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血红色的赤血云霞和无边的黑莲花在空中砰然炸碎。
圣道剑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斩出,无声无息,已经不受这个界面法则的束缚,
魔祖罗睺的胸口已经被刺穿,这就是圣剑之威。
轰隆隆隆……,世界正在炸裂。天地失色,一道毁灭光束笼罩了世界,天崩地裂,十万里之内忽然之间一片漆黑,紧跟着天空发出耀眼的白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天空彻底撕裂,一分为二,瞬间,天地失去了声音,只剩下黑白两色,所有人的行动都被桎梏了,那一刻,所有人如同婴儿一样脆弱,都感受到了天地那莫可抗衡的威力和冥冥中的叹息。
罗睺的脸上仍是一脸不可置信。但是,文真已经持着圣剑一剑破空。
只要一剑,魔祖就将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再没有轮回的机会!
“留人。”
文真突然觉得自己的去势一滞。手中的圣道之剑就像遇上了什么无形的阻碍,再也刺不下去了。
只见一颗灰色的球体正从众人眼前横过,四周的物质尘埃只要一碰到它,便立刻回归虚无,消失无踪。但在那球体之内,却站着两个人影,正是紫真和漆黑色的根源!
“没想到能在物质世界里亲眼目睹这一幕,还真是壮观啊。”紫真道。
此时,文真的目光移动到了他们上。
“你果然来了。”
“当然,根据我跟罗睺的约定,”紫真回答,“我得请你在这儿消失。”
“你果然还是要牺牲这个宇宙吗?”文真问道,“尽管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让这个宇宙获得重生,你的态度还是坚持不变?”
“能获得重生的,充其量也只有眼前这一个宇宙罢了,但要是按照我的计划,至少会有五个宇宙获得新生。”
“杀一人而救五人,救一人而杀五人,本质上并无差异。”文真又道,“生命的价值不是用数字衡量的。”
“正因为生命的价值难以衡量,所以我只能用数字来理解。”紫真道,“时间宝贵,我不想和你继续这永无止尽的争辩。”
“这真是太令人遗憾了。”文真叹道,手已经握在自己的剑上。
紫真只是嘲讽的一笑:“我不能让你完全杀死罗睺。世界总会有光与暗。魔与道不可或缺。他只能寂灭。而你的圣道之剑还有你这个帝圣,也不可再存在在于这个世界……”
说着紫真背后,那个黑色的人影同时伸出了他\她\它的两只手,一只向着文真,另一只向着罗睺。尽管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但文真仍清楚看见他\她\它举起了双手。
那五根被深蓝色丝绸手套包覆着的手指缓缓张了开来。
喀啦一声,清澈的蓝色水晶封住了文真和罗睺他们。
他\她\它的手指接着握成拳头,像是想要压碎什么东西。
叮当一声,蓝色水晶在一瞬间布满裂痕,水晶先是破碎成无数的小块,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缩成一粒细小的光点。
而文真的圣道之剑,那个融合了省悟的仁德剑,文真独尊剑以及孔阙两片羽毛的至强之剑甚至是文真的帝圣之身,就这么干干净净地消失无踪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魔祖,再一次都被打成了寂灭。
涡旋的云雾散去,四周迅速陷入冰冷,空气快速流失……
文真和魔祖同时消失了。巨大的洪流向着四周爆发。一边用间隙观战的幻想乡的所有人也受到了冲击。
幻想乡逐渐模糊了。
接着,所有人的意识便这么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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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八云紫尖叫着睁开双眼,记忆突然又像白热的铸铁一样复苏,鲜明无比。
“好久不见了,妖怪贤者。”一道令八云紫永难忘怀的稚嫩嗓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八云紫腾地一声跳起,瞪视着声音来源。
所在之处是一道狭长的走廊,至多只能两人并肩行走,外观有些类似电车车厢。长廊左右两侧都开着窗,窗外是五彩缤纷的星云,两边窗台下各是一张长条形的黑皮座椅,随着长廊不断往前蔓延,并在无限远的彼端汇聚成一点。
在那理应是无限遥远的点上,八云紫竟能清楚看见那儿坐着一个人,他穿着紫色的衣服,厚厚的眼罩蒙住双眼。
“紫……紫真!!”出于震惊,八云紫不禁颤声道。
接着,当八云紫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沿着长廊不断的奔跑,想要冲向紫真,但就算使尽浑身力气,和紫真之间的距离却完全没有缩短。
“停下来吧,妖怪贤者,”紫真宛如在冷笑的口吻听得八云紫五内俱焚,“你无法抵达我所在之处的,这只是白费力气!”
