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清晨时间特有的灰暗中透着一点光亮的天空,白云,还有轻抚脸颊的草叶,一切都还很模糊,但世界已经展现在了他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的鼻中忽然闻到了花香,好像并不单单是某一种花的香气,而像是被万千种不同的花朵所包围的感觉。
尽管如此,这股混合的花香却并不让人生厌,反而给了他一点心灵上的安抚。
他开始尝试活动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身体异常沉重,就连简单地抬起手都很吃力,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成功让自己坐了起来。接着,慢慢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他才观察起了四周——然后被吓了一大跳。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盛开的花朵,在连绵的山峰间形成了一片花的海洋,不同的花朵被石板路分隔开,一片连着一片,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就像是被人仔细研究过它们的色彩、香味和相性之后再极为规范地种在这里一样。
但是......这里数过去的话,至少有成百上千种不同品种的花吧?如果真的是人为规范后种下来的的话,那得花多少时间才做得到呢?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景色都令人叹为观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茫然的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就连那里都满被花所铺满,就好像一片没有尽头的花园。
“你是谁?”
就在他震惊于这片花海的壮丽之时,从他身后传来了某个青年的声音。
“啊,对不起......”
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开口道歉,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而在他的目光移过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对方那如雪般的长发和深蓝色的眼眸。
那是个面目清秀,表情却异常冷漠的青年,他及腰的白色长发在脑袋后面盘了两圈,然后垂在了后背上,眼眸透着深海一般神秘又危险的色彩。明明看上去很年轻,却好像有一种经历了无数岁月后的圣人一样超然物外的气质。
但......他并没有关注青年好不好看或者气质如何。
白发?白化病么?不,这个颜色比白化病患者那种病态的白色要自然得多,同样也比迟暮老人的头发更有生气。
还有蓝眼睛。是西方人么?但是明显对方长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
思考着这些问题,他的目光逐渐下移,对方的穿着随之映入眼帘——然后他立马后退了一步,腿部传来的无力感让他差点又摔倒在地。
倒不是因为他弱不禁风——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青年的身上。
站在他面前的这名青年身穿着......嗯,里面那件是很普通的白衬衫,衣领处规规矩矩地打着领带,在衬衫外敞着一件蓝色的浴衣,就像日本那边节日时经常能看到那种,浴衣外是白色的风衣,在外面还套着西方中世纪传教士一样的金色镶边的白色披风,山间的微风吹拂着他的披风,隐约露出了挂在他腰间的日式太刀。
这是......什么鬼装束?
“那个......我也不知道。”
因为对方的装束太过奇怪,再加上还带着刀,他说话有些犹豫。
“不知道?哼,又是梦游者么。”
衣着怪异的白发青年挑了挑眉毛,眼中无聊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他转过身,沿着似乎是他来时的方向往回走去。
“如果不想在这片花海的园丁浇水的时候被‘园丁’顺手拍死变成这里的肥料的话,就乖乖跟上我,小鬼。”
唉?小鬼?
他这才开始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尽管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要是把自己的体型和白发青年比起来的话,自己无疑就是个小男孩。
不过......那个“被园丁顺手拍死”是什么意思......这里难道很危险么?
男孩看了看四周宁静的花海和脚下的石板路,又看了看越走越远的青年,除了跟着青年走之外,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在这片迷宫一样望不见尽头的花海中乱闯让他找到出去的路其可能性基本和在空旷的沙漠里乱走走出去的可能性持平,于是男孩只能拖着身体跟了上去。
“呼......那个......请问......呼......”
青年走得并不快,但少年现在这幅无力的身躯得用上全部力气才能勉强追上他。
“请问这里是哪里?”
“神的世界。”青年头也不回,用男孩刚好能听清的声音回答,“这里是创造和掌管万物的神明之一——瑞佑的神界。”
“神的......世界?”少年瞪大了眼睛,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诸如隐居的文人、隐世家族,或者自己穿越了之类的不少的猜测,但是此刻听到这名白发青年说出真相还是让他感觉到了震惊和一种荒谬感。
虽然好像忘了很多东西,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可少年隐约还记得自己的世界观里似乎是不相信“神”的存在的。
“那......”
