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决定性的证据
【钟晓峰】
到了消息传出的第三天，那个决定性的证据终于浮出水面。
一个视频在论坛中放了出来，只见画面中杨星沐缓缓地脱着自己的衣服，旁边还有个没有拍到正脸的男人。他们脱得只穿一点点，杨星沐的脸颊泛起微红，十分可爱，但是画面中的她却做着如此不可爱的事。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反抗或拒绝，视频一直拍到了他们从床上下来后的瞬间。
那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看到脸，所以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杨星沐却是实实在在在视频中做的那样的事，于是校内官网论坛的留言评论顿时又炸开了锅。
“捏造得真好，我差点就信了！”
“星沐酱，你居然是这样子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选择相信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渐渐形成了一股足以和杨星沐铁粉对骂的势力。杨星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不知道她看到这证据后会怎么想。
她应该也已经看到了吧，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她应该看这些比我们勤快得多，是不是捏造的，杨星沐自己心中一定清楚。不过我的心情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希望或者说认定视频是捏造的。
忽然想到，之前杨星沐说是家事，那么是不是和他哥哥杨星辰有牵连呢？于是，我便下意识地开口向安顺平问道：“顺平，你知道杨星沐有个哥哥吧，也在未来第一学院。”
“是啊，之前不是听她提起过嘛，就是未来格斗场的那个前辈吧，好像还挺厉害的哦。”安顺平想了想，回答道。
“杨星沐有说这是家事吧，那么会不会和她哥哥有所牵连呢？”
“有可能吧，所以我们现在干什么？”安顺平不解地反问道。
我下定决心说出口，一个不知道是精明还是莽撞的决定：“去找找她哥哥吧，或许可以多知道些什么。”
我和安顺平便踏上了寻找杨星辰的路途，最后在未来购物中心的一处小店中发现了他。之前未来格斗场上的印象，让我对杨星辰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几句问候之后，我们做了自我介绍。
杨星辰抬起头来，黑棕色的短发颤了一下，俊朗的面庞也十分潇洒，不过他是一个人，会不会略显孤独了呢？
杨星辰前辈见到我们是杨星沐的朋友，自然十分欢迎。他其实多多少少已经从杨星沐口中听说过我们，再加上多少人看见过我们和杨星沐天天一起行动。他又多点了几份食物，说是请我们吃一顿午饭。
过了一会儿，杨星辰开口说：“你们是来问我关于星沐的事情的吧。唉，我想为她做些什么，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这段时间和她就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关于那则消息，我还是了解不少的，你们愿意帮助星沐，我自然也愿意和你们多说一点。但是，我也无法全盘托出，请你们谅解，不过一定比星沐告诉你们的多，呵！”
“我们问杨星沐这件事的真假的时候，她的回答模棱两可。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们可以得知吗？”安顺平抢先说道。
“确实是亦真亦假啦。那个视频是真的，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修改。但是，星沐绝对没有和任何人有奸情。”杨星辰这样解释道。
“当时也怪我，星沐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他又说道。
“如何理解呢？难道这个视频……”
“是演出来的。就像演电影一样，那些举动利用了视觉欺诈，其实是错位的，就像那个亲嘴的镜头，其实根本没有亲上。”杨星辰说道，“不过，我希望你们只是停留在知情的地步，这件事传出去只会增添麻烦，会有更多的纠缠，因为我们根本无法证明，而且这其中的内因更加会使人吸引。”
“内因？”
“这个，恕无可奉告。”杨星辰拒绝了告知我们这个内因。
“行吧，谢谢你，告诉了我们这件事稍微深一层的真相，我们又离成功更近了一步。”但是，我们还是向杨星辰表示感谢。
“哪里？星沐毕竟是我的妹妹，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对。”杨星辰说，“还有就是，之前，包括以后，别人问我这个秘密的真假我都会说它是假的，毕竟星沐确实没有和任何人有奸情嘛！再见，祝你们成功。”
祝我们成功？他以为我们要干什么？和杨星辰告了别之后，我们便继续开始下午的课。课余，我把在杨星辰那里得知的事情与分析告知了田梦忱。
田梦忱想了想说道：“确实，不可以轻举妄动，我们需要一个周全的办法。毕竟，可以在全世界传播，那个势力的实力一定也不容小觑。”
“是这样，毕竟未来学院的学生再怎么强，在封闭式教学的情况下也难以做到这么大规模的流传。”我道。
“而且，话说你们认为这股势力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是统御圣教？”安顺平问道，果然之前护送战争的阴影还会笼罩未来学院好久好久。