“啊啊啊啊!”八云紫怒吼,朝旁边的座椅用力踹去,“紫真,我恨你!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正是如此,我想这一点应该不用再度强调。不是吗?”紫真坐在那遥不可及的位置上,动也不动。
“你……你……”突然间,八云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跪倒,心中充满了绝望,只因早已明了,根本无法对抗紫真,一个能把整个宇宙玩弄于掌心的人,要怎么去与其抗衡呢?
“你是来杀我的吗?”八云紫万念俱灰,“随便你吧,反正所有人都死了,我一个人苟活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可真是稀奇了,”紫真却道,“我以为你会气得大吼大叫,乱蹦乱跳呢。”
“少啰唆!要杀就快杀!”八云紫喊道,“少在那边讲风凉话!」”
但紫真接下来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那无法触及的地方咧嘴而笑。
“想笑就笑吧,”八云紫道,“反正我现在也只能任你摆布罢了。”
“不不不……”紫真笑道,“我想你会错意了,我不是来消灭你,也不是来嘲笑你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八云紫喊道。
紫真放声大笑。
“………物质世界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当紫真再度开口时,所说的话却让八云紫听了一头雾水,“不管要做什么,都必须付出时间,如果想要收获甜美的果实,就得忍受痛苦的等待……”
“不过,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妖怪贤者八云紫。”紫真从那无限遥远的空间彼端对着八云紫说到,“令人心满意足的收成时刻。”
紫真身上的紫色衣服眼看着碎裂成一团乌云,乌云逐渐开阔,无声无息地将整
空间吞没,噬去了无限狭长的走廊,两边的座椅,以及窗外缓缓流动的星云。
很快地,眼前只剩下紫真的脸孔,飘荡在虚无之中,宛如一张悬挂在透明脸孔上的面具。
“你……你想做什么?”尽管早已放弃一切希望,八云紫仍不禁问道,因为眼前的紫真和过去截然不同,几乎判若两人。
“妖怪贤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紫真保持着那令人不悦的笑容,问道,“被夺走一切的感觉如何?”
“紫真……”八云紫咬牙切齿,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对着那虚浮的脸孔吼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过来让我杀了你!”
“不要生气,”紫真不为所动,“我没有嘲弄你的意思,只是想要确定你的感觉,因为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我的询问方式似乎不太恰当,让我换个角度再问一次好了。”
紫真于是再度问道:“妖怪贤者,如果你可以把失去的一切全部买回来,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八云紫怔住了。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如果你可以把失去的一切全部买回来,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八云紫感到心中一阵战栗,无比的绝望似乎就要在一瞬间转换成无上的狂喜。
“……你的意嗯……难道是……”
“紫老太婆……你还没准备好?”灵梦的声音突然从左后方响起。
八云紫惊喜万分,转头一看,左后方飘着一团蒙胧的雾气,隔着云气,可以见到穿着巫女服的灵梦,那不是幻象,云气的彼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喂,紫大人?我不是说了很多次吗!晚餐前不可以吃零食。」另一头,传来八云蓝的声音。
只见在另一个地方,有另一团云气,里头映照的是过去的八云蓝。
然后是幽幽子、八云橙、妖梦,甚至风见幽香、博丽初代、伊吹萃香……都在其中。
转眼,八云紫的四周被无数的大小云气所包围,云气内均与过去相连,看来极为真实,宛如过去的世界被切成片段,置于八云紫的眼前一般。
(这不是影像……这些雾的后面连着的是真的世界……)
“这……这是……”八云紫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深怕上了紫真的当。
“如你所见,对你而言这些都是「过去」,但对过去的人而言,这些全部都是「现在」。”紫真答道,“说明白些,这些是我从时空的河流里串连起来的片段。”八云紫伸出手,想要碰触云气里的人,但仅是将指尖探入云气之中,八云紫便感到自己的意识抵触了某种巨大无匹的力量,转瞬就要被它吞噬。
意识断续,在恍惚中,八云紫将手抽回,同时回过神来,要是再晚一步,恐怕整个人便要被那看不见的力量给冲垮了。
“……别想要回到过去,妖怪贤者,即使你拥有境界的力量可以随意穿越一般的平行世界,你的意识也无法穿越这一层的时空障壁的。”紫真道。
“你让我看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八云紫急切地问道,“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怪了,我以为凭你的智慧你应该早就猜到了,毕竟你曾经看到过我的工作进程不是吗?”
