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得好好讨论一件事情。」我说。
「是该好好讨论一下。」段芸洋回。
「我们得在晚餐以前,得出一项结论。」
「这一点妹妹我完全同意,哥哥。」
「而要做一场好的相互讨论,就代表我们双方都需要保持理性,也就是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得到一个合适合理的结论。」
「我现在很理性也很冷静,哥哥。」
「很好。那妳现在就诚实……要诚实,诚实的告诉我,妳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家厨房里的菜刀能不能一刀把人的头给砍下来……」
「妳冷静个槌子!妳冷静时都在想这种事情吗?」
在段怡静离开房间之后说漏了嘴,被段芸洋抓到了我们想要隐瞒的事情疑点,于是要开始不停的向我们问事情。
我见瞒不住,便和段怡文还有段怡静一起,将段芸洋带回自己在老家原本的房间,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并且我们三个人挡住离开房间的去路。
然后,和她如实说,段芸清发生的事情……
结果,她听完之后,反应如同预测一般……
「我现在就要去把那群畜生弄屎」……之类的话在当下从段芸洋的嘴巴喷出来,而且甚至有想要立刻展开行动。因为这样,我的房间以及我和怡文怡静两姊妹的阻挡是正确的。
段芸洋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说到做到」这样讨厌的信条深深烙印于她灵魂之内,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她能做都会去执行。
就这样,我花了不少时间,安抚住当下瞬间狂化的段芸洋。
「所以妳冷静下来了没?能听我说话了没?」我蹲在段芸洋的前面,问。
「我还想问你,哥哥…….刚才我是配合你说的,所以我才说冷静。」段芸洋瞪大着双眼,她手指着段芸清房间的方向,用无法理解我的语气,说:「清妹她被欺负,清妹她被欺负!被欺负!哥哥你是怎么冷静下来的?」
「……」
段芸洋这句话让我也些恼火。并非平常斗嘴时觉得烦的那种恼火,而是真的有一点……生气。
我听到段芸清在学校有被霸凌的情况时,我当下也失去理智,一点也不冷静。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单凭自己情绪冲动去处理,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是依造处理事情应该有的态度,强制无视自己的愤怒,抱着冷静的态度,去面对这件事情,去面对段芸清……
而,此时此刻段芸洋的质疑,看到我的「冷静」,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很像是质疑着我对段芸清「爱」的真实存在。
这里的「爱」并非是我那「恋妹病」的那一种,而是「对家人最基本的关心」,我在这一点,因为冷静,被质疑了。
她这话所透露出的意思,让我有点火大。
不过,我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为这事情对她发脾气。
「我当然也不冷静,但现在我冷静是必须而为之。」我沉住气,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再了解,芸清她被欺负,所有的前因后果……」
「好了,停。」段芸洋没等我讲完,直接阻止我说下去,她转头问段怡文还有段怡静:「清妹她在学校被欺负,这点对不对,而且挺严重的对不对?甚至是很恶意的排挤,言语伤害,或者是那种趁清妹不在时用粉笔在课桌位上写上污辱清妹的话,更严重的是趁在上厕所时泼水进去……有这些类似情况发生对吧?老师也没有要处理对吧?这些事情是确切,确切发生的对吧?」
段怡文和段怡静都露出吃惊的话语,不知是不是因为情况都被说中的关系。然后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细节猜中也其实不难,因为那些欺负人者,手法都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听进耳内,还是不禁感到难受。
「所以还了解个屁。前因后果,这之中有什么原因,我不在乎。」段芸洋这一次手又指着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指向段芸清房间的方向,而是指向我房间的房门外:「我只想着,我的清妹被欺负了,我要欺负清妹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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