少年还想继续询问,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青年冷冷地打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没那个闲心像个导游一样一个一个地跟你解释。我会送你到瑞佑那里,他知道怎么处理你这样的梦游者。在这路上你如果不想激怒我让我把你丢进千羽和衍那两个正打的兴起的白痴中间就给我少说两句。”
少年闻言只好赶紧住嘴,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千羽和衍是谁,但听他的语气都能猜到被扔给那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只能低下头压下心中的疑问,一声不吭地跟在青年的后面。
出乎男孩意料的是,两人只走了半个小时,花海的边界就出现在了男孩的视野中。
这片花海并没有我想象中大么?——不,应该只是因为有认识路的人带着我从最近的地方走出来的吧。
男孩这么想着,仍然紧紧跟在青年身后,但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这幅身体的体力似乎并不好,这半个小时已经让他感觉到的相当的疲惫,不如说,他已经是强撑着拖着自己的腿在向前移动了。但能够看到边界就像望梅止渴一样又给了他一丝希望,至少,他觉得自己能够撑到走出花海。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男孩和青年终于来到了花海的边界,但是从花的簇拥中走出来后,男孩才注意到在花海的外面又是一片平原,平原的对面还有一片森林,这里显然不符合“目的地”的标准。这让男孩大失所望:
“还没到吗......啊,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问出了问题,男孩赶紧道歉。
“到?如果你是指走到瑞佑面前的话拼上全力从现在开始跑应该可以在天完全黑之前到达。”
青年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给出了解答——尽管语气中充满了嘲弄:“这边根本不是去往瑞佑的神殿的方向,只是最快走出花园的路线而已——毕竟我可不想因为毁了他心爱的花而被他念叨。”
“不是去往神殿的方向?那为什么......唉啊啊啊啊??!!”男孩的“往这边走”还没有说出口,一阵暴风就将他和青年一同吹上了天空,不过与从容地乘着风前行的青年比起来,男孩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的模样相当的狼狈。
“御风剑:风轨。”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男孩只能看着地面的景物越变越小。他既没有听到青年低声说出的话语,也没能看到对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的刀刃,只能感觉到有一股风盘旋在他的身边,将他和青年朝着某个方向狠狠地推了出去。
这是什么?魔法?神的力量?这个青年也是神么?!
尽管已经被告知了神的存在,也想到过接下来会见识到很多反常识的事物,但突然被风吹起来还是让他的大脑陷入了宕机状态。
被风推动着前进的感觉非常不好,下方的一切都在飞快的后退,呼啸而来的风吹得他脸上生疼。在这种极其刺激的飞行状态下男孩觉得自己应该应应景发出一串惊恐的尖叫,但是事实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功夫去尖叫了,虽然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他和青年的四周让冲在他脸上的风变小了许多——至少以他的常识来说在空中以他们现在的速度飞行自己承受到的风压绝对不止让脸上生疼这么点——但就算经过了那未知的保护对风的削弱,他仍然敢肯定如果这时候敢张开嘴的话他的嘴里绝对会瞬间被风填满然后被吹成一只青蛙。
飞机有多快男孩并不清楚,但从下边景物的倒退速度来看他现在的移动速度跟飞机应该是差不多的......那么来一个形象一点的形容吧,想象一下,你坐着一个时刻在摇晃的竹筏以飞机的速度在天上飞行——我想这大概会成为不少人的噩梦。
包括男孩自己在内。
好在这趟“航班”时间并不长,不到十分钟,少年就感觉到推动着他前进的风正在慢慢变小,一股可见的浅蓝色的风......不,那还叫风么?照理来说风应该是不可见的才对,只是这种事物给男孩的触感就像风一样。
......也可能是神界的风看得见呢?男孩醒悟过来自己的常识在这里显然不管用。
总之,这股风盘旋在他和青年的脚下,拖着他们在滑翔中不断地下降,与此同时,男孩也看清了远处他们即将降落的地方。
那是一座宫殿......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它看上去并不像男孩在网上见过的那些白宫啦故宫啦那样的辉煌壮观,而有点像欧洲中世纪宫殿和现代城市里的写字楼的结合体......听懂了吗?
只是建筑风格像是宫殿和写字楼的结合体而已。就规模来说,至少男孩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写字楼。
嗯,差不多有故宫的占地面积,或许还要大一些?
在这座“宫殿”的中央是一片巨大的庭院,庭院中有着和男孩不久前所穿越的花海相似的,不同种类的花群被石板路所分割的景象。但与那片花海不同的是,在庭院的中间部分有一座弥漫着水雾的,约有足球场大小的湖,在湖的中间立着一座湖心亭。
庭中湖,湖中亭,这里的设计挺有意思。
男孩和青年在风的帮助下逐渐减缓了速度,降落在了通往湖心亭的石桥的边上。
“呕......”