“求求你快告诉我!”
“……妖怪贤者,我在这个宇宙只有一个目的。”紫真缓缓答道,“……我需要一个东西,它的概念虽然在意识世界存在已久,但它的真正价值必须在物质宇宙重现,而更不巧的是,只有像你这样的纯种的境界妖可以孕育它。”
“因此这件事,我无法亲手完成,本来我曾经试着依附在你的后代的身上来亲手进行……”说着紫真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八云紫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或者说只有身体是,而意识已经是另一个存在给代替了。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冷静。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把他的意识埋藏在意识的最深处。放心。”
八云紫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紫真’一眼。而‘紫真’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下去。
“ 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必须透过你,我的任务才有完成的可能。”
“但是你也拥有自己的意志,我无法对你发号施令,只能透过因果来逐步影响你的思考。”
“在整个程序正式开始之前,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要如何让你确实的顺从我的意志,达成我所希望的目标,而我思考的结论,你已经知道了。”
瞬间,八云紫心中所有的问题都迎刀而解了,为什么今天会走到这样一步,为什么自己所亲爱的人无一幸免的全部死于灾厄,许多的为什么都有了解答,而答案竟是如此的简单。
“对……我的确懂了。”八云紫不禁笑了起来,一切竟是如此的荒谬,“哈……哈哈哈……”
“所以……为了确保我一定会服从于你……”笑声戛然而止,八云紫怒吼道,“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再
告诉我有办法把一切都救回来?只要我愿意替你完成那最重要的任务?是不是这样!你把我当成玩具吗?”
“如果你只是个无用的玩具,我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紫真’静静回答,
“你的意思如何?妖怪贤者?容我提醒你,你现在正处于意识宇宙与物质宇宙的边界,你无法进入意识宇宙,所以尽管缓慢,在我们谈话的同时,时间仍是不断的流逝。如果你犹豫不决,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将完全融入其中,再也无法醒转。”
“我不会强迫你一定要服从于我。”紫真道,“如果你要选择永远沉睡下去,也是你的自由。从我的观点来看,不管你选择什么,结果都是相同的,但对你的主观而言,我所提供的命运,可能有极大的差异。”
“哈哈哈!你在讲什么笑话!我什么时候有自由了!”八云紫怒极而笑,“别开玩笑了!我要把蓝和橙救回来,把他也救回来,所有人都要救回来!”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给我听清楚!”八云紫喊道,「你问我愿付出多少去把失去的一切买回来?别笑死人了,我愿付出多少?我愿意付出全部!全部!不管你要我的什么东西,手脚眼耳也好,心念意志也好,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犹豫的!”
