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我真的很狠心吗?”安栀讲完了她的故事,眼神黯淡,她明明知道谁都没有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问问他,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吧。
顾淮南并没有在一时间里回答安栀的问题,他眉宇紧锁地看着安栀。他没有安栀那么复杂的感情,他也不懂得这是谁的错。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不辜负自己,不辜负时光,不辜负过往,珍惜眼下是最好的归宿。
顾淮南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洒在玻璃上,与屋内暖橘色的灯光相互映衬,显得眼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
他看着这样安宁的场景,思绪一下子飘到了那年那夏。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来压抑住自己飘飞的情绪。
隔着烟雾安栀觉得这一刻的顾淮南有点虚无,让人抓不住。她听着他缓缓的声音传过来,他的情绪如他的声音一般毫无波澜讲述着关于他曾经的故事。
顾淮南走在路上,一眼望去这深秋的景,看那树梢绿中泛黄,偶有几片橘红的落叶,像蝴蝶一般从枝头飞落下来,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吱吱作响,十分惬意。路边的花坛里,许多花已尽结出了光亮的种子,让风和鸟儿为它们播种下一代,还有几朵没凋零的花,一小簇一小簇聚在一起,也十分可爱。
顾淮南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他本无心大学,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上天似乎给他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居然被一个学校录取了,他当时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觉得可笑,不过他还是去了,毕竟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能力者居上。
他以为这个学校的环境不会太好,没料到居然环境还是一流的。他赏心悦目地看着校园的风光。“挺好看。”
“碰。”转过一个转角,顾淮南和一个打扮漂亮的女孩撞到了一起。
“啊,不好意思。同学,你没事吧?”顾淮南快速站起来,看着被他撞到在地的女生,朝她伸出手。
那个女生有点羞涩,她摇了摇头,站起来,忽略掉他递过来的手,像只兔子一样地跑了。
顾淮南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里闪着好玩的光芒,他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羞涩的女孩。
自他遇见那个女孩儿后,他对那个女孩就有点念念不忘了,他一直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原来一切遇见之后,所有的都成了虚设。
他向来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自然明确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就放手去追了。
刚开始她很害羞,但随着时光的流逝,顾淮南慢慢走进她的生活,那份羞涩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她渐渐地接纳了顾淮南的存在,做着暧昧的朋友。
顾淮南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罗蔓,柔和的名字就如她的人一般,让顾淮南感到舒心。
他们恋爱了,一切就像注定一样的自然,有了她的生活,顾淮南不再是懵懵懂懂的男孩,他学着去照顾,学着两个人的生活。
他的温柔和体贴时常感动着罗蔓,他们的爱情保鲜期很长,没有争吵,没有冷战,有的仅仅是幸福与甜蜜。
顾淮南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的在一起,以为她会是自己生命的另一半,以为她会和他结婚,他们会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现实的残酷告诉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在生活面前,甜蜜并不能成就生活。
他们在深秋那年结束了这段被众人看好的恋情,顾淮南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他也永远忘不掉那一天她残忍的面容。昨天她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还存在脑海,今天却又可以说出那般残忍的话。
顾淮南并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一旦一个人决定先转身离开,那不管自己再怎么挽留,她也不可能回头。
顾淮南眼圈红红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他没有别的可以给她,只能给她自由,不挽留,是自己对她最大的祝福。从此,顾淮南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罗蔓,没有她的陪伴,顾淮南觉得自己的生活成了一团乱麻。
他也曾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过她,梦到过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他也曾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有过冲动想去找她,但他压抑住了,因为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她的生活不需要他的打扰。
顾淮南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那双柔和的眼睛里头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光芒,安栀知道,那是伤感和爱意。
安栀抿唇看着他,她从第一眼看到顾淮南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她有着相似的经历,因为他们的眼睛里有着同样的温度。
“安栀,过去的事与人,那是过去。如果他们当中有人选择了离开,那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世上并不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候。”顾淮南直视着安栀的眼睛,那双眼睛第一次在安栀面前显出了疲态。
“安栀,不要活在过去,珍视你的即使你赶别人走,我想他也会在你背后默默地守护,而不珍视你的,你活在回忆里,也并不能换回他,反而自己会陷入痛苦中。就如你对你朋友说的,当放则放,珍惜眼下是最好的选择。”
屋外的月色越来越浓,安栀看着眼前的顾淮南,眉眼稍弯,这是他们第一次对彼此敞开了心扉,轻松,温存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游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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