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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烈焰中的觉醒

第六章 烈焰中的觉醒

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这用来形容她的双瞳再合适不过了。

浅绿色的瞳色,让那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连世界的秘密都能看透。这是那个异世界的人所特有的瞳色吧。配上那头蜜糖色——虽然原本是银色的长发,将她原本就美得不像是人类的脸庞衬托得更为娇美。连自己都会被深深吸引的美貌。

泷音▪奥利维娅▪普雷斯芬奇,当下与自己一起生活,而且以后也会如此的少女,现在正欢快地走在自己身边,毫不吝啬地展示着她的魅力。

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有致的身材,然而却又不过分地凸显,算是最为合理的黄金比例。这是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完美外貌,至少千风是这样认为的。

而这样一位美少女,现在由于某些原因正与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并且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到了爆表的程度,自己应该庆幸这些吗?

“只是一起去购买食材而已,有必要这样高兴吗?”

千风不由得苦笑。作为一名才刚刚相识两天的少女来说,她对自己的热情也太过于反常,虽然说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了……

“嗯!只要能够在千风身边就已经很高兴了唷!”

真是的,虽然说也能够理解她会如此快乐的原因,不过看过那些悲伤的记忆之后,果然还是不认为经历过那些的泷音还能维持住这样纯真可爱的笑容。

不过……只要她能够开心,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长喔,终究有一天泷音也会厌烦的。”

“怎么会。因为最喜欢千风了!”

然后便娇笑着抱了过来。女孩子特有的柔软的身体触感立即由神经传导给大脑,千风反射性的抱住那娇小的身体。

“真是的,这里可是在公共场合喔,这样会很尴尬的。”

“但是千风根本就没有脸红嘛!”

……

是啊,比起自己来,说不定泷音那因兴奋而染上绯色的双颊还更红一些。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吧,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的自己对视线可是很敏感的,在现在也只能苦笑了吧。

但是,绝对不能让她感到不安呢。

因为——她所能信赖的、所能相信的人,一直以来就只有自己啊。失去了自己的泷音,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温柔地抚摸着那头手感良好的蜜糖色长发,千风不禁将视线抛向天空,眯起双眼。

嘛,购买完必需的物品之后就快些返回吧。看来今天也会有一场恶战呢。

“千风?”

“没什么,我们走吧。”

千风对泷音笑笑,拉起她的手走向商店街的方向。

果然泷音的到来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一年来已经熟悉了的商店街的人们都微笑着向千风打着招呼,并且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不少附加品。嘛,这样的视线自己以后也会习惯的吧,当然,是要在安全的生还之后。

对于大家的笑谈泷音则显得更为活泼,如同真正的恋人那般挽着千风的右臂,让千风只能在心中苦笑。

就算只是为了这份笑容,也要努力地成为她最强的骑士啊。那宛若最美的青空的面庞,不论如何也要守护住,将那份悲伤从她的心间抹去。

“要上吗?”

答案是肯定的。

而且看来在回家之前是无法避免的了。毕竟敌人可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行动。他们的目标……只有泷音而已。

“泷音,在这里等我一下。”

当来到位于商店街上的小广场时,千风这样对泷音说了。

“千风?”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安。也许是她同样地也嗅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了吧,她紧紧地抱住千风的右臂。

“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不会再像上午那样抛下你一个人了。”

千风有些悲伤地说到,在她刘海包覆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但是……”

“买了这么多,晚上还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呢。在那个世界,泷音的生活一定很难过吧。以后绝对不会了唷。不论泷音想要怎样,我都一定会做到的……所以,相信我吧,呐?”

“嗯,说好了哦,绝对要回来,我等你。最喜欢千风了……”

千风在泷音挂着泪水的微笑中将身体没入身后的魔法阵。泷音的身上已经被自己设下了隐藏气息的魔法。运用了刚刚解析完毕的上古魔法的知识,在魔法生效的这段时间内,连其存在本身都会暂时被这个世界忘记。大概……是安全的吧。

不过,无法获胜的战斗是不存在的,只要努力,不论有多艰难也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所以——为了未来,不断地战斗、不断地变强,这就是自己生存下去的唯一道路。

来吧,那个让泷音如此不安的世界。即使是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也要将一切的黑暗从这个世界上赶出去。

因为……早就已经无法忍受了啊。早就已经被那黑暗折磨得人性都丧失殆尽的自己,竟然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少女的青睐,这些已经足够构成向这个世界复仇的理由,不管是一个世界还是几个世界,我都毁灭给你看!