“这真是理想中的答案。”‘紫真’脸上的诡异笑容更加扩大,“我不会要你的命的,只是除了你的命以外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拿走。”
“哈,悉听尊便!”八云紫道,“但是在这之前……”
“我会向你解释,如何把失去的一切重新要回来。”八云紫都还没问,‘紫真’便先行答道。
“很好,快点说!”八云紫催促道。
“……就结论上来说,”‘紫真’静静道,“在物质世界里,一旦失去的东西,是再也无法恢复的。”
“但你刚才才讲……”八云紫一听,连忙喊道。
“所以我们不需要浪费力气去拯救已然消逝的过去,应该把能量集中在创造新的未来上,只要那个未来长得和过去一模一样就行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八云紫愣了愣,似懂非懂。
“妖怪贤者,就技术上来说,”‘紫真’笑道,“我要做的就是在物质宇宙的另一个地方,重现你故乡四十六亿年的生命历程。”
八云紫一时之间还听不懂‘紫真’的意思,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想通。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重新创造一个地球?”八云紫不禁愕然。
“创造这档事,不在我的管辖之中,我只是搭上物质宇宙的顺风车罢了,我的专长是因果的控制。”‘紫真’回答,“我可以把你的故乡……完整的四十六亿年份的因果一起复制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那个地方现在才刚脱离某个滚烫的星云,还处于尘埃的状态。”
“换句话说,从现在算起,约四十六亿年后,一个和过去的地球几乎完全相
同的行星,会飘浮在物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远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紫真依道,“而你在乎的所有人,在经过几乎完全相同的时间历程后,会一个不少地在那儿复苏。”
(这……这真是太疯狂了!)
再花四十六亿年,去创造一个和地球一模一样的地方,然后让所有人都复活……
如此狂言,若不是从紫真口中说出,八云紫也不信,但过去的经验告诉八云紫,怀疑他的能力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的力量不是我能想象的。
“哈哈……啥……”面对紫真远远超乎预料的回覆,八云紫只能苦笑,“我本来以为龙神已经是个怪物,跟你比起来,你才是个怪物……”
“但是……既然你是要完整复制地球过去的历史……那不是要花上同样多的时间吗?”八云紫又问道,“而且……你能保证复制后的新地球,真的会和以前一样?”
八云紫并非怀疑紫真的能力,反之,八云紫相信他如果真的要做,绝对会做得分毫不差,只是她仍想听他亲口确认。
“有关时间的问题,”紫真很快地回答,“在未来的四十六亿年间,妖怪贤者,你必须不断的为我工作。”
(紫真想要的东西,必须投注无限的生命和精神,想必就是指这点了……)
“至于新的世界,当然会和旧的有所不同,”紫真知道八云紫一定会提出抗议,他丝毫不停的继续说道,“第一,那个世界里你不会再见到我。第二……”
“等等!我不会再见到你。那么我的孩子呢?”
“哦,这点你不用当心。你的孩子……真正的八云紫真还会存在。只是我的存在不会再出现。”
“明白了、”
“很好,那么,第二。 ,那个世界里会有一个属于你的空格。”
“……空格?”
“新的世界里也会出现新的八云紫,她有完整的记忆和过去,当你完成了我的工作,我会将你的人格挪移到
新的八云紫体内。”
“……然后,我就可以重生了吗?”
“正是如此。”
“而过去的我,除了人格以外的东西,你全部都要拿走?”
“不,妖怪贤者,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更准确地说,只是在工作的过程中,除了你的生命,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消耗殆尽。”紫真回答,“这就是你应付出的代价。”
“为了惯重起见,请问你意下如何?”紫真再度问道。
“还问什么,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了,这么点代价都能让一切都恢复原状,真是再便宜不过了!”八云紫昂然道,心中又燃起希望的火,“告诉我我要做什么吧!”
