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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押送

  • 女巫
  • 曹天宇
  • 2019-10-03 15:22:29
第一章 押送

中世纪的欧洲,某片偏远的蛮荒之地上,一辆马车正在押送两名囚犯。一名囚犯是位裹着长袍衣着蹒跚的少女,少女一头黑色卷曲的短发下是一双琉璃色的瞳孔,眼眶范黑,像是自带烟熏妆一样;她的面色苍白憔悴,双眼一直直视着前方,却毫无表情;从年龄上看大概有十四岁左右,但却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沧桑感。即使如此,她的身上仍然散发着一股神秘与不详的味道。如果把她比作一种动物的话,那就是容易让人联想到不祥之兆的黑猫了。

而在他另一头的是一名身材健硕的成年男子。该男子一头橘色卷发,长短刚好盖到了眉毛;瞳孔呈黄褐色,相貌英俊,脸上依稀有些胡茬,在他的下巴左处有一处不甚明显的疤痕;他身着麻制的低领外套,从仪态上看稍显轻浮但又不失风度。

马车渐渐驶入一处陡崖,驾驶马车的是两名士兵。

“听说了吗?关于那个女巫的事。”年迈一点的士兵说道。

“什么?”年轻一点的士兵一脸疑惑地反问道。

“就是我们押送的这个呀!最近传的可邪乎了,说她晚上时常会跟恶魔打交道,而且还会制造瘟疫,镇上最近的黑死病疫情越来越严重都是她搞得鬼。”老兵说道。

“真的假的?”年轻的士兵疑惑地反问道。

“你还别不信!有人亲眼见到他在地上画了些奇怪符号,嘴里还念叨着些听不懂的东西,在她的身上还发现了些奇怪的人偶,而且听兄弟们说他还会凭空放出火焰什么的,有几位兄弟还因为这受了伤呢!”老兵说道。

年轻的士兵听了这些不免打了个寒颤,反问道:“那~那干嘛不直接把她烧死一了百了啊?”

“我也是听上头说的,据说这个女巫身份特殊,必须交由宗教法庭审判方能洗脱罪恶。”老兵回答道。

“见鬼!真是荒唐!依我看就干脆烧死算了,反正像她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年轻的士兵不耐烦的说道。

“说话小心点儿!这可是上头的安排,你敢对上头有意见?”老兵说道。

“这我哪敢啊!哦,对了!那小子是犯了什么罪?”新兵说道。

“说是逃兵罪,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兵说道。

“唉,这年头真是人心难测……”新兵说道。

囚笼里头,少女与那名男子对视了许久。

“你相信有上帝吗?”男子突然注视着少女问道。少女依然默不作声,神情冷淡。尴尬了片刻之后男子连忙说道:“算了!不该问你这种问题的,聊点高兴的事吧!你听我说,我听说罗马的宗教法庭比起那些地方法庭要仁慈的多,不会像地方法庭那样野蛮的,也就是说你还是有很大几率能活着走出那里的,至少是还活着……”感叹了片刻之后男人接着说道:“我见过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女……哦,算了,还是不提了。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应该受这种罪的,你的人生还很长,应该好好活下去,而我……”

“少废话!要想活命就听我的!”少女突然喝道。

男子惊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之中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位少女,发现眼前的少女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她似乎在画着什么,再定睛一瞧在少女的左侧隐约能看到一个类似五芒星的图案。男子若有所悟,眼神示意了一下少女,双方达成了共识。

随着马车的行驶,道路开始变得越来越陡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味道。周围一切都很寂静,静得让人发毛。

“你不觉得这两人突然安静了许多吗?”新兵说道。

老兵一脸逗乐地说道:“是你多心了吧!他俩都安静好一会了,你不是被刚才的传闻给吓坏了吧?”

新兵慌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想说:你没觉得这俩安静得有点过分吗?”