膨胀的战意在背后凝结,两扇巨大的青色光翼喷薄而出,将被阳光映照的天空化为一片耀眼的发光体。

“结界,展开!”

磅礴的魔力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巨大的结界几乎将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都变为了能够在战后恢复原状的隔离区域。相当于是在异次元制造了一个同样的世界,所需的魔力即使倾尽数百万人的精神力仍有不足。

真言法吗。那是只要一句话、一个字就能够发动魔法的技术,甚至能够做到仅凭意识发动魔法,是一种能够大幅加快魔法发动速度的同时大幅提高魔力利用率的实用技术。

不过,庞大的魔力储量才是最终的保障。

千风用力张开青色的双翼,一长一短两把剑刃立即从双手中出现。左手中完全不会反光的黑色短剑蕴含着能够从根本上否定敌人的反物质的力量,右手中闪烁着银光的长剑则有着能够湮灭一切的暗物质的力量。而身后浮现出的无数青色魔法阵及黑色和银色的物质炮弹则蓄势待发,只待敌人出现便激射而出。

来了……

不是上古魔兽,是人的气息。而且,很强大。

几十千米之外的气息只在一瞬间便来到了眼前,金色的光之粒子在空中飞散着。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手持长剑,而长剑的尾部却镶嵌着各种颜色的水晶。

是既能够近战,又能够使用高阶魔法的近卫骑士吗。有点麻烦呢。

与隶属于国家军团,只在战时才会出动的军队不同,他们是从出生起便被培养成为王的盾与剑的天生的战士,无一例外地拥有魔法的光翼,能够使用极其高阶的魔法,并且近战能力同样强大,是从上古时期便一直守护着王族的秘密军团。

毫无悬念地,他们是“圣庭”最强的存在,数百万的正规军在他们数百人的规模面前就如同草芥,是真正的战斗机器。

这些都是从泷音那里了解到的。不过,关于他们的战斗模式,却一无所知。

也许,自己会死吧。嘛,不是也许,是一定会死。

但是,只要能够守护住泷音,即使只是一次也好,自己的死也是有价值的。

不会再让想要守护的人受到伤害了。

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想要守护却没有力量了。

想到这里,千风发动了身后的无数魔法阵。

“看这样子是要打了是吧?既然要回收那个丫头,就一定会有一场战斗呢。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迷惑住你的,不过这青色的光翼……看起来你们是契约了吧?那么,能够跟她契约的,也就只有这一代的神之子了。这么说,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没想到为首的人竟不是二话不说就战斗。不过,自己这边一定要打败他们却是货真价实的,不论如何,自己都没有跟他们讨论的必要。

青色的魔法阵一齐发动,无数青白色的闪光几乎要将几十人的小队淹没。在这个威力下,即使是几百头昨天那样的上古龙也一定会毫无悬念地消失吧。

不过,为首的队长却只是轻轻一拂,便让那闪光从中间分开,巧妙地绕过了那片区域。

切,魔法被看穿了吗,然后在那一瞬间被夺取、改变了轨道。虽然是原初魔法,但是果然只是靠数量是不行的吗。

“都说了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了。看起来你就是那个失踪了的本代的‘神之子’吧?那么有没有兴趣去‘圣庭’做我们的王?只要通过了我们的考验成为王的话,奥利维亚公主的追捕令也会理所当然的取消掉喔。”

真的吗,那个曾经让泷音那样痛苦的世界?这怎么可能?

但是似乎看穿了千风的心思一般——

“我是元狩▪艾尔法斯▪普雷斯芬奇,算是奥利维亚公主的哥哥,宫廷中的政变有相当一部分就是我完成的。因为出生的时候就有一对光翼所以才被培养进入了近卫骑士团。听说我这一代的神之子刚刚出生就不知所踪,所以奥利维亚公主当初原定的配偶其实是我。”

说到这里他咧嘴笑了。

啊,原来是这样吗,他只是想要泷音而已,想要将美得不像人类的她带回自己的领地,成为自己的囚笼中的一只鸟儿而已。而这样的人,自己可能相信他吗!

