;若是背书颂词时,那是口若悬河坊间翘楚,除了那怼起人来让人心生恶寒的另一种嘴脸外,都挺讨人喜欢的。
但也就因为太讨人喜欢了,那最讨厌他的人便也多了。这归根结底属嫉妒二字。学堂里总有几颗坏了粥的老鼠屎搅屎棍。
其实这事儿真的不怪林砚。学堂间素有对诗交友之乐,林砚席间对诗两三首,得了几个学堂夫子的一致好评,平日里的天之骄子便有些不服了。
这时候的人还真的少有心态方面的顾虑,反而上赶着给考生们增加压力,美名其曰为了更好的考试。
这场对诗会就在春闱头半个月。学堂里的比拼是隐晦的,能拔得头筹的一般都是那几人,对外没受到打击时,的确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毕竟读书人的傲气在这些人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林砚虽浑,但人家浑的只有家里人和学堂的兄弟们知道,对外人的皮子裹得老厚,没人知道。
今儿这事儿就惹到林砚头上了,中午吃饭的饭碗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老鼠,不过拇指长,是一只还没有长毛的小鼠崽。
林砚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散思维,他就是觉得,这放老鼠的人绝对是在挑衅自己是个还没长毛的鼠崽子就敢在你爷爷面前放肆。
我呸!去你娘的龟孙儿!
这句是跟宋桥学的,最好能忘了他。
林砚骂了一句不解气,但再想想,自己除了听宋桥骂了这么一句外,好像不知道还有什么更贴切的了。
跟他一起来对诗会的郝宜春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林兄,要不你吃我的吧,别气了。”
林砚冷哼一声,甩了甩袖,“这次我便是忍气吞声了,下次他们便还当我是软柿子捏。”
郝宜春收回了手,不再劝了,别人是不知道,但他们这些同窗的是真的知道林砚很凶的,劝是劝不住的。不要光看他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也要看看他那乌漆麻黑的心肝。
他冷静的想,反正林砚是夫子的心肝宝贝,无论林砚做什么,都有夫子兜着呢,他搁这儿紧张什么。
胆小怕事的温璞玉这时候已经开始拿自己的袖子擦眼泪了,时不时的抽噎道:“林兄,这帮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璞玉这可是看不下去了,只恨璞玉无能为力,不能为林兄分忧……”
这厢说着话,温璞玉泪如涌注,把他你一张清秀的脸都冲刷的亮晶晶的。
林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掏了随身的帕子一把糊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端着那躺着一只死老鼠的碗出了厢房。
临近房门,才幽幽道:“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看看,这般如妒妇般看不惯我的君子是何人。”
郝宜春听了这话,旋即起身看热闹去了。
温璞玉哭声一噎,顿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另一厢,长袍加身的几人正悠悠晃着折扇,探讨那想了许久的法子实施的如何了。
“何公子,这招使得巧,那林砚断是不知此事我们作为。”
“那林砚也实在是嚣张,何公子这是灭灭他的气焰,免得到了外面,还丢了他们学堂的脸。”
这俩人唱和般的说完,坐在上位被称为何公子的青年被捧的高兴,有些富态的脸上带了丝得意洋洋。
“想我何盛也是咱们学堂的顶梁柱了,被林砚他们那个破学堂压倒了算是什么。”
何盛说到这儿,眯了眯眼睛,“本公子可是从小就被李举人教导大的,不比那几个老头子们厉害的多?凭什么都独独赞了那林砚?”
下位几人未敢接话,只因为他们正在被何盛口中的几个老头子们教导。几人都没有何盛那样的家底,自然是不敢跟着叫嚣的,只能用眼神赞同他。
何盛见这几人怂样,心里的晦气都浮上来了,想起林砚那张脸那些诗,他就恼火的不行,这感觉勾的他不行,只想一了百了找人揍上林砚一顿。
放老鼠算什么?那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在这附近的镇上,还没有谁敢和他们何家计较。
林砚一手稳稳端着碗,疾步如飞的往几个夫子的厢房走,身后两人堪堪追上他的衣角,等累的气喘吁吁了才见人停了下来。
站在排头的林砚敷衍的敲了敲门,没等应声,直接顺着推开的门缝钻了进去。
“咣当!”
正品茶吟诗的几个老头子还没反应过来,咣当一声,眼前已经砸下来了一只青白瓷碗。
眼前一闪,那青白瓷碗里粉嫩嫩的皮肉与白米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这!林山见!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砚的老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小崽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周围的三个老夫子也是吓了一跳,看着那老鼠,胡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林砚还没说话,温璞玉逮着机会了,施施然上前又开始哭诉,“夫子啊,我们山见兄太可怜了,不知何人要加害于他,在碗里放了这等污秽东西,可把他吓得不轻!您们可要为他做主啊!”
林•吓得不轻•砚死死抿住要抽的嘴角,抬手把温璞玉往外扒了扒,以免再被这人加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戏份。
瞧瞧前头那说的什么玩意儿。
“夫子,这鼠崽子在学生准备吃饭时便在了,应当是在厨房或者在路上被加了料。”林砚分析的头头是道,后面又把有可能加害他的人名都给几个夫子说了一通。
这些人里,不乏其他几个学堂的学生。
这话一出,几个夫子都气了个够呛,不是气林砚,纯属气自家学堂的几个学生。
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什么性格,他们最了解,平日里在学堂作威作福就罢了,没想到这脸都丢到其他学堂里去了,真真是让人气到少活几年!
尤其是林砚的夫子,那胡子比之前翘的更高了,“这真是!这真是!无理取闹!”
这世代都说读书人酸腐,林砚现如今是真的体会到了,几个夫子都在那儿比谁眼睛瞪的最大,嘴里却又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他莫名其妙有些想念宋桥的妙语连珠了。
那优美的话语,没有十几年的耳濡目染,是万万学不来的。
等到夫子们同仇敌忾了,便背起了双手往厨房里赶,毕竟他们也要讲究个道理,不能林砚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砚装起乖乖崽,又端着那碗跟着几个夫子往厨房里走,出门后,他瞄了一眼何盛所在的厢房,暗地哼笑一声,又缓步跟了上去。
这样的角色,无论到哪儿,都不成气候。
等夫子们腿脚利索的赶到厨房时,那负责吃食的厨子正在洗菜,见人来了,赶忙站了起来招呼,“各位客人怎么赶来这小地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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