“这无法确定，不过未来学院已经和统御圣教宣战了，如果是统御圣教和他们合作，那么不就侵犯了学校的利益，已经可以根据校纪校规开除了。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那帮传播的人也不会和统御圣教合作吧！”田梦忱回答道。
“也不过是开除啊，说不定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或者说他们已经是统御圣教的成员了，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我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过，我们还得帮助杨星沐的。只是，我们对于这件事还是有很多不知情之处，就比如说杨星辰口中的那个内因，所以在行动之前，我们还得先去征求当事人的意见，省得帮倒忙。
“啊啦，所以校内到底是谁在传播这些绯闻呢？”田梦忱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是啊，这也是一件要知道的事情，不然指控都不知道指控谁。”我说道。
“嗯……等等，‘夜行者’协会！”安顺平有些欣喜，他鼓着掌十分激动地说，“还记得那一次我跟你讲我偷听到马杰和‘夜行者’协会的事吗？其实其中还有更多细节，不过之前没想到会和现在的事情有关系，不过现在细细想来，好像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啊啦！哦？”田梦忱一开始打算敷衍过去，但又发现这是值得一听的情报。
“是这样的，”安顺平继续说，“之前我听到的内容你们都还不知道吧，他们貌似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着力于现在这场阴谋了吧。可谓蓄谋已久。”
“嗯？”我像看到了糖吃的小孩子，十分渴望地继续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大体上就是关于什么视频、合作之类的，细节不太记得请，但是差不多说的就是这些事，关于学校外面的内容，他们并没有聊太多。不过据我看来，那个和马杰说话的人大概是‘夜行者’协会的重要人员吧，毕竟任免之类的大权他都十分轻易地提到。”
“不过，我们也无法证明是他们做的啊。”田梦忱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是这样呢，不过，我们可不可以尝试去和他们谈判，说不定有合作的余地，说不定会有一个双方都喜闻乐见的方式来和平地解决这件事。”
和安顺平、田梦忱做好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们便各自回去了。田梦忱要去为杨星沐准备午饭，我们就去食堂将就地吃了一点。
过了饭点，我们发现了不好的事情。这个视频已经在互联网上开始传播，评论区的战争不过就是未来学院官网上的翻版，只不过是规模大了好几万倍。什么样的言论都出来了，各大网站上动荡不安。
田梦忱和我们联系到，Teen Forever的娱乐公司已经开始像杨星沐打听情况，在田梦忱的劝导下，毕竟其中的场景都是演出来的，不是真的，所以杨星沐坚定地否认了。但是，事实真的如此荒诞吗？演出来的？嗯哼？
杨星沐知道我们去向她哥哥打听情况之后也没有抱怨什么，说实话倒是看起来更加开心了一些。
于是，Teen Forever所属的清纯娱乐公司便立刻表态，说视频是捏造的，但是，并没有对这泛滥的谣言起到多大的遏制作用。而且，它说视频是捏造的，那么全盘托出的退路就象征性地被封死了，或许，我们只有去想办法证明它是捏造的了。
伪证吗？
总感觉我们是邪恶的一方，但是其中的原因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为了大一点的清白，小小的罪恶应该也会被掩埋。
不过，这自然也被当做了下策。我们还是优先以谈判为主的，所以，首要目标还是去了解“夜行者”协会的那些重要人物。
第二天，事情并没有消沉下去的念头，在全世界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各个头条已经被星沐酱霸占，不过杨星沐个人倒是十分平静，似乎这一切与她毫不相干似的。她显得一点都不着急，貌似只有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在一边干着急吗？
照常的课，不寻常的只是纪寒又把课调了过来。这次比之前方便多了，他直接和我们坐到了一起。
不过由于他的存在，我们的座位不得不再次改变。纪寒和其他人并不是很熟，于是坐在了最一边。田梦忱也坐到了另一边，那是靠着墙的一边。自然是我和纪寒坐，于是安顺平就少有地坐到了田梦忱的旁边。
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什么，似乎都认为这样合情合理。
“嗯？纪寒，你怎么又来了？”我问道。
“事情怎么样了，你们不会打算不管星沐了吧。”纪寒说道。
“怎么可能？啊啦，我们可是好朋友，说什么我们都会拔刀相助的。”田梦忱神色气愤地对纪寒说道。
“哦？虽然我们不是什么朋友，但是我还是问一句，你们现在有什么对策了吗？”纪寒并不在意田梦忱的不友好，也不是出于关怀地问道。
“对策吗？”我一怔，犹豫着这些事情要不要透露给纪寒。
“嗯。唉，不过这都成了世界性的问题了，估计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就是。”纪寒很快便自顾自地补充道。
老师还在前面讲得津津有味，我们自然不会太过于张扬，用只有我们几个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活。
“有必要告诉你吗？”田梦忱似乎还是不接纳这个外人。
纪寒并不在意田梦忱的态度，只是悠悠地说道：“没有必要，好奇而已，只是告诉我只会对你们有利无害。”