男孩在落地之后立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连飞机都没坐过——就算坐过也忘了个干净。有些人坐普通的飞机都能吐出来,更别说他这次经历的还是这么刺激的飞行。在天上飞着的时候只是有点头晕,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在落地之后,胃里传来的恶心感突然冲击了他的大脑,就在他低下头忍不住要直接吐出来的时候,脚下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地毯又让他硬生生地把呕吐感憋了回去。
明明后边花园那部分的道路都只是石板路,为什么到了石桥上就有地毯了!
“本来是没有那个地毯的,只是瑞佑在看到你来的时候专门为你铺好的地毯——反正是他的神殿,铺这个地毯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
白发青年落地之后挥动刀刃甩出几片刀光,之后收刀入鞘,就好像知道男孩的想法一样在嘴角扬起异常嘲讽的弧度,说完就转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人我带到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瑞佑。”
瑞佑......也就是那位掌管着这里的神明了吧?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和这样的人......神见面,心里的紧张感让男孩瞬间就将那股呕吐感抛之了脑后。面见神明需要什么礼仪吗?见面之后要下跪还是说如何?要怎么称呼他呢?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男孩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移动视线观察着四周。
嗯......站在庭院中看这片花园倒是没有了在天上时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了呢......不,我现在应该是要找那位神明大人才对。
男孩摇了摇脑袋,思考着。
一般来说神的出场方式总是会比较特别吧?比如说就在我到处找他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什么的......
男孩想到这里朝自己的身后看了看,然而除了白发青年远去的背影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嗯......猜错了么。
那么这种时候最可能的就应该是在——
他抬起头,望向湖心亭,湖面上漂浮着的雾气阻碍着他窥往中心的视线,但是他仍然隐约能够看到有某个人坐在湖心亭中。似乎是注意到了男孩的目光,湖心亭中的身影朝他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叫我过去吧?
男孩摸了摸脑袋,站起来沿着眼前的桥慢慢朝着湖心亭靠近过去。
唉?等等,刚才那个人把我放在桥前面不就是告诉我要过桥吗?我干嘛还要想半天“神”到底在哪里?
mdzz!
从弥漫在桥上的白雾之中穿行而过,终于能够看清湖心亭的全貌的同时,坐在湖心亭的身影也完全展现在了男孩的面前。
虽然已经想象过很多次“神”的样貌,但是真正看到对方时,男孩还是被吓了一跳。
因为坐在湖心亭中的那位“神”,看上去也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
男孩咽了口唾沫,尽量神色恭敬地走向对方。他并没有因为这位神的外貌而对对方产生什么疑问或者轻视,毕竟在各种与“神”有关的影视作品和小说里,可以随便改变自己外貌的神都并不少见,他最多只是对对方以一个小男孩的形象示人而感到意外而已。
神明——瑞佑注视着他,直到男孩走进这个由白色砖瓦建成的湖心亭,他才举起手来,很是和善地打起了招呼:“你好,‘梦游者’,我是瑞佑。”
“你好,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男孩扯起嘴角强撑出笑容,说道。
感受到面前这个男孩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瑞佑朝他露出了微笑:
“没有关系,就像我们对你们的称呼‘梦游者’一样,你只是在睡梦中偶然地进入了我的神界而已,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几个小时之后,等你的闹钟响起或者你的父母亲将你叫醒你就会回去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唉?这样吗,谢谢......”男孩没有想到这位神明会这么平易近人。他本来已经准备好面对各类小说中描述的“神的威压”之类的东西了,但现实让他深深地明白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这个道理——就刚才这番对话来说,他竟然有一种去商店买东西时店主人的小孩儿一脸笑容的告诉他“爸爸妈妈都很快就回来”的感觉。
“随意坐吧。”瑞佑伸出手指了指周围的座位,说道。
“啊,谢谢。”
尽管对方表现的很友善,少年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在微微鞠躬道过谢之后,他稍微犹豫了一会,才在离瑞佑三米外的位置坐下。
瑞佑对此并没有说什么,想来就算他真的不在乎“梦游者”是否对他毕恭毕敬,他也不会对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摆脱这种拘谨的样子抱有希望。
他伸出了一只手呈托举的样子,黑色的雾气在这一刻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四周,并且随着他张开手掌,那些黑色的雾气迅速地在扩散之后汇聚在了他的手掌的上方,变成了一本似乎是用某种兽皮包装的古朴且厚重的书本缓缓落在了他的掌心。
瑞佑将这本书放在自己的腿上,捏着镂空的竹制书签,单手撑着脸颊,看着上面书写的内容。
在男孩的眼中,此刻瑞佑脸上的笑容就如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的温柔。
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被人们所信仰和敬畏的神么?