“大体上,所有的神之子在与圣女契约之后都要经过近卫骑士团长的考验之后才能算是成为王,而前代的王的任务就是在新王通过试炼之前代为管理国家。原本我是在成年之前就通过了试炼的。不过……如果真正的神之子回来了的话,嘿嘿,那我也没办法。不过,当然地,前王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奥利维亚公主要归我。反正你已经跟她契约过了,现在的她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弃子而已了吧?”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会“只是一个弃子而已”啊!我可是在了解了她的过去之后才想要好好守护她,将自己所有的力量用于为她而战的啊。那个世界,果然不值得她期待吗!

“弃子……吗。看来历代的国王对待自己的第一任妻子都是这样想的吧,用完就扔,只有想要发泄的时候才会再次想起她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她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契约之后能够看到对方的记忆的事情。看过了那样的过去,还能将她抛弃的人原来还是存在的吗……”

千风因为气愤而浑身发抖。不过,现在不是被情绪冲昏头脑的时候,他不断暗示着自己,保持着判断的理性。

“至少,我是绝对不会抛弃她的,守护她是我早已决定好了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那个世界的腐朽还是只是为个人私利发动了政变,不过唯有将泷音拱手让出这件事情是我绝对不会做的!”

说完,无数黑色和银色的子弹倾泻而出,以不输于光速的极限速度向前冲击。

“是吗,那么就……这是这个世界的技术吧?不觉得根本不会对我们起作用吗?”

话未说完,在他身前形成的翠色魔法阵却被溶解了。无数漆黑的炮弹将用以构成魔法阵的能量湮灭殆尽,翠色的魔法阵在瞬间崩溃,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不输于核弹的能量在几十人的小队中炸裂开来,强烈的闪光似乎连所有的一切都能够灼烧殆尽。

银色的子弹紧随其后,暗能量引发的能量转化反应更为剧烈,将这个世界上的物质从原子层面分解变为纯粹的能量,引起更为强烈的爆炸,倾泻在那片不大的区域内。

如果这样都无法造成伤害的话……

这时,一道光线从爆炸中激射而出。千风瞬间在面前发动银色的魔法阵,将那术致命的金光弹开。

是“光枢”吧,而且是加强版的,强到犯规的一击。如果自己没有利用“原初”的力量瞬间创作出针对“光枢”防御的防御魔法的话,会被立即杀死吧,像前一天晚上那样。

说到对于激光的防御,莫过于生成一面镜子了。所以刚才那个能够反射一切能量的魔法阵应该可以被称作“镜射”吧,自己开发的能够更高效率防御的魔法阵。

接下来又有几发来自不同方向的同样的“光枢”,看来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那几十人就散开到了自己不易察觉的地方并且隐藏了气息啊,果然不愧是最强的骑士团。

不过,对于拥有能够否定这世界上的一切的力量的自己来说,这些都只是无用的逃窜罢了。

千风的周围再次生成了无数漆黑的炮弹,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打去,并且特别强化了针对几个“光枢”射过来的方向,同时注意着各处的魔力波动。在这样的攻击下,至少让敌人移动一下还是能够做到的,而在空中移动毫无疑问是要依靠魔力的,那么就必然会产生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魔力波动。在这个距离下,这一点点的魔力波动已经足够让自己察觉,再修正后续反物质攻击的轨道了。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几乎完全忽略了防御,就像这样。

从烟雾中,刚才擅自啰嗦地说了一大堆又愚蠢地自我介绍过的元狩▪艾尔法斯▪普雷斯芬奇瞬间冲出,那速度即使在被用多种方法强化过的千风看来也是无法比拟的快,甚至能够超越自己的“空间移动”吧。

嘛,虽然说跟泷音契约过,又激活了“刻限十字”的自己的“空间移动”速度会再次跃升几个数量级,不过这个速度以当前的状态来说仍旧是很难应付,即使在刚才就已经使用自我暗示强化了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星之守护。”

千风将双剑交叉在身前,默默地念出一个名字。这也是今天才开发出来的,利用“原初”的力量产生的理论上来说是“绝对”的守护魔法。是只要收到某部位的剧烈攻击便会将所有力量作用于那个方向、甚至能做到集中到一点上的点对点自动防御魔法。

于是,虽然突破了层层魔法,但元狩▪艾尔法斯▪普雷斯芬奇的冲击仍旧在千风面前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千风交叉的双剑之前几毫米的地方。

