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7 银发和黑发的困境——第一夜
莉莉安见蜜娅走后也回到‘属于’她的房间。她经常露宿莫尔敦克大森林,感觉格外的灵敏。利维坦大都市发生某种变动,夜晚的凉风带着丝丝肃杀的血腥味。
边塞都市中,星光抵达的任意角落,无数剧烈的感情升腾,极度的渴求成功、异常的渴求死亡,以及救赎和杀戮……机甲轰鸣的现代都市传诉着恶魔的低语。
「人类至上,杀光血族」似远古巨兽的咆哮,在莉莉安的感知世界里异常醒目。她无法忍受、无法坐视不管,悄悄地溜出房门,没留下任何踪迹。
神原奈莉尔的房间仅仅留下黑发女仆凌月。
空旷的房间内流水声格外的明显,还有扑通扑通的心跳。
凌月妙龄17,吸血的时候会坏心眼捉弄自己的主人,但是循规蹈矩、恪守礼仪。
让殿下给自己洗澡什么的,她作为女仆绝对无法开口,无法开口的……
在这四名血族里,冷月娇生惯养需要殿下服侍,蜜娅不擅长使用人类的产品,莉莉安完全就是原始的生活方式,就只有她啥都会。
哎,能干的女仆。
在凌月的视野里,墙壁视若无物,莉莉安离开了,蜜娅和冷月在嬉闹,殿下就在眼前。
「奈莉尔殿下,我稍微女仆失格,也没关系吧。」如此思考着,凌月锁好门窗,慢慢退出身上的衣服,走进充满浓郁玫瑰花香的浴室。
“啊!!!”奈莉尔惊慌失措!
她在给莉莉安、蜜娅和冷月梳洗后,早就精疲力尽。经过温热的泉水洗涤后,她刚刚恢复活力,心情愉快,哼着小曲,慢条斯理地清洗着每一寸肌肤。
突然,镜子里倒映出那熟悉的曼妙身影。奈莉尔脸色瞬间变红,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冷静,慌忙遮住胸部和**。
“凌月,你怎么来了,我不需要服侍的。”
神原奈莉尔语气有点羞愤,有点亢奋,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悠扬舒缓的感觉。她和凌月独处时,心里总有点放不开,那件事一直是个难以跨域的心魔。
“抱歉,让您受惊了。”凌月鼓足勇气,无视者宫廷礼仪,反正殿下的志愿是四海为家,“殿下,您不给我梳洗梳洗吗?她们三个都是您洗的。”
“诶?凌月,难道你吃醋吗?”奈莉尔对眼前的完美丽人感到陌生。
凌月是这种性格吗?她不是一直都是寡言少语的高冷女仆吗,这娇滴滴、羞答答的美女是谁?
“轮到我,就不行吗?”
“不,不是!你坐吧。”扑通扑通,奈莉尔不明白为什么心跳的这么乱。
冷冷地幽怨声,妖艳的眼神,微红的脸色,凌月看起来知性成熟、魅惑无比。
奈莉尔有一种想喷血的冲动。
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
「到底谁是公主呀,谁是女仆啊!我不好意思让你服侍我,你竟然反过来要我服侍你,太过分了。」奈莉尔脑海里小人在咆哮。
“殿下,您晚上被吸血了吗?”
“没啊,怎么啦?”
“您手抖地有点厉害……”凌月明知故问、字字珠心。她心里明白,殿下逃避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外人在的时候,殿下总是一本正经,基本不会和她有任何亲密的互动。
“……”场面一度什么尴尬,奈莉尔脸色通红,不停发抖。这一定是被凌月气的,绝对的。
神原奈莉尔芳龄18,是‘服侍’三名女仆的公主,既要献血,又要洗澡,下一次是不是要侍寝啊!!!奈莉尔一想到这里,心脏跳的更快了。
“殿下,”凌月转个身,正视着奈莉尔的眼睛,故作正经的说道,“蜜娅的测试报告我看了,正如所料,没有觉醒魔法。”
“嗯,蜜娅的眷兽少了好多只,意志不全、灵魂受损,没有觉醒很正常。”
“但有一个问题,蜜娅有300岁。”
“哈,300?”奈莉尔惊讶地忘记了遮羞,“蜜娅年龄这么大吗?”
