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乔靠在厨房的推拉门上看着董攀娴熟的下饺子,心里怪异的想着,要把这个人锁起来,要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要让他在这根本不值得来一趟的人世间永远陪着自己!
“一乔?”董攀见他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萧一乔回过神来,眼神飘忽,怕他询问自己为何走神,因此开口道:“所以你根本就没脱单?”
“我脱不脱单不还得看你吗?。”董攀笑了笑,用勺子搅着锅里的饺子回答,他知道,萧一乔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萧一乔没接话。
他抿了抿嘴,也不再说了,只沉默着将已经飘上来的饺子盛进碗里,又将碗递给了他。
萧一乔自然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端到了餐桌上。
“到茶几上吃吧!”董攀端着第二只碗走出来,径直走向了沙发,打开了电视,随意打开了不知道哪个卫视的跨年晚会,表现的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将茶几推的离沙发远了些,他坐在了地毯上,朝着萧一乔勾了勾手。
萧一乔看着他的行为,没有苟同,仍固执的继续坐在餐桌上吃。
“随你!”他不过来,董攀也不再劝他,独自一人看着电视吃着饺子,时而安静的像个雕塑,时而笑的像个疯子。
萧一乔吃好了,洗刷了自己用过的碗筷,“吃完了就走吧!”他看着董攀的背影,抬脚回了自己的卧室做题了。
董攀正看节目看的起劲,敷衍着应了声。
电视机里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窗外很远的地方燃起了几支烟花。
董攀意犹未尽走去刷碗,收拾好了厨房又去敲萧一乔的门。他屋里暖黄色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证明他还没睡。
象征性地敲了两声,萧一乔没有回应,他便直接去拧门把手,想着趁虚而入,可萧一乔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竟然锁了门。
董攀没能打开门,额头抵在门上,可怜兮兮的问房里的人。“我今天睡哪儿啊?”
萧一乔停下在做题的笔,却没有抬头,“回你家。”
“这么晚了,出租车很难打,你就不能发发慈悲让我在你这里睡一夜吗?”董攀扯着嗓子喊,萧一乔怕他要这样鬼嚎一整夜扰民,便答应了他,“那你睡沙发吧!”
“好,不过你先开门给我拿床被子吧!我这样睡,会着凉的。”他倚在门上伺机而动,心里盘算着只要萧一乔一开门,他就立刻冲进去。
可萧一乔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被子在衣帽间里,你自己去拿。”
“嗷。”董攀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走开,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衣帽间。可他刚走进去,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咚咚咚”,是萧一乔踉跄着奔跑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我帮你找。”萧一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衣柜最边上的柜门,从里面抱出了一床被子。他是后怕的,他不该粗心大意的让董攀自己来这个房间,万一他发现了婚纱后的暗门……
他正这么想着,董攀已经撩起了他母亲的婚纱,在那堵墙上敲了敲,像一个掌握人生死的恶魔,“空的?这后面是什么?”
萧一乔尽量表现的平静,“只是一间杂物间,你要进去参观一下吗?可能会有些霉味。”他知道自己如此拙劣的演技不可能骗过在警校上学的董攀,他只能赌董攀不想进去。
可他输了。
“参观一下吧!”
“嗯……”萧一乔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然而门被打开,董攀却没有进去,他只阴阳怪气说了句,“我们学校的学生举报犯罪会有额外奖励。”然后抬手掐了掐萧一乔没什么血色的脸,“不过我护短,你犯了错,我只会包庇。”
莫名其妙的,萧一乔竟心安起来,放下防备后,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包庇同罪吗?”
董攀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径直走进了小房间里,环视了里面的摆设,他转头看向萧一乔,“你曾经在这里关过什么人吗?”
小房间里的摆设与邓存乐在时一般无二,除了那扇被修好的排气扇,全是他在时的模样,甚至仔细嗅去,这里还满是他的味道。
萧一乔没有说话,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自从修好了被烧没了的排气扇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故地重游,想起那些邓存乐陪着他的日夜,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猩红起来。
小房间里只有从衣帽间里照进去的光,黑的不像话。董攀点燃一支烟坐在了邓存乐的小床上,让萧一乔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记得,小乐逃走的那天,跟他说他想抽烟……
萧一乔布满血丝的眸子掺进了不甘,如同催化剂一般,让他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他冲过去掐住董攀的脖子吻上他,在他的唇上啃咬,宣告着他的委屈。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么爱他,小乐为什么要逃跑呢!
“为什么要逃跑!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突如其来的吻让两人都濒临窒息,董攀皱着眉头极力忍耐着,用指甲掐灭了手中的烟,食指被烫了下,他的头脑一瞬间清醒。
他推开萧一乔,眼神中沉默着一潭死水,喘着大气呼吸了很久,“你就这么喜欢他?”
听到他的声音,萧一乔心里的锦瑟“噔”的一声全部断了,他像被灼烧到一般缩回了手,眼前的人就在那一霎那间与邓存乐完全剥离,渐渐长成一块鲜红的血肉,增生在了他寸草不生的心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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