老兵不有点儿耐烦了,呵斥道:“真是受不了你!疑神疑鬼的!喂!你们两个……”

二人这一转过头的功夫突然之间就愣住了。之见牢笼里头空无一人,周遭又没有任何破坏过的痕迹,结合刚才那段很长久的寂静,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怎么会……”新兵一时间语无伦次。

“快!快去检查一下!”老兵慌忙叫道。

二人手忙脚乱地跑到了囚车的门前,老兵双手颤抖地用钥匙打开了门锁,牢门大开,可是里面依然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在老兵先将一半身子探进囚笼之际,一道重重的肘击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打倒在牢笼之中。这时,原先在牢笼之中消失的二人也在一瞬之间显现了踪影。原来,刚才消失的景象都只不过是利用巫术所制造出来的幻想罢了。

男子大步踏出牢笼,扭了扭脖子,注视着眼前这个新兵,即使是双手双脚都被拷上了枷锁,神情依然充满了自信。显然这个男人过去曾是个久经沙场的猛将,面对这种初出茅庐的新兵,即使是对面还拿着武器,即使是被拷上了枷锁,他依然有自信能在一瞬间摆平他。那名新兵显然也是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到了,拿着矛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面对对方的步步紧逼吓得接连后退了两三步。

另一头,少女也慌忙起身大步妄图冲出牢笼。可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老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使她重重摔倒在地。原来,那个老兵在受到刚才那一重击之后竟然还留有意识,少女绝望地望着老兵。

“快住手!如果不想让这个妖女提早下地狱的话!”老兵喝道。

外头,男子在听到这一声之后立马回头转向了牢笼中的二人。只见那个老兵双手紧握长矛双臂紧紧勒住少女的上半身,少女虽奋力地在挣扎却毫无作用。按理来说这位少女应该跟这位男子没有什么交集才对的,她死不死对那个男人来说理应没有半点影响,而且,她还是个“无恶不作的妖女”。老兵也深知这一点,能想出这种蠢法子纯属是在慌乱之中应急想出来的法子,就像是镇上的病人在绝望之际乱投医一样。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男子竟然动摇了。

就在那一刹那间,后头的士兵抓住了这个破绽猛地刺向了男子。可万万没想到,即使是分了神,男子依然凭借着敏锐的反应轻松躲过了这一击,并借由这惯性将这个新兵抛向了囚车中挟持少女的老兵。巨大的冲击致使车内乱成一团,趁着老兵双手稍有松动的这个功夫,少女紧忙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一块外形奇怪的红色石头。

“אש”少女大喊,并重重的将这块石头摔碎在地面。一时间,牢内火光四溅,外面的马儿受到这一冲击之后吓得玩命狂奔。男子见势不妙赶忙跳向车中,那个新兵还在百般阻挠,从背后死死地保住了男子,但是被男子轻松挣脱并还以肘击,最后被踢下了马车。即使如此,情况依然不容乐观。眼看前面的坡道越来越陡峭,而马儿却好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老兵老兵瘫坐在角落双臂紧紧地勒住了少女的脖子,仿佛抓住了跟救命稻草;少女绝望地看向了男子。

“把手递给我!”男子靠着墙说道。“把手递给我!快!”

少女虽奋力想要挣脱,可眼前的这位老兵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也许是怕他俩会就此逃掉吧!?这时,伴随着一阵颠簸,马车车身开始整体向下倾斜。看来马车已驶出了坡道,再过不久就要坠入悬崖了。三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就在这一瞬间,男子抓住了这个间隙一把手抢过了少女,并一脚踹在了老兵的脸上,老兵迎头撞向了墙面晕了过去。

“快跳!”男子厉声喝道。可正当二人准备跳出马车之际,车身开始向下侧翻整个垂吊在悬岩峭壁之上。男子反应迅捷,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栅栏,少女则紧紧地抓住了男子的衣领;而那位老兵则没那么幸运了,他在昏迷之中从车中滑了出去,重重地摔下了悬崖。

此时,宛若有无数双罪恶的魔爪死死地抓住了他们,妄图将他们拉向无尽的深渊。马儿们虽然在奋力地挣扎试图将马车拉上来,但也是徒劳。

“我们该怎么办?”少女绝望地看向着男子,眼眶之中泛着泪光。

“听天由命吧!”男子回答道。

刹那间,马车连同着马儿一同坠下了悬崖。危难关头男子急忙抱住了少女,利用身体保护她。在下坠的过程中车身几经翻滚被搞得支离破碎,车内的男子在力的作用之下上下翻腾,身体各处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即使是这样,他依然不肯放手,死死地保护着眼前的这位少女。渐渐地,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了,耳边的撞击声和少女的哀嚎声也减弱了,他望向了天空,脑内闪过了许多记忆的碎片,心想:“这大概就是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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