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凌雨深知这个道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林凌雨用她那小小的身体,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硬是把养殖场的活都扛住了。但即使是这样舅爷一家子还是看不上林凌雨,生活费就不说了,除了学校的开销,基本没给过。而且有时自己的饭局多了,就忘了林凌雨了,再加上舅爷从不让林凌雨进厨房,从来都是让舅妈把饭送到养殖场。没有别的食物,林凌雨实在饿得不行时,只能吃给牲畜吃的糠。干干的,难以下咽,吃急了,还会从嘴里喷出粉尘,只能用井水硬压下去,方可充饥。以上的磨难,林凌雨都忍住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击垮了这个少女,但也彻底改变了少女的一生。
那是一月中旬的一天,因为今年过年较早,所以那一天也正好是除夕。舅爷给自己那不学无术的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婚礼定在了那一天,美其名曰——双喜临门。林凌雨作为舅爷的大孙女,兼免费劳动力的身份参加了这次的婚礼。这场婚礼很有戏剧性,首先在接亲的过程中,本是主角的舅爷的儿子,也就是林凌雨的小叔,他居然没到场!小叔带着舅爷给的敲门钱、改口钱、押车钱等各种礼钱(天晓得鹤城的礼钱怎么这么多种),跑去赌场耍钱去了(穿着新郎服)!。在新娘家楼下等着的接亲队伍,还有新娘家的家人、朋友们直接就尴尬的晾在那里了。没有办法,只能伴郎“代替”着上了,先把人接过来,然后其他都好说。面对这样的情况,新娘的闺蜜们肯定是不同意啊——彩礼钱都没带,怎么可能给你开门?但岳父是个“识时务”的人,岳父的家境比不上舅爷家,这也是为什么在明明两个孩子都没见过的前提下,舅爷自己就单枪匹马把婚事说下来的原因。经过岳父的劝说下,新娘几乎是哭着被抬到了婚车里。
随后,新娘一行人到达了婚礼酒店,负责礼炮的人赶紧按下开关,把现场的气氛炒了起来——尽管只有新娘一个人。来宾们都依次入席,大吃特吃起来,婚礼就这样开始了。林凌雨穿着服务人员的装束,黑白色调的长袖和短裙。忙前忙后的招待来宾。酒过三巡,有一个身穿皮草,脖戴金链的壮实男人注意到了林凌雨,他上下打量着林凌雨,尽管还是个初中生,但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等到林凌雨走到这个男人附近后,他摸了一下林凌雨的屁股,林凌雨惊的一下看向那个男人。
【小姑娘真招人稀罕。】便又要伸手去摸。
【臭流氓!】林凌雨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那个皮草男的脸上。
啪的一声,皮草男被扇在了桌子上,他刚想起来,旁边看到过程的一些人便把他按住了。皮草男大喊大叫【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一个个的都别想好!】
闻讯而来的舅爷,舅奶询问了大致情况,便向周围说道
【抱歉各位,今天是我儿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别扫兴。更何况这是我自家的事,我在此声明我有能力处理好的!】
那几个按住皮草男的好心人不怎么相信,没有松开手。舅爷见状走到他们身边,悄悄地说,我一个长辈会让晚辈吃亏吗?其中一个带头的好心人听到这句话,看了看林凌雨,又看了看舅爷,便吩咐放开了手。
【好,蔡铁建,今天你儿子结婚,我们不想破了规矩,信你一回。】带头的好心人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舅爷、舅奶带着林凌雨和皮草男去了酒店楼上的空房间。刚进房间,皮草男向舅爷怒吼,【蔡铁建,你养的什么狗东西?我就摸了她一下屁股,她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子?】皮草男指着自己还有红印的脸。
【彪哥,您老别生气,她就一个孩子,年轻人,容易冲动嘛。】舅爷赶紧赔不是。
【小姑奶奶,你赶紧给你彪叔弯腰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舅奶在旁边附和道。
【光弯腰道个歉就完啦?啊?今天这小兔崽子必须给我跪下!】皮草男愤怒着指着林凌雨
【让我……给这种人道歉?】林凌雨怒目相争。
【咋滴啊?你这小兔崽子什么眼神?啊?想揍我啊?】皮草男撸胳膊挽袖子。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就跪下道个歉吧!!!】舅奶“苦口婆心”的劝着林凌雨。
【可……】
还没等林凌雨说完,舅妈拽着林凌雨的头发往下压,林凌雨尽量撑着没有一下被拽倒,舅爷看准时机,一脚踹在了林凌雨的腿关节,林凌雨重心不稳,应声跪卧在地上。林凌雨想反抗,可接下来舅爷的一句话让她放弃了。
【想想你那死去的爹,在想想是谁养着你!】
林凌雨真是个傻女孩,听到这话,她泄气了,强忍着悲痛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哈哈哈,这就对啦,小乖乖】皮草男把脚踩在了林凌雨头上,舅妈依然用手拽着林凌雨的头发,舅爷在陪笑。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也一样。在皮草男把脚踩上去的那一刻,林凌雨最后一样拥有的珍贵的东西也失去了——尊严。