“妖怪贤者,我当然会告诉你该做什么,但在这之前,你没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紫真却笑道。
“你是指什么?”紫真感到有些困惑。
一双惨白的手掌从黑暗中浮现,紫真用细长如骨的指尖,指了指四周飘浮的云雾。
“在新的世界里,你不会见到我,那代表了什么意思?”紫真道,“………新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有和你有关的记忆!因为没有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升值连你创造幻想乡的七级也会改变,换言之,一些在你原来的世界发生过的事情在这里全部都不会发生!没有人会记得过去这段时间一切和你有关的经历,她们记得的是新的紫……”紫真道,“我想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八云紫沉思不语。
但很快地,她下定了决心,(她们记不记得我根本不重要。因为新的世界里,我还是会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就算其他人永远无法知道也没有关系,不!她们最好永远不要知道!)
“没关系!”八云紫道,“那些过去的事情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妖怪贤者,我很佩服你的慷慨仁慈,但是……”紫真听见八云紫如此回答,却抓了抓自己的脸蛋,“这样一来,我大费周章把过去的片段串连到你面前,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咦?”八云紫惊道,“你的意思……莫非……这些片段……”
“妖怪贤者,麻烦你不要小看我,”紫真道,“我说过要让你把失去的一切都买回来,如果你所珍视的人只是获得肉体的重生,却没有过去这段期间的记忆,这样你顶多只是挽回了一半而已。”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八云紫颤声问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以让她们恢复记忆?”
“不是我,是你。”紫真回答,“虽然我可以穿越时空,但他们承受不了我的力量,我所触碰的一切事物都会消灭,你必须亲手从过去撷取她们的记忆。”
“那我该怎么做?”八云紫急迫地问道,“我根本无法碰触过去啊!”
“……只是现在不行罢了。”紫真道,接着陷入沉默。
“哼……我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好心,不把你想要的东西弄出来,她们也别想复活。”八云紫哼了一声,“说
吧,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论是谁,只要能让我再看见一次她们的笑容,我就为他做牛做马!”
“那么,我们的契约这就成立了。”紫真咧嘴笑道。同时,一道闪烁的暗红色波纹侵入了八云紫的意识体,八云紫感到一股难以捉摸的模糊力量渗透了进来。
“你不需太多帮助,因为你需要的东西,早在许久前便已准备好了。”紫真道,“我现在给你的这股力量,只是用来让你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境界而已。”
“然后呢,我该做什么?”八云紫道。
“你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紫真道,他又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四周的黑暗和云气也迅速退去,露出原本的长廊,而之后八云紫的身前多了两个人。一个全身都是黑色的,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而另一个,八云紫认出她之后大吃一惊,龙神!
(连龙神也被抓来了吗?)八云紫真的是苦笑了。
“很好,那么,请两位注意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事。”紫真续道。
被抓来的龙神瞪了紫真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沉默不语的那个漆黑色的人。
八云紫这时才注意到,那个不知名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漆黑的轮廓,在紫真背后宛如一片随风飘摇的鬼影,让人看得一阵心寒。
紫真轻轻打响手指,眼前的空间立刻出现了一道两个人宽、一个人高的方形裂缝。
裂缝的另一头,无数的影像以飞快的速度转过,看起来就像是坏掉的录像带不断地重复播放。
“妖怪贤者,你知道这是什么吧?”紫真问道。
“我知道,这是连接现在和过去的裂缝。”八云紫望着正前方的「过去」,“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妖怪贤者,刚才我已经把正确的境界的使用方法交给你了,能够让你触摸到过去,而不致被强大的时空障壁给毁灭。”紫真回答
“现在我们先来试试看,请你从这里头找出八云蓝小姐的记忆吧。”紫真道。
八云紫小心翼翼地将江境界的力量包裹住自己的意识体,伸出手探入通往过去的裂缝中,才穿过缝口,突然整个人被一阵莫名暴风席卷,不但耳边风声凄厉,同时又似有无数看不见的利刃,试图刮削八云紫的精神,意识一下子便陷入恍惚。
(不……不行!这样我会死的!)
大骇之下,八云紫使尽力气将手抽回,耳边咆哮的风声戛然而止,眼前景象却毫无一变化,暴风似乎只在意识中怒吼而已。
“紫真!”八云紫颤声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的意识只要一进入过去,就会马上被吹散的!”