千风的唇边露出了一点微笑。

“那么就轮到我反击了,白痴。”

然后千风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无数暗能量的刀刃由元狩▪艾尔法斯▪普雷斯芬奇的身后直接形成,以宇宙第三速度向前刺去,还裹着正反能量中和产生的剧烈爆炸。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在极限的距离下扭动身体,元狩强行让身体移动,躲开了漆黑的反物质刀刃。相应的,一身近卫骑士以“绝对防御”为傲的黑骑甲化为无数碎片,只剩下里面的衬服。

但是还没完,在元狩身后出现的千风的身影瞬间分裂成了几十个,将其包围,手持双剑,一齐发出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啊……你们“圣庭”能够应付这股在不远的将来将会在世界上随处可见的力量吗?

没错,千风利用“刻限十字”放大了自己的想象,然后通过迪拉克反量子海的链接将其反向送入到了对方的大脑盲区中。然而过于强大的力量不仅使敌人产生了幻象,更强行使迪拉克反量子海与现实产生通道连接,使以自己为模型在敌人意识中再造的无数个“自己”具现化在了现实世界中,成为了有着与自己相同能力的自己的傀儡。

这样——至少在数量上,自己是不会输给对方了。即使单体的能力不及对方,却可以以自爆的方式产生堪比最强核武器的输出,以数千万亿摄氏度的中心温度将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吧。

不断地分裂、分裂,直至达到自己那吞噬了几百万人的遥无边际的观测容量的上限。无数的自己向着四面八方散去,然后在撞到障碍物而爆炸的瞬间再次分裂产生下一个自己,将这个方圆几十千米的架空世界化为一片火海,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这样就可以了吧。即使是与敌人同归于尽,带着这份超然,也能够笑着说自己努力过了,然后回到自己应去的那个世界的黑暗中去吧。

从对方的说法中得知的自己的身世,大概是正确的吧。从出生起便被抛弃的自己,即使身为神之子,终究也是被两个世界所抛弃的存在。那么,毁灭吧,毁灭掉那个抛弃了所有弱者、背叛了泷音,并以吸取这些人的血液而存在下去的悲哀的世界。

位于那无数爆炸的中心的近卫骑士小队的成员们是绝无法抵抗住那能够将整个世界的构成从基本粒子开始分解掉的高温的,不论何种魔法都不能。当然,虽然已经计算好了让自己处于温度最低的地方,并且将“女神之腕”和“刻限十字”以及魔法力量的剩余输出全部用于降温,但仍旧处于几千万度高温的烘烤之中的自己也无法避免被毁灭的命运吧。

不过这样就好,只要能够守护住那个少女的笑颜,即使只是一时、只是一次也好,想要向这个无理的世界复仇。

眼前浮现了好多人的面孔,父母、妹妹、泷音,还有路易莎、樱庭学姐。也许世界上还有着少数还在为之抗争的人们,但人类的丑恶本性却是绝对无法被抑制的。抛弃他人、以牺牲他人为乐的本性会在充满痛苦与悲伤的战争和灾难中得到最佳的体现。

啊……这就是所谓的“原罪”吧,那个创造一切的所谓的“神”在让人类具有超越一切的智慧的同时赋予他们的必将自我毁灭的诅咒,人类之存在本身即为罪,人类的生存便是建立在犯罪的基础上的。人只是一种会不断地突破自己的社会体制,却仍旧摆脱不了、抑制不了丑恶本性的生物啊。

在感到那高温接近身体、即将侵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自己的身体中发了出来。无所谓了,在突然间明白了自己所在的物种的本质的那一瞬间,那种一切都无所谓了的感觉。

啊啊啊……真的是,想要将一切都毁灭掉啊。

吾为原初,吾名为α(阿尔法),吾不给予创造,只创造毁灭。创造一切的创造之“创造”,也为毁灭一切的毁灭之“毁灭”。

能够感受到力量从全身源源不断地涌出,那几千万度的高温早已不足为提了。不过现在想要做的就只有毁灭,毁灭所有的一切。

解开吧,我的世界,打开通往所有世界的幻境之树,打开通往地球(伊甸园)的果实,让人们看到,在那智慧的果实之后的丑恶吧。

极为美好的智慧的背后也是极为丑恶的原罪,灵魂中本性的渴望早已在获得智慧的同时生根发芽,只待春风雨露便破土而出。有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欠缺那样一个契机罢了。

