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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Berserker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两位从者围攻,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逃离。周围Berserker的宝具仍未散去,但是在Caster的结界保护下所有人都已经可以正常行动。诺斯弗拉图的阴影已经消除,接着是属于猎人的时间。

Caster重新给神父附加了强化魔术。Archer则先一步冲了上去。闪耀着银光的剑刃就这么向Berserker的头上切去。剑刃早已附加过圣光,雾化也不能避免受到伤害,Berserker举起右手,生生地捏住了这把银剑。与此同时Berserker的左手如同毒蛇一般向着Archer的身躯掏去。Archer只能暂且放弃这把银剑,暂时后退。就在Archer后退的同一瞬,神父在Archer身后闪出,手里的黑键径直刺向Berserker的头颅。Berserker右手一偏,银剑的剑柄就敲开了黑键的突袭。黑键过于细长的剑身注定了它不适合作为近战武器,缺乏重量的设计导致它很容易就会被其他武器砸偏攻击的方向。

Archer掀开大衣—投掷动作熟练的根本看不清楚—四枚圣钉便射向对面的Berserker。神父略微延迟,但是还是配合了Archer,身子一扭就从Berserker的身侧转到了他的正后方。这样便是两难的选择题,面对圣钉就无法看到神父的攻击,面对神父则无法弄清楚圣钉的来路。

Berserker的身躯再一次雾化。圣钉穿过它的身躯,带离了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即将再次凝聚的时候一枚符文石从后方丢出,飞进了黑色的雾气当中。“Kenaz.”伴随着Caster的话语,刻画在符文石上,早已在下水道就出现过的卢恩文字(Rune)发出光芒,然后转化为巨大的火焰。“这就是你让我如此狼狈的小回礼好了。”仍在维持结界的Caster脸色冷若冰霜。

Berserker更加萎靡了。诚然,单挑的话此处的两位从者没有任何一位可以实际的战胜Berserker,没有相性优势的Caster甚至只会被Berserker击败。但是这个时候,神父,吸血鬼猎人与魔术师的组合稳定地压制了Berserker。Caster擅长各种魔术的特性被充分利用,令身为凡人的神父拥有了暂时与从者一较高下的实力,结界魔术更是极大的限制了Berserker的宝具。Archer作为专业的吸血鬼猎人,本就能和Berserker战的有来有回。神父作为前任代行者,战斗经验更是非常丰富,唯一的缺点是凡人的肉体素质根本无法和从者相抗衡。这三个人的组合真正诠释了一加一加一大于三的含义,Berserker已经感觉无比吃力了。

此时的Berserker全身都是烧伤的焦黑。虽然吸血鬼的不死性正在快速修复着他的身躯,但是圣钉带来的伤痕却不能被治愈。吸血鬼嘶吼着,同时Archer和神父却不约而同地开始了相同的咏唱。

宣告———

神父和Archer一左一右包抄过去。神父依旧拿着满手的黑键,一共八把。而Archer则一改之前的战斗风格,将原本利于近战的银剑换成了不利于近战的圣钉。Archer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才会开始咏唱,而神父则是因为时间不多了。经历了一夜的战斗,纵使身体上还有超乎常理的强化魔术,动作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变形。钢铁般的精神不变,脆弱的人类身体却已经发出了哀鸣。强化魔术虽然将自己凡人的如同木板一样的身体变成了钢板,但是来回将钢板弯折的结果只有将钢板折断。

我既灭杀,我亦创生。我既伤害,我亦济世。

这两个人的战斗风格完全转变了。之前Archer一直是主攻,神父是藏在Archer阴影里的辅助。而现在双方的位置仿佛完全颠倒了。担心自己过早倒下的神父开始主攻,Archer则手持圣钉开始寻找神父创造的机会。这种攻击角色的来回互换很容易让不默契的压制一方露出破绽,奇特的是神父与Archer明明是第一次并肩作战,却配合的天衣无缝。Berserker周围再一次出现暴走的魔力,很明显Berserker也要开始搏命了。

