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难受死了。
一大清早起来，脑袋里感觉乱成了一团浆糊。宿醉的感觉，就如同一只饿昏了头的狮子，为了填饱肚子不惜乱吃东西，结果吃到毒蘑菇般。她睁开眼睛，翻开被子，呼入一口空气。房间里闷热无比，她打开窗。外面的烈阳已经将希冀城的一半边天照亮了，风中弥漫着工业区的浓烟气味。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吗？竹钰拍拍酸痛的颈子，使劲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记忆里仿佛出现了一道断层。她只记得有一个穿战斗夹克的女摩托车手、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少女，以及一个长着耳朵的……什么来着？
“乔安娜、海尔瓦，还有一个是……是谁来着？”
使劲去想，挖空心思去想，不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得到。宿醉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周围是不熟悉的事物，完全没有喝的不省人事之后的记忆，需要依靠周边人的情报，逐渐弄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竹钰穿好衣服，到洗手间冲了一脸冷水，清醒了些许。
她走出这房间，才发现原来这里是退役老兵俱乐部的四楼。走廊上安安静静的，似乎陷入了沉睡。竹钰整理好衣物，从那些半掩着的房门前路过。从半掩的门往房间里稍稍探去，只看得见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少女们，她们往往一言不发、盯着墙壁上的征兵海报出神；要么便是胡言乱语地说些什么，句子之间完全不构成逻辑关系。
竹钰知道自己不该去打扰她们。她从楼梯口下了楼。
“上午好，靓妞儿，昨晚和那只小妖精过得如何？”
刚下一楼楼梯口，叛逆的声音便先一步传入她的耳朵。乔安娜正在台球桌边摆球，给竹钰打了个招呼。整夜的酣饮不但没有让她困顿，反而让她精神百倍了。竹钰拍拍脑袋，脑袋里的记忆便噼里啪啦地旋转起来，最终拼接成了一串完整的记忆。
“小妖精……啊，那只狐妖是吗？我记得她叫……叫什么来着？”
“你这宿醉有点严重。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得了，要么你是真的醉的严重，要么就是你太渣。我这有两片醒酒药，你要吃么？”
说完乔安娜往竹钰怀中随手一丢。竹钰接下，是一隔装着蓝色药丸的塑料小瓶子。她把小瓶子放在台球桌边。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用不上。白音……对，白音梅香子，我记起来了。我只记得我摔倒之后不小心摸到她的耳朵，然后她就很生气，把我拉到四楼去了，接下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那你得去问她了。不过可惜，那小妖精今天早上八点起床，气鼓匆匆地夺门而出，上班去了。你看。”乔安娜指指俱乐部的大门。如她所言，双扇门的其中一扇被打碎了，零零散散的木屑碎片落了一地。
“……这还真的是夺门而出啊。”
“那孩子的脾气比她的个子要大上好几倍呢。”乔安娜摆好球，对着球堆，往白色母球上来了一杆。在碰撞的混乱中，球堆散成一片，“你昨晚应该是做了什么性质恶劣的事情，把她彻底惹怒了。”
“我……究竟做了什么呢？乔安娜，那个狐娘是在哪里上班来着？我想去问问她。我现在的脑袋就像是挨了一闷棍一般，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在晨曦高地的一家豪宅里面，给一家天使大户当女仆。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去找她，她还在工作中，更何况她所工作的地点有一大堆血统纯正的天使安保，人类可进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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