能感到自己的观测容量开始无限制地增长了起来。如果原本的观测容量是一眼取之不尽的泉水的话,现在的感受就是浩瀚的大海。并且它还在不断地增长着,以要将整个宇宙吞噬之势。

分裂吧,用虚无覆盖整个世界,用否定这整个世界的力量湮灭一切,化为什么都不曾存在过的从前。

但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吗?这些都不重要了……

但是,自己的本意,只是想要守护那名温柔地笑着的少女吧?

但是,自己不是期待着她,期待着她能够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温暖吗?

眼前浮现了泷音的面庞,还有在那之后的,摩尔根的笑脸。

没错,你是曾经想过要毁灭掉这个世界,并因此创造了“反物质”来制衡这个世界中过剩的物质能量。但是,封印的解除并没有达到那个阶段。你都忘了吗,记载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的“预言”就是你自己写下的啊。以这个肉体的承受能力,完全解封第一封印就已经是极限,只有不断地超越、改造自己才能够发现灵魂中的一切。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是你创造了这一切,而今后也将亲手将其毁灭。这个失败的实验,根本就不该进行。

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强行的解封只会让你的人格发生不完全的转变,整个世界将因为你而偏离“预言”。所以,回去吧。仪式,肆之舞,再封印,回到第一阶段。

摩尔根的声音意外地与泷音的声音重合了起来,诡异的男声与那甜美的女声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无比怪异的感觉。

不过正当想着这些的时候,视线的一角却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元狩▪艾尔法斯▪普雷斯芬奇吗……原本该在大爆炸中身亡的他因为自己的错乱而摆脱了这个世界的控制,从死亡的命运中逃脱了出来吗。也好,就让自己来修正这些吧,在自己再次被自己封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

“给我消失。”

当诞生出了这个想法时,他就应该已经消失了。即使发动了终焉之言仍旧没有反应的话,果然是因为暴走的自己的缘故,让他的次元等级提升了吗。那么,就需要更高层次的终焉之言了吧。

嘛,就结果而言,这对三次元的世界是没有影响的吧,不过没有让封印崩溃到第五阶段的另外的自己,“泷音”(原初之光)和“摩尔根”(终焉之言)阻止了自己窥视被第五封印“终焉”(γ)所封印着的前世的记忆而无法得知“预言”的内容,因此也无法得知到底会不会对第四次元、第五次元以及更高的次元产生影响。

算了,变数才是这个118号世界中最为有趣的部分吧。即使给所有人的灵魂中同时注入了智慧与罪恶,仍旧有人能够摆脱本性的控制,依靠着智慧而与罪恶划清道路。选出这些人而让他们进入下一阶段,也是这个实验的初衷啊。

并且——自己这个创造者似乎也乐在其中的样子,参与了其中无尽的生死循环。

因为——没有什么比看着别人玩生存游戏更无聊的了啊。

那么——就只有那样了吧,去窥视自己写在了世界的各处的、无穷无尽的预言。

嘛,就像那部小说《天魔黑兔》中所说的预言同样,却有着微妙的不同。同一个人物是可以穿梭于不同次元之中并出现在不同次元的“预言”的。然而在一个次元的“预言”中消失就是说会在相应的次元中也消失。更高的次元是更加高位的世界,能够影响到低次元的世界,与那个“射手”的宇宙模型的看法相同,二者之间的关系就如同面与体的关系。现实世界(三次元)中的智慧生物能够影响位于一张纸中的世界,但位于一张纸的世界中的智慧生物却看不到、也无法影响到立体(三次元)的世界。而如果有一个射手在这张纸上每隔十厘米射一个洞,相应的纸中的智慧生物就会通过研究得出“宇宙每隔十厘米就有一个洞”的结论。发明自人类的世界模型的构造,竟然几乎完全吻合这个世界的真实设计。

啊,终于看到了,元狩▪艾尔法斯▪普雷斯芬奇的命运。果然是跳转到高次元之中了吗,嗯……竟然到了第198次元的程度呢,真是个值得称赞的逆袭。那么,就由那个世界中的“自己”来应付那份异变吧。

确认完这一切之后,千风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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