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转过几个形同虚设的边城哨站，比安尔富具特色的高大木制城墙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我没想过。”他的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我不可思议加如雷灌顶。
我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满脸真诚，看来不是假话。
天，是不是灵的头脑都那么简单？……或者说灵类没有脑部这个器官？
“我从来不做什么打算，路嘛，是走出来的。”他又说。
我无语，这到底是个蠢货还是哲人？大智若愚？
“那就走吧！”我说。
果然如我所料，守住入口关卡的高大士兵看到了我拿出来的徽记（准确地来说是我从甘手上拿来的）之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便把我们放进了城里。
我们所做的第一件是就是跑到了城里商会的交易处把身上能放出手的东西换了钱---虽然我现在变得像已经是不需要任何食物了，可是我身边的这位还真是个难侍候的主，我甚至怀疑过他的胃是不是一个无底洞，而且我需要找个绝对安静并且不受人打扰的地方来调整我的精神状况，一个符合条件的好旅馆在这里是需要花上不少钱的。
麻烦的是这个六十多岁的“小孩”。几乎每一件平凡不过的事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后果就是要我被缠着要给他解释个半天---要知道魔法师最缺乏的就是耐心这东西，何况是一个精神状态一直临近崩裂的魔法师。
好几次我都想直接用魔法把他烧成灰算了，可是这个念头总是会被压制下去，我总用各种理由试图解释这种现象：什么我念完咒语之前就会被一刀切死啊，什么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施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副作用啊，什么引起骚动我会被城里那些得罪不起的家伙杀掉啊……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我没有杀掉他……是因为，我居然开始有了一种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在我为了一己私欲杀掉整个城市的人时候也没有的感觉。
看着他小孩子一样的笑脸，我突然有些触动，这让我愣了很久很久。
这种感觉是叫做“仁慈”吗？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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