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的西南终端、不死鸟的心脏、神圣帝国的首都、全人类的政治中心、秩序的黄金圣阳双头宝剑黑鹰的鹰巢,哈布斯堡家族的末日堡垒、威权与支配与独裁之都--
神圣帝国最伟大的城市,帝都柏林。
光是常驻人口就足有500万人,占地面积接近600平方公里,包括选帝侯议会、帝国政府、帝国战争执政大厅总部、帝国战争工程工厂总部、帝国新世界殖民管理总局及国立殖民地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总部、女神全人类救济公共福利社总部等重要政治及工业中心在内的各色组织总部都设立在这里。
若是说毁灭了圣都彼得·罗马就是毁灭了秩序世界与女神之间的联系,那毁灭了帝都柏林,便是彻底将人类帝国推向了毁灭的边缘。
若是要想将这座旧世界最伟大的城市囊括糅合成用于概括的名头以及称号的话,恐怕就算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也难以将这座城市在旧世界的地位完全言明。
因为这里就是全人类的心脏地带,支配了整个旧世界以及半个新世界的庞大帝国的首都。
“来自教宗国的最新消息。”
在这里发生的对话,要么是会出现在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会议上的滔滔雄辩。
“老圣座,庇护十四世死了。”
要么,是隐匿在全人类尽力缔造而出的阴暗之中的,喃喃低语。
“什么......?你确定?”
“是的,元老院枢机的第四位红衣大主教亲自下令派出了一位圣殿骑士与我们接洽。”
神圣帝国存在了440年。
这座不动要塞作为旧世界的中心,也存在了440年。
盘根错节的势力与骇人听闻的密谋在这座巨城之中聚集、交错,经过了漫长的400年的沉淀之后,最终编织成了一张已经无法分离的,由权利、欲望以及利益交织而成的巨大蛛网。
“圣殿骑士......兰多大主教这么谨慎是为了--?”
“庇护十四是坚定的绝对洁净派,他拒绝接受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教会枢机们的建议,履行教会对50年的圣庭封闭期限的承诺,而是决定延长这一期限,甚至是依照帝国内的局面,永远封闭的圣庭。”
“但他是一位强硬且老道的政治家,他的执政在许多方面都为我们的维稳工作提供了帮助,尤其是对绝对洁净派之中的许多狂热分子的安抚,若是没有这位圣座猊下,帝国恐怕就会有分裂的风险。”
“可新圣座提反七世却完全不同,他是一位政治立场不够坚定的纯粹神学家。比起世俗的博弈,他更希望能够借圣庭开启的机会,向现实教义派进行妥协,根据旧世界新的和平现状修改已有的教会法律、撰写新的「圣约」以对女神的箴言进行全新的诠释。”
“开什么玩笑,他要撰写新的圣约?绝对洁净派会发疯的!”
不同于挣扎着活在下城区以及偏远的农村城镇那些夜以继日的做着低贱工作,以求不被「帝国宪兵」拖走成为自由民的普通帝国公民,掌权者们在各自的耳边低语着不识字的普通人绝无法理解的时事以及阴谋的同时,正没有丝毫负担的享受着权利还有“支配者”这一身份所带来的福利。
但他们有时候也会觉得棘手,也会感到害怕。
“正是如此,「皇家勃兰登堡步兵团」驻扎在教宗骑士团封地边境的侦查部队已经发现了几个拥护绝对洁净派的骑士团的异动,如果这个问题无法顺利解决,在未来迎接帝国的,只有一场惨烈的内战。”
“内战?的确如此,但你可不要妄想现实教义派会选择妥协,新世界是一块无法割舍的大肥肉--奴隶、毒品还有黄金生意让那几个沿海选帝侯们的国家税收翻了上千倍,无论是巴尼托的奥尔良家族还是联合王国的兰开斯特-约克联合家族议会都不会放任绝对洁净派就这么断了他们的财路。”
“我懂,何止是选帝侯们,就算是皇帝陛下的不死鸟哈布斯堡家族,最近也是靠着这些新兴的生意维系还有对新世界的战争维持着帝国稳定;不然,你觉得帝国政府为什么要默许甚至是支持所谓的「公共福利院」还有自由民身份的存在?帝国统计局的数据明摆在那里--贫民窟、下城区、不发达的村镇还有小型的聚落在光荣和平后像是雨后春笋那样不断的冒出来,一百年里,光是保守估计旧世界的人口就翻了10倍,如果不消灭那些多余的人口,帝国就会被这些无业游民给拖垮。”
“哼,作为帝国安全部门的总管,我对你所说的情况可是再了解不过了--那些下城区还有贫民窟的膨胀速度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些生命力顽强的婴儿就算是被那些妓女们随手遗弃了也能够吃垃圾活下来;那些明知道自己没有钱的贱民一生就能生两个甚至是三个,简直就像是老鼠一样。”
“光是我在位的这20年里,帝都的贫民窟面积至少扩大了三圈不止,那些妓院还有贩毒所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那些没有工作的家伙们整天就只知道偷东西,偷到了钱财后什么也不干,立刻就往妓院或是酒馆里钻,把钱挥霍完了以后又立刻再去扒窃,根本就是毫无存在意义的废物东西。”
“暴力帮派、违法走私、赌博、抢劫、强/奸、杀人、放火、瘟疫......甚至还有吃人和非法的邪教活动!女神在上!皇帝陛下真该找个地方挖个大坑,把这些废物全给埋了!”
“你就消消火吧,西恩莱特阁下,从古至今,旧世界就从未改变过它的样貌以及姿态,它一直都是你所看到的这个样子,只不过现在因为人口的膨胀而有些变本加厉而已--话题有些扯远了,请容许我将它扳回正轨。”
“嗯。”
“想必你也知道,小克劳维奇皇子在前些日子里被宣告病危,按照急性躯干衰败症以往的表现来看,皇子恐怕已经撑不过下周了;若是最后一位哈布斯堡直系血脉死亡,按照选帝侯议会的制度,新的皇帝必须重新票选--那意味着不稳定。”
“加之教宗国新圣座是一位颇富有争议的猊下,旧世界在未来的数年间很有可能会陷入混乱之中。”
“而我在这里所指的混乱,就是我所说的第二次帝国内战。”
“现实教义派有着诸多选帝侯撑腰,但是负责看守黑暗森林边境的持剑贵族们可是绝对洁净派的忠实拥护者,若是现实教义与绝对洁净撕破脸皮,那很有可能会导致帝国东部的要塞区域以及持剑贵族领地脱离帝国;可别忘了,以柯尼斯堡为据点的那群军团长们,手上握着250万帝国军。”
“就算选帝侯们有魔法铳部队、精锐的魔法师团以及帝国工程工厂作为后盾,也不一定就能够战胜这样一支数量庞大、还曾经战胜了混沌魔军的虎狼之师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想要看到帝国内的和平。”
“那我们为什么不来做个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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