“可恶……境界小妖……”此时,一边的龙神却怒道,“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留下来的吧?”
“正如你所料,龙神。”紫真答道,“就算有了境界的正确使用方法,但八云紫一人并无法忍受时空障壁的冲击,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幸免于难的原因。”
“你!”龙神怒眼圆睁,表情狰拧,气愤之至,两痕泪痕滑下脸颊,接着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你从一閞始就设计好了,我也不过是你众多棋子之一而已!”
“你们在说什么?”八云紫不解道。
“他要我保护你,免得你的意识在进入过去的时候被时空障壁打成粉碎。”回答紫的是龙神,“换句话说,就是要我做你的「保护膜」。哈哈……没想到我龙神……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地步……”龙神又笑了起来,但嗓音充满苦涩。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啊……”八云紫不禁嘲讽道。
“谢谢你的夸奖,妖怪贤者,我个人十分讨厌浪费。”紫真笑道,“那么,两位,请试着找出过去的八云蓝小姐吧。”八云紫望了望漂浮在眼前的龙神,她呸了一声,缓缓附身到八云紫的身体中,同时,一个明显相异于紫的人格出现在八云紫的意识之中。
“慢慢进去,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无法完全抵挡时空的冲击。”龙神在八云紫脑海中说道。
八云紫依言,再一次缓缓进入时空裂缝,有了龙神的掩护,这回冲击明显地比之前小上许多,暴风的声音减弱到只剩杂音的地步。
在深不可测的过去之海中,八云紫迅速撷取到了式神八云蓝的意识。
“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出来,我快撑不住了!”龙神催促道。
听见耳边风声越来越大,八云紫连忙将手抽回。
回到现实,
拳头中握着被七颗小小的蓝色水晶,接着叮当几声,紫真将水晶夺走。
“紫真你想干什么!”八云紫大惊,怒喝道。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啊?”紫真脸色不改,答道,“我不先获得这些记忆,又该如何将其归还给新生的八云蓝小姐呢?”
“哼,话都是他在说的,我们又拿他没办法,天知道是真是假。”龙神在八云紫耳后冷冷笑道。
“你会信守你的诺言吧?”尽管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一点意义,为求心安,八云紫还是再度问道:“新的地球上……她们……真的会获得新生吧?”
“是的。”紫真用笃定的口吻回答,“此刻,新的地球已经开始成形了,你不需担心。”八云紫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个宇宙之中,没有东西能保证他会遵守诺言,而失去一切的自己,只能选择再度的相信他。
接着,八云紫和龙神用相同的手法,穿越过去,将和幻想乡所有有所联系的人的记忆尽可能地撷取出来,交给紫真。
“这样就行了,材料非常充足。”紫真最后笑道,“你所牵挂的人物,会一个不少地在宇宙的另一端等待你。现在,该来办正事了。”紫真收起脸上笑容,道。
一开始和龙神一起出现的,化成黑影的那个漆黑的人举起了右手,手中出现了一颗光球飞到八云紫等人的面前。
光球轻轻落在八云紫的眼前,一株细小的翠绿嫩芽座落其中。
“树苗?”八云紫望着光球内部,奇道。
“这是生命之芽。”紫真道,
“你要我做什么?”
“灌溉它,让其成长茁壮,最后开花结果。”紫真道,“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那个漆黑的人突然又举起右手,眼前的时空裂缝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用红漆描绘着奇妙纹路的漆黑门扉。
“生命之芽的养分是意念。”紫真道,“本来,以意识宇宙中的意念集合体,用异世魔神或者大妖的意念来灌溉生命之芽是最为迅速确实的办法,但因为大战导致的空间扭曲通往意识宇宙的道路已经被封闭了,所以你必须用最原始的手法来给予生命之芽所需的养分。”
“这扇门后通往灵魂的起源之处,所有的灵魂都由此而生,亦由此而终,妖怪贤者你要做的,便是运用境界,收集灵魂中所携带的意念,再将其灌溉予生命之芽。”
“四十六亿年内,你必须持续这项作业,不得间断。”
“四十六亿年……”八云紫低声重复,完全无法想象那到底是多久的时间。
“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确认。”紫真又道。
“确认什么?”