林凌雨拼尽全身的力气,冲开了舅妈的手,头发掉了好几缕。她发疯地冲出了酒店,再也没有回来。
林凌雨离开酒店后,外面正下着小雪,林凌雨开始漫无目的地跑,跑累了就改走,缓过气了就继续跑。林凌雨希望可以通过这样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忘记烦恼。就这样,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林凌雨也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她累的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扶在铁栏旁。环视了一下四周,她发现自己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她常来解压的场所——跨江大桥。
林凌雨哈哈地吸了几口冷气,沿着栏杆散起步来。由于是除夕,道路上的车子已经很少了,桥两边的商铺也早早的关了门,准备过年去了,林凌雨所在的这条桥上人行道上更是空无一人。
林凌雨走到桥中间,瞭望着眼前的一。,江面已经结冰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木制的渔船停在岸边,岸边插着禁止行人和车辆通过江面的警告,但显然没什么用,因为江面随处可见人类和车子的印记。渐渐的,雪变大了,因为跑的冲动,林凌雨还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在凛冬下的东北,这样的装束出门无疑是自杀,林凌雨的意识逐渐模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果就这样头冲下掉下去,即使是冰面也撞的开吧?】林凌雨这么想着,她把手抓在栏杆上,脚踩在护栏的中心铁杠上,就那么的垂直向下看着。
【在往上一步,就整个人跨过去了。】
【跨过去就没有烦恼了,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死后,舅爷他们一定会被谴责吧,哈哈哈……】
就这么说着的过程中,林凌雨开始把脚跨国栏杆。
【就这样放弃了?】一个陌生的老人声响了起来。
林凌雨先是一愣?然后是一惊!她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本以为是寒冷造成的幻觉,可看过去的方向真的站着一个人,而且离自己不到半米!
下雪天没有穿雨衣的,打伞的都少,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穿着黑色的雨衣,打着雨伞。林凌雨看着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试着向他回话。
【老人家,大半夜的不回家,穿这么奇怪干什么?】林凌雨已经冻得所问非所答、语无伦次了。
【哎……要说奇怪,咱爷俩半斤八两吧?】老人戏虐的抬起下巴指指林凌雨。
林凌雨看着自己一身服务员的制服,没在反驳什么。
【刚才,你是想自杀对吧?】老人试着向林凌雨提问题。
【我,我只是想看看雪景而已。】林凌雨搓着自己的肩膀。
【脚阔过护栏都算是看雪景的话,那中俄边境上非法出售军火的都算放鞭炮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凌雨不想反驳了,把头转了过去。
【冷么?】老人问道。
【……】
【不回家吗?】
【……】
【家人,会担心的。】
【没有了】林凌雨终于搭话了。
【这样啊,那跟爷爷我走吧。】老人朝着林凌雨走过来。
【不劳烦大爷你了,赶紧回家吧,外面可危险。】林凌雨制止道。
老人没有听林凌雨的,继续往她身边走,到了差不多了位置后朝林凌雨的肩膀伸出手。
【我都说了不用了!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林凌雨愤怒的想甩开伸过来的手。
可刹那间,老人灵巧的躲了过去,并顺势把手中的伞推到了林凌雨手中,紧接着一个转身闪到了林凌雨背后。
【好快……】
林凌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个老人竟然有如此身手!并且那么大幅度的动作,竟然异常轻盈,林凌雨看了看自己身边,确实有他的脚印,可是她确确实实没有听到踩雪的声音。
【不要那么戒备我,退一万步说,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看着刚才的情形,你也反抗不了。】老人淡然的把手背了过去。
【跟我走吧。】老人温柔的说道。
林凌雨望着老人,又看了看手里握着的雨伞,雨伞握把还有阵阵的余温,林凌雨紧紧握着,她心里明白,自己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不如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闯一闯吧。
思来想去后,林凌雨朝老人点点头,老人又朝林凌雨伸出了手。这次她没有拒绝,主动牵了上去,老人牵着林凌雨去了桥的另一边,林凌雨紧紧跟在老人的身后,看着老人向山一样的臂膀为自己挡住凛冽的寒风,林凌雨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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