“也不是完全没有打算，我们现在知道校内的传播的始作俑者是‘夜行者’协会，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他们谈判。”我下定决心脱口而出，没有在意田梦忱的反对。
“哦？谈判？怎么谈？你不会认为他们有能力在世界范围内这样大肆宣传吧，就算和他们谈了，又可以干什么呢？哼！”纪寒一点人头都没有给予。
“没想过，不过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安顺平反问道。
“哼！好，真好……”纪寒有些嗤之以鼻，对我们的方法表现出完全的不屑与鄙夷。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们也可以去试一试，我来看看时间是怎么被浪费的。”
“你很让人不爽诶！”安顺平气冲冲地说道，“你自己又没什么办法，就知道冷嘲热讽，你可真厉害。”
“算了，那我表示对你们的计划表示看好吧！‘夜行者’协会会长是一名五年级学生，名叫王猛，就是安顺平那天看到的和马杰说话的那个人。”纪寒换了一种说法，但是还是一样的口气。他还是告知了我们一些基础信息，这让我舒适了许多。
“喂！你怎么知道我那天看到的人是谁？”安顺平疑惑地问，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和你一样，只不过比你位置好，隐蔽深。”
他就是“夜行者”协会的会长吗？名叫王猛，我得去会会他，不管怎么说，我希望这样能够有所推进，而不是让事情僵持在这样一个不舒服的局面，好几天没有看见杨星沐真人了，虽然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很正常，但是现在真的有一些不习惯。可以不要脸地说是成长了吗？哈哈，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朋友们再见！”孙澈道。
“哼！祝你们好运，他今晚会出现在后山半山腰有一个空地那里，想推行你们的计划，就去一趟吧！”纪寒临走前给我们抛下了一条重要信息。
“OK，谢谢你。”
之后我们便准备着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过说来也怪，当真正有了机会之后，我们反而有些无法拿定主意，竟然犹豫了。
终究还是会害怕吗？
“夜行者”协会在学校里的行径十分没有界限，它就成为了许多学生尤其是一年级新生的梦魇，深入虎穴，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愚蠢的决定。我是没有信心的，单纯是为了朋友，或许安顺平和我都已经做好了遍体鳞伤的准备。
但是，我还是得鼓起勇气，至少在目前，我还得给我身边的安顺平以信心。因为安顺平在我耳边似乎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唉，今晚就要去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但是，我还是会比较坚定。
“去。你要害怕你就待在这里，我必须为杨星沐她做点什么，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我坚定地说道，表达出这一切的毋庸置疑。
“害怕？怎么可能，我只是希望想得更加周全一点。”安顺平狡辩道。
“没事，我们又不会被怎么样，校纪校规还是有明文规定的。”我故作坚强地安慰他、劝导他，这样循循善诱地说道。
安顺平又表现出担忧的样子，他用询问的语气说道：“不过，真的不用和杨星沐说一下吗？要是引来更严重的后果就不好了。”
“别，她不想让我们因她涉险。而且，就从她和杨星辰的话语中，我也差不多知道怎么做不会触发后果。”我制止了安顺平，原因……是因为对自己的自信吗？
后果吗？根据正常思维来想，以及杨星辰对杨星沐的那一点愧疚，还有杨星沐口中的“家事”，我想她的沉默差不多是为了她哥哥。至于具体的，就无从得知了。但是，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杨星沐受到伤害的同时，注意一下杨星辰罢了。
不过安顺平的话还是给予了我一个提醒，虽然我的打算不会因此而改变，但是我也会多留一个心眼，不要一不留神、一不小心就帮了倒忙，反而处在两边之间无地自容。
【浩空】
我，一个弱者，却享受着与自己实力不相符的待遇。果不其然，在自以为是地妄图独善其身之后，迎来的只有被欺凌的待遇。
“夜行者”协会可不会像哥哥那样呵护着我，相反倒是这样一层关系，我也成了许多黑暗面的众矢之的，灰暗的前程在向我招手。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我被捆绑在一个角落，暗自啜泣，无能为力。
可是，他们似乎认为这样的待遇对于我来说都是奢侈，这天就把我带了出去。为我盖上厚厚的布料，当做包裹一样拖运，秋天夜半三更的时分还有些凉意。
对于这样非人的现状，我唯一的不满就是自己的弱小，却不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后悔。我不甘心做温室里的花朵，我不甘心自己只能被保护，我不甘心没有意义就是我存在的所有意义！所以我通过或许是努力的方式来到未来学院，当然，我也无法认定哥哥有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
作为联合国大型政党的主席，或许未来学院会给他一些面子。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甚至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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