“和八云紫你缔结的契约,我们会确实遵守。”紫真回答,“四十六亿年后,八云紫小姐会得到你应得的东西,但是相对的我们也要得到我们应得的东西。”
“四十六亿年后,如果生命之芽没有结出五颗以上的果实……”紫真用强调的口吻,缓缓说道:“我们会在你的面前,将新生的地球和上面所有的人全部消灭,当然,你和龙神也会步上相同的命运。”紫真这番话让八云紫
惊讶极了,因为这怎么听都是在威胁。
地球被蓝色水晶包覆住,然后在悦耳的叮当声里消失无踪的影像,鲜明的从八云紫脑海中窜出。
然而,紫真的威胁却让八云紫感到相当安心,因为这表示生命之芽的结实成果是唯一可以用来跟他谈判的筹码。
“是吗,这可真是好消息。”八云紫笑道,“终于有你们无法控制的东西了。”
“我们本来就有很多无法控制的东西。”紫真不在乎的说道,“生命之芽只是其中一项罢了。那么,请您开始工作吧。”
“四十六亿年后,我们会在月球上见面,八云紫,希望到时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紫真一边挥手告别,一边说道。
尽管八云紫感觉不到强烈的加速度,但他们移动的速度显然是越来越快,一转眼,便消失在满是尘埃的幽暗真空里了。
“四十六亿年都不得间断……”八云紫喃喃道,望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黑色门扉。
(我真的撑得了那么久吗?)
“让你撑下去就是我的工作。”龙神在脑中回答了八云紫的疑惑,“快点开始做事吧。”
(龙神,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我现在比较想杀了你呢!都是你把这个家伙生出来的!你这个愚蠢到极点的笨蛋!”龙神怒道,“我没有警告过你,看看你把我们两个弄成什么德行!”
“只是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我不会杀你!现在快点做事,我可不想几十亿年后和你一起死在他的手下!”在龙神的催促下,再一次探向了那扇漆黑的门扉。
不知用什么做成的漆黑门扉再次隐然消去,露出了门后的灵魂
虽然视野被四角形的门框给局限住了,但仍然可以看见门后无数的魂,一边散发着微微的鲜红荧光,一边波形摆动。
灵魂像海浪般起起伏伏,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推进之时,波形亦不断收缩,似乎有一个中心,是所有灵魂的归处。
“进去吧。”龙神道,“注意别把灵魂带出来,你只要撷取它们带着的意念就够了。”紫小心翼翼地探入门内,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当进入门后时,并没有类似时空障壁的精神冲击产生。
紫挑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灵魂,一把将它抓了起来,一个灵魂只带有一个意念,所以相当轻易便能将其撷取出来。
一股强烈的恨意立刻传回了八云紫的意识之中,强烈到紫甚至误以为那是自己的恨意。
“别发呆!快把那东西交给生命之芽!你想让自己发疯吗!”龙神厉声喝道。
紫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无形意念转移到生命之芽的光球里,但吸收了意念之后的生命之芽,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区区一人的意念要是能让生命之芽有所改变,那个小子也不会要我们为他当几十亿年的苦役了。”龙神道。
(龙神……从灵魂里撷取意念的时候,都会像刚才那样通过我的意识吗?)
“没错,你要是不想让自己发疯,就别握着一个意念太久。”龙神回答,“灵魂里带着的意念,都是一个人生命的总结,即使你是妖,也没办法不受影响的。”
(那么……恐怕也不能一次撷取六、七个灵魂的意念了……)
“当然了,光一人份就这样了,还想一次七人?你的意识只会变得支离破碎而已!”龙神道,“一次只拿一个灵魂的份,这样我还可以在里面帮你!现在赶快继续吧!”
(好,我懂了。)
长达四十六亿年的艰苦旅程,便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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