“嗯。”彼此对视着,凌月点了点头。
双方都意识到蜜娅的问题很严重。
(能力分级1~~5阶:青铜级-白银级-钻石级-星耀级-梦幻级)
无能力者,无论什么物种,无法逃脱天命大限。
青铜级能力者,超凡入圣、突破桎梏,人类享年近百,血族和机械种寿命基本都在200岁。
白银级能力者,能力增强、一骑当千,但寿命并没有显著变化。
钻石级能力者,英武彪悍、千军莫敌。智慧生物的平均寿命为280岁。
星耀级、梦幻级能力者,他们如帝如神,能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进化,而且没有任何因为寿元而陨落的案例。最古老的存在「原初血姬」莉莉丝-伊丽莎白已经打破1600岁的记录,至今犹存。
300岁的蜜娅如果没有失去任何眷兽,绝对能媲美三阶巅峰的‘怪物’,大有可能突破三阶的限制实现永生。
四阶能力者和三阶能力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四阶任何一位都可以称霸一方,翻江倒海信手拈来,登高一呼,万物臣服。
三阶能力者只能在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两者的云泥之差,如同汹涌的波涛和一簇浪花。
蜜娅的寿命已经突破三阶的平均水准,但—
“记忆归零,能力归零吗?”奈莉尔记得蜜娅4只眷兽中有三只是最近孕育的。但是剩下的5个刻印,出现的时间无人知晓。
300岁的古老血族,过去一片空白,意志也分崩离析。近270年的回忆荡然无存,体感记忆只有洞窟里面的30年。
“也许是。所以,殿下,对于蜜娅,您真的愿意放手吗?”
奈莉尔的梦想遥不可及,是与自己找伊露丽(4阶)报仇雪恨同等的疯狂。
但是,蜜娅的存在提供了极大的可能性。存活三百年,丢失全部眷兽(5只)的血族还能孕育三只、收服一只,无法想象巅峰时刻蜜娅的意志力到底多强,无法判定原初蜜娅到底有几阶。
如果帮蜜娅一个人恢复实力的话,她有可能很快就会重归三阶。殿下,她的一切都在您的手心里。
所以,您想怎么做?
是遵守约定解除契约,慢慢寻找天赋奇高的同伴,又花费无数进化水晶、珍贵药材赌一把?
还是为了前往梦幻大陆的梦想束缚她,仅仅等待她才能的开花结果?
奈莉尔殿下,您怎么选呢?
凌月思虑万千,目光炙热地注视着神原奈莉尔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胸部剧烈的起伏也是如此。果然,殿下在犹豫呢。
“凌月,别蛊惑我。我和她约好了,还完1500万紫晶币,我就恢复她的自由。”奈莉尔渴求之物,不是被砍掉翅膀、失去理想的玩偶、奴隶。
她想要的是别人发自内心的追随,一同见证美好新世界。蜜娅想走,她绝对不会挽留。
“这笔钱,蜜娅会很快攒齐的。”凌月想起了刚刚离开的莉莉安,与蜜娅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少女。
血族进化一次就会更加美艳动人。如果在成年前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三次进化,历经凡人-青铜级-白银级,抵达钻石级,那么任何人都会变得极致魅惑(帅气)。
莉莉安,芳龄36,容貌清新美丽,身材好到过分。表面上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贫穷少女,实际上却是短短一年内就超脱凡人,达到三阶巅峰的超级天才。
“怎么会?我们三个人废寝忘食都需要攒1年。”奈莉尔心想,蜜娅这么弱,这么天真,遇到自己前仅仅因为别人给她食物、住宿,就心甘情愿地签了卖身契,把意志当筹码给卖了。
蜜娅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机,怎么攒钱,当孕育眷兽的母体吗?
“因为有三阶巅峰的莉莉安在啊,还有冷月也会帮她!”凌月透过墙,看着两个心理年龄差不多的金发和紫发女仆。
她们‘旁若无人’地相互亲吻嬉闹,绝对不仅仅是相处三天的同伴。
一见如故,她们是愿意把生命完全暴露在彼此面前的挚友。
在玩闹的途中,蜜娅和冷月都相互露出獠牙‘撕咬’对方的脖子,一阶能力者和三阶能力者竟然有来有回的比拼耐力。
只要一不小心咬破皮肤吸噬血液,两人必定非死即伤。但她们却深信对方不会犯错,如此玩火的行为双方都乐此不彼。
“哈哈哈,也是啊,冷月好像很喜欢蜜娅。”奈莉尔回忆起蜜娅来后,那个小野猫反常的举动:兴致无时无刻不在高涨,总喜欢在蜜娅面前当前辈,明明人小小只的……
“所以,时间不多了,殿下。”
“再怎么着急,也要等我恢复了再说。”
“嗯。殿下,您终于愿意对我坦诚相见了。”凌月的计划果然得逞。
这里是浴室,奈莉尔殿下刚刚淋浴完毕,泡在浴池中。
一涉及梦想,殿下谈话兴奋之余,早就傲然站立,忘乎所以、门户大开、完全不设防备。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很美。
不愧是自己的公主、(女)主人!
凌月在奈莉尔的惊天叫喊中如此思考。
……
……
梦幻之夜,凌月将泡晕的奈莉尔抱上床,然后守在床边。
大旅店鱼龙混杂,凌月看到了很多不堪的事,早就燥热不堪。然而,人类和血族、公主和骑士、主人和奴隶还是一道难以越过的门槛。
闻着怀里淡淡的玫瑰花香,凌月不禁苦笑,殿下和自己虽然有主仆以上的尴尬情愫,但却恋人未满。比起爱情,正像是亲人…
明明四年前就…,双方却一直没能正视这份感情。
殿下真是一个过分的少女,自己真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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