无一人得逃离我手,无一人不收我眼底。

Caster冰山般的表情融化了。即使在这个时候他还要担任老师的职责:“洗礼咏唱,那个神父也就算了,没想到灵基融入了那么多驳杂的Archer也能够使用啊。虽然范海辛在各色传说中一直是教会的执行官,不过这里的Archer却并不是完全的范海辛,而是融入了各色驱魔传说的融合体。估计他使用的洗礼咏唱会比他生前使用的差上很多吧。”孔融海因为过于弱小只能一直在Caster的身边观看,但是这一幕幕已经给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回归尘土吧。

Berserker狂暴了。意识到解放的宝具无法突破Caster的结界,又跟这两个散发刺眼光芒的虫子纠缠不清的Berserker完全收回了自己的宝具。大量的魔力重新回到Berserker的身体,甚至治疗了他身上圣钉的伤痕。神父和Archer感觉到Berserker的速度开始变快,力量也变大了。但是神父和Archer并没有退缩,依旧纠缠着Berserker,等待着他的破绽。

败走者、衰老者为我所召。对我委身,从我而学,为我效忠。

力不从心的神父终究露出了破绽。Berserker野兽一般的直觉最先发现了这一点。破绽并不是先出现在Berserker身上,而是出现在神父身上。没有完整思维的怪物产生了一种类似狂喜的情感。指挥的啸叫响起,Berserker的宝具又一次局部解放。只要将这只虫子打倒,将他打倒自己就能够离开,那样一切都还有机会。Berserker拼尽全力,跟着腐臭的生物群冲了过去。

赐汝休憩。不忘歌颂、不忘祈祷、不忘我名、我身为轻,解放汝于万物之重苦。除去伪装吧。

腐臭的生物确实对神父造成了伤害。神父已经无力继续抵抗吸血鬼的突进。已经预感到神父不太对劲的孔融海跑了过去,在这种战斗下,重伤的伤员只会给Berserker可乘之机。但是就在Berserker准备突围的时候,地上突兀地站起了一具魔像。撞在魔像上的Berserker看向了魔像的创造者,终于发出唯一一句完整的嘶吼:“Caaaaaaaaaster!!!”

Archer也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Berserker狂怒的嘶吼猛扑上去,将手里的圣钉穿过Berserker的一只手。Berserker终于体会到了合作的力量。

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弃、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休息乃我所带来。燃烧汝罪、刻于烙印。

说不清是怨恨,还是痛苦让Berserker的嘶吼始终没有停止。被圣钉钉住的Berserker已经没有办法雾化。剧烈的挣扎对已经没入魔偶三分之二的圣钉并没有作用。十字形的钉体也不擅长切割,无法通过丢卒保车的方法使自身脱离。Archer面无表情地将吸血鬼的另一只手也钉在魔偶上,圣钉上的圣光不断灼烧着吸血鬼的躯体,发出滋滋的如同烤肉一般的声音。

永远之命只能由死所赐予。

冗长的咏唱终于接近结束。神父已经完全退场,揭示着不论多优秀的人类,就算有从者的加护也无法真正参与从者间的争斗。Archer正站在被死死钉在魔偶上的Berserker面前,Berserker看着面前的男人,自从降临以来他首次感觉到恐惧。这个男人拥有着能将吸血鬼引以为傲的不死性化做一个笑话的什么东西。意识到这一点以后,Berserker挣扎的更剧烈了。

----宽恕于此,受肉之我在此宣誓。

Archer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把孔融海在教会时就注意到的枪。这把枪依然是握把发亮,从枪管来看最近才上过枪油。这是一把颇具中世纪风格的燧发枪,口径更是大的可怕。在枪管上,枪身上的浮雕花纹更是加深了这把枪艺术品的印象。

----"愿主怜此哀魂"

随着这句话出口,Archer用空着的左手画了一个十字架。那把仿佛艺术品的枪上亮起了目前为止最为刺目的白色光芒。Berserker的叫声已经大到难以控制,魔偶甚至开始出现裂痕。Archer扣下了扳机,孔融海模仿那一天夜里Caster使用的方式,用魔力强化了自己的视觉神经。在这种情况下才看到枪膛里射出的银色子弹。子弹刚刚出膛,枪身上的光芒就全部转移到了子弹上。紧接着就射进了Berserker的体内。

一切,归于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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