男孩心里这样想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静静地看着对方手上的书,开始发呆。
“想知道这本书是什么么?”
瑞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突然开口问道。
“唉......啊,是的。”
心里的想法被点出来,少年也没否认,一个神明想要知道他这么个普通人在想什么想必相当简单,而且就算抛开这个不谈,就算一个稍微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到他的目光估计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个是我的记事簿。”
瑞佑合上书本,举起来对着男孩晃了晃,
“神的工作忙起来的时候非常忙,但是一旦闲下来又会几十年上百年除了写报告以外没有事可做,所以我时常会派手下的‘神使’去我掌管的世界里,找到身上有着天然的‘命运加护’的人们,将他们经历的事记录下来然后交给我,让我找点乐子——这一本书就是这几十年的汇总了。”
几十年的汇总,所以才会这么大呀......对不起还是容我吐槽一下,看着这位神明用那样纤细瘦弱的手臂晃动着和他上半身大小相仿的那么一本书,这场面实在是有些诡异。
各个世界的人经历的事情的汇总么......听起来有点像是个人传记一样的感觉呢。不过既然是神明用来取乐的故事的话,应该比那些枯燥的个人传记要有趣得多吧。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见识见识呢,这些故事。
看到男孩眼中流露出的好奇,瑞佑扬起嘴角:
“离你的身体醒来还有不少时间,所以要听一听么?‘他们’的故事。”
“哎?可以吗?”随着瑞佑的话语,男孩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只是记事簿而已,不是什么不能说给别人听的东西。”
瑞佑朝他笑着眯起了一只眼睛,伸出自己的手指,
“况且,这些人的故事,有很多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被他们世界的人所传唱,能让其他世界的人知晓他们的故事——知晓这些真相,似乎也不错呢。”
“‘无法被他人所传唱’吗......”
就自己看过的影视作品来判断,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是那些被权力者封杀,处于人们视线之外的英雄们吧?
想到这里,男孩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极为认真的给予了回答:
“我很乐意倾听这些故事。”
看到男孩正襟危坐的样子,瑞佑咧开嘴笑了出来。
“也不是那么沉重和严肃的故事,不用想得太多——嗯,你喜欢群像剧么?”
“群像剧?”男孩略微思索之后点了点头:“好像不错。”
“是吗,那就讲‘他们’吧。”
瑞佑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书本高高举起:
“听好了,这是‘审查队’的故事,是一群随心而动,追求着理想的自我和未来的,可爱又值得称赞的人们的故事。”
他像是要揭开舞台幕布一样张开了双手,书本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了一片耀眼的光芒,世界也随之发生了变化。这突然出现的光芒让男孩不禁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湖心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西方现代街道,行人和车辆来来往往,俨然是一幅繁荣的城市景象。
他站立在街道旁,张大了嘴,脑海中只剩下了两个字:神迹。
“只是我根据神使们的记录和照片创造的投影而已,并不是让你亲身经历这些事。”
瑞佑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拇指指向他们旁边的店面,笑道,
“比起那个,不如关注关注我们的主角们如何?”
投影啊,的确,在我发呆的时候有个人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来着.....
男孩尴尬地笑了笑,顺着瑞佑指的方向,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边——那是一家在入口处摆满了鲜花的西餐厅。
似乎现在还没有开业,但透过玻璃窗仍能看到里面的景象:一个黑发的高个子青年一边往员工休息室走一边在跟其他人打招呼,另一边身材纤细的东方人面孔的少女举起手在向银发青年问好,柜台里相貌英俊的青年一只手臂撑在柜台上一边指着柜台外的小个子女孩的头发一边在贱笑,而站在柜台外的边上的女孩没有理会青年的笑容,拿着镜子在顺头上的翘起来的那搓头发。
就是......他们吗?
男孩抬起头,看到了明明是不认识的文字,他却能够理解其意思的,西餐厅的招牌:
花语西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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