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台下被这么毫无准备的一番讲话惊到了，众人登时跟着起哄。
陆宥舟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一对上了盘腿坐着也在看着他的叶羽柠，两人好似永远都如此默契，只一眼都能在纷纷扰扰的人群里寻到彼此的身影。
“总教官，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身上光芒万丈，真的让我无比留恋，所以，我们可以试一试吗？”女生看着陆宥舟好似面对着下面人群发呆，误以为是他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便又重复了一遍。
“凭什……”陆宥舟轻轻吐了两个字才发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烂嘴里含着刀子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抱歉。”
“我不是这样的男孩。”
女生似乎没听懂这话，欲望冲破了面具她顾不上什么颜面，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没关系的其实，只要是你，我都愿意跟你试一试！”
陆宥舟望着叶羽柠的方向稍稍抬眸，轻笑道，“我有女朋友了。”
这句话一蹦出来，不仅仅是拿着麦的女生惊呆了，台下也一个个也尽数合不拢嘴，就连台上站着的几个总指挥也惊出了个表情包。
女生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自己这么闹一出实属唐突，“对不起啊总教官，我应该第一句问你这个的，那就祝你们幸福吧。”
她颤抖着声音再看向台下，“那我点人咯。”
肖宇岸适时地插了句话：“最后一个幸运儿！女生闭着眼思索了下，“第十二排第九列。”
陆宥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二十天来他一个人的编号都没记过，唯独每天训练的时候看着十二排九列的女孩，这两个数字不自觉间早已烙印在他脑海里。
叶羽柠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好似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倘若没有刚才那一出众人都毫无防备的表白，她也不至于如今这般火急火燎仿佛瘫在热锅上的感觉。
陆宥舟借口说下楼透透气，退到楼梯口等她上来，小声问了句，“可以吗？”
“不可以呢？”
“那我滥用职权放过你？”
叶羽柠被逗笑了，躲开了少年的小动作，“那也让我站在你站过的地方唱唱歌吧。”
她省去了自我介绍的部分，点了一首《夏天的风》，前奏响起时，她看见了已经跑到队列最后暗处的陆宥舟，她对上了他的目光笑道：“这首歌很适合今晚。”
温柔甜美的前奏旋律到了头，叶羽柠的烟嗓一开口，便给这首歌带来了不一样的风味，如果说原曲是忆起幼时孩童憧憬纯纯的爱情，那她张口的感觉便是历尽千帆过后重新感受这世间情爱再被治愈的温馨。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
唱到第一段副歌的时候，她轻轻挥起了左手，台下教官发下了手机，大家打开了闪光灯营造了一片海，像是萤火虫在黑灯瞎火的夜幕里起舞。
陆宥舟也陶醉在了叶羽柠的歌声里，他掏出了手机寻了个角度，把光影之下穿着迷彩服眼里放着光的女孩拍得若隐若现，梦幻至极。
“再一首！再一首！再一首！……”
一曲落下，台下同学们明显的不尽兴，挥动着手里的闪光灯夹着尖叫声呐喊着。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陆宥舟，后者轻轻地朝她点了点头。
烂大街的前奏响起的刹那，台下尽数狂欢起来，更有学员激动得从足球场上腾起，又被教官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辜地仰望……”
在副歌前空的那个拍子那儿，叶羽柠放下的麦，笑容灿烂地对着台下的男孩用着口型无声说道：“我喜欢你。”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下面的闪光灯跟随着节奏在慢速摇摆着，光影下的男孩只剩下了凌厉的线条，她恍惚间似乎被这股热情推动着掉入时间海，她也坐在台下高举着灯牌呐喊，哥哥的名字呼之欲出，台上的人永远会将目光聚焦于她。
唱到最后时叶羽柠自己的情绪也上了头，鞠躬下台后躲进了厕所里头低声抽泣起来，陆宥舟见她半天没有回来，肖宇岸也在说完了明天的注意事项过后便解散了学员，陆宥舟又在足球场上等了会，才看见叶羽柠慢吞吞地从体育馆里走出来。
此时除去陆宥舟已经没人在足球场上了，他见他的小柠檬出来，几步跑过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小柠檬。”
叶羽柠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子带泪直接蹭在了陆宥舟胸口上。
“小柚子，我想哥哥了。”她带着哭腔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陆宥舟用力把她按在怀里，使劲地揉着她。面对叶哲文他从来都是无可奈何，他于叶羽柠而言是血缘亲情，是她拿来治愈余生的心药，就连初识她的那天也都是叶哲文牵着她来的。
“我在。我一直在。”陆宥舟除去这句话，也不知该作何安慰。
她双手环绕陆宥舟的腰，用右手狠狠地捏了下左手，试图用疼痛环境此刻由心头直上眉梢的哀愁。
“我唱着唱着就想起了之前去看哥哥的演唱会，看他的现场，上万人举着灯牌喊着他的名字，我的声音就那样消失在人山人海里，可哥哥他会看着我，无论我的声音有没有越过人海传进他的耳朵里。”
“我好像开始贪恋那样的感觉，我明白了哥哥为什么要坚持这一切，他被人热爱着，他也还留恋着。”
所以叶哲文才会在满袋子的药物里负隅顽抗，跟这张牙舞爪的怪物拼了命地抗争，可他蚕食进了他的身体里，人不人鬼不鬼地从万丈光芒里坠落。
“我知道。”
“但我会陪着你，无论春秋夏冬，夏天的风把你吹回我身边，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小柠檬。”
“乖，我一直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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