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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闇の中

66 闇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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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走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边远山区的密林中,草木丛生的小径上,三个盗贼模样的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一名十四五岁的褐发少女。

女孩往日充满灵动与生气的双眸空洞的望着不着边际的前方,似乎追寻着某种看不到的物体。身上本该华丽精美的长裙破破烂烂,沾满了黑色污迹,一只手隐藏在裙子的皱褶里,一只手紧紧握着什么。“他,在哪里?”她完全无视盗贼的淫笑,只是缓缓越过两人继续向前走。

“喂,怎么不理人呢??我们是在担心你哪!”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讨厌的家伙,讨厌的女人,讨厌的一切……你们,想死一遍看看么……”女孩忽然举起裙摆中的右手,那是一柄沾满红褐色鲜血的短剑,轻轻挥舞,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已经在惨叫和白光中身首异处。圆形物体在血泊中滚了又滚,在同伴们的脚下停止转动,死不瞑目的黄眼珠在充血的眼白间直勾勾的望着剩下的两个男人。

“嘎啊啊啊!!”

看着尖叫着连滚带爬跑向丛林的盗贼们,女孩只是弯了弯嘴角,举起镶嵌着金绿色猫眼石的短剑:“妨碍我的人,不可饶恕。”武器散发出刺目的光,盗贼们脚下的土地忽然裂为无数石柱高高隆起,将他们包围其中,石柱越收越紧,毫不理睬他们的哀号,最终将两个活生生的人绞成无数肉末。

少女平静的表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眼前丧失的只是几只蝼蚁的性命。收回武器,她跨过血与肉的垃圾,向着原来的方向继续缓缓前行,就向一尊美得毫无灵魂的可动雕塑。

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黑水晶中清晰的尽收眼底。

披着暗黑斗篷与皮甲的红发魔族女人微微扯动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笑着。水晶中少女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愈来愈浓重的黑暗正慢慢覆盖少女的每一寸身与心。

齐格丽尔颇为得意的回头望向阴影之中,被无数巨大的神经状藤蔓深深埋藏的女人。那些藤蔓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似的,拼命纠缠着她的躯干与四肢,如同神经元的藤结不时颤抖着、闪烁着幽幽绿光,照耀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迷茫容颜在光与影的切换间若隐若现。往日粉红色的头发逐渐和藤蔓融合在一起,自发梢开始演变为最神秘的黑色。

“乌里兹,不,伟大的塞芭丝提妮女神,”齐格丽尔微微鞠躬,一手抚着藤蔓温柔的说,“请再稍等片刻,如今那可爱的高云国公主——您的‘天真’之魂正在替我们收集魂之碎片,很快所有魂魄将归还于您,觉醒之日已近在眼前。没有什么比恨意与嫉妒更容易操控的了。对珐利鲁救世主的执着和对光之原石容器的憎恶已完全吞没她的理智,我只是顺应她的愿望,令她彻底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就像以前的您那样……请再稍等片刻……”她的声音忽然越来越低,似乎包含着更多难以抑制的感情,“夺去您的力量,使您悲痛欲绝,最后还让您彻底失去了神格、生命甚至灵魂……过去岁月的一切错误,我一定会亲手纠正……无论这一次您选择神或者人类,无论这一次您是否还想杀死我……我齐格丽尔·吉塔穆拉发誓,穷尽所有,一定会让您再度君临整个冈亚索大陆……”

藤蔓仿佛回应着她的心情波动,忽然剧烈了抖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

“大人。”黑暗中,一个男人屈膝半跪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巴布西玛举行的会议已经告一段落。”

“哦?有什么结论么?”齐格丽尔的表情瞬间又变回原来冰冷的温柔微笑,“对于人类、精灵和龙族而言,要取得一致可不是件容易事。”

“他们最终决定向黄昏之都出兵。”

“真是毫无建设性。”齐格丽尔冷笑着。

“您说的完全正确。不过还有一则情报,也许您会更感兴趣。是关于珐利鲁救世主和光与暗的魔王。”

“这两个冤家怎么会扯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应该水火不容吧?”

“他们都出现在龙宫中,但请宽恕,鉴于这两人的实力我不能太靠近,只隐约听到一些交谈,似乎为了寻找光之原石容器,必须去拉比斯山造访某位人物。”

“拉比斯山,时空之丘……?某位人物……?可笑,那里还能剩下什么……”齐格丽尔忽然露出罕有的动摇神色,那座荒凉的高山发生过太多不为人知的悲壮往事,例如众神与邪龙的灭世之战,例如圣龙们的葬身之处,例如塞芭丝提妮的坠落……从记忆的影像中回过神来,她收敛起略带悲哀的表情,“好吧,无论怎样,找不到蒂诺亚,我们这里也会相当棘手,毕竟她是塞芭丝提妮重要的一部分魂魄。北辉,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但是要与监视黄昏之都的南曜保持联络,必要时令两方互相牵制,塞芭丝提妮的完全复活还需要更多魂之碎片。”

“遵命,游蛇大人!”

“不要再用那个名字称呼我。”齐格丽尔渐渐隐去笑意,“我已不是混血精灵,那个污秽的存在早就烟消云散。当然,我依然感谢你和南曜几万年来不变的忠诚心。”

“是的大人,我们都深知您的过去而誓死效忠,无论您作出怎样决定,我们都会追随您到世界尽头……”现出半边身影的短发男子恭敬的屈身行礼。

“大人!!”风风火火的吼声忽然打断了齐格丽尔的思考,“黄昏之都开始行动了!”

“什么?”

“魔王伦巴德的正统军队已经从达修诺苏出发,首当其冲遭受攻击的应该是与暗黑大陆界邻的霍菲斯、格兰迪亚、文顿镇等地区。”

“伦巴德那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杜泽迟迟不能复活,他的复仇也无法完成。”齐格丽尔轻声哼道,“也罢,各国混战,更有利于我们专注于我们的目的。只是那高云国的小姑娘,可得多加小心哪……”她哼笑一声,紧盯着黑水晶球中如同僵尸般没有思想的懵懂少女。

藤蔓深处的乌里兹茫然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不到任何物体的眼睛里缓缓淌下透明的液体,微微翕动的嘴唇中流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音:“马……洛伊……”

整片黑暗仿佛响应她不安的心,发出颤抖无助的悲鸣,就像寒冬中无处藏身的北风。察觉到这些细碎波动的齐格丽尔悄悄的叹息,望着没有尽头的阴影喃喃道:“无论什么时代,你总是那么轻易便投入其中,人类的感情如此具有吸引力吗……难道过去的伤还不够深么,塞芭丝提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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