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宝玉会突然枯竭?”阿尔杰塔轻轻搂着柯梅里纳,出神地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宝玉,她不敢去动那个宝玉,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在宝玉上笼罩着一股不祥的黑气。
“我不知道,只是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变成了龙。”柯梅里纳说。
“那你是从哪得到这块宝玉的?”
“是一个男人扔给我的。”
“男人?什么样的男人?”阿尔杰塔听到这话,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有一件黑斗篷。”
“嗯?”阿尔杰塔思忖着,单凭柯梅里纳的描述,在阿尔杰塔的脑海里,能够与之对应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黑龙贝斯柯德,“你有没有见过他其他时候的样子?或者是一些别的动作什么的。”
“有——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他自己变的,但是我确实见到,他变成了一条黑龙。”
“那没错了,应该就是他!”阿尔杰塔斩钉截铁地说。
“谁啊?”柯梅里纳好奇又天真地问道。
“一个叫贝斯柯德的人,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阿尔杰塔说完,躺在了地上,仰面看着天空,喃喃地说,“你知道有一种力量,可以让人穿越时空吗?”
“不知道。”柯梅里纳看着她出神的目光,摇了摇头。
“我是一条龙——银龙,是古代龙的一部分,曾经还有一条混沌龙,它的龙玉在死后分成了好几条形态各异的龙类。按你们人类的立场,混沌龙是堕落的,而由它分成的龙类也同样是堕落的,但是据我所知,其中有一条白龙,他并没有继承混沌龙的堕落,但他也没有与我们为伍,长久以来,他都一直保持着中立,而他能够自由穿越时空,随便到哪个他想要去的时间里,也正因如此,关于他的故事一直都是传说,我们谁也不曾见过他。”
阿尔杰塔说到这,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柯梅里纳,而柯梅里纳正满眼认真地看着她讲故事,于是阿尔杰塔又把目光调整回天空中,继续讲了起来。
“其实穿越时空这种事情我们也可以,只是我们一旦穿越,就会失去记忆,你们人类和精灵也是如此,可唯独这个白龙,他不受任何限制,有人说他是女神专门从混沌龙的龙玉中分化出来替她管理这个世界的守护者。”阿尔杰塔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现在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其实是想告诉你,那块让你变成银龙的宝玉,极有可能是被别的什么人从其他时间段带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里来的。”
柯梅里纳似懂非懂地看着阿尔杰塔,不知道该怎么接住她的话,而阿尔杰塔也没有等她说什么,又继续说了起来:“我想,如果给你宝玉的人,是贝斯柯德的话,那么你也一定见过一块黑紫色的大石头,那就是黑龙宝玉。”
“啊对!我见过,妈妈的桌子上就放着那块宝玉!”
“妈妈?你的妈妈是谁?”阿尔杰塔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冒出个“妈妈”。
“这……”问起妈妈的名字,柯梅里纳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但是她依稀记得,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妈妈的名字,忽然,她想起了一个瞬间,就是妈妈在把自己关起来的那天,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朵朵……回头是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朵朵’。”柯梅里纳犹豫地说。
“朵朵?”阿尔杰塔听后一愣,“好熟悉的名字啊!”
她回想起十多年前神圣天堂与黑龙的决战,哥哥杰兰特就是在那产战斗中受了重伤,而且,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开战之前,她找到了一个小女孩。
“我想起来了!”阿尔杰塔腾地坐了起来。
…………
神圣天堂的军队整整齐齐地在黑山山角列队站好,杰兰特再一次和道格拉斯将军以及妹妹阿尔杰塔梳理战争计划,就在这时,阿尔杰塔的耳畔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阿尔杰塔!阿尔杰塔!”
“什么人?”阿尔杰塔一个激灵从他们二人中抽身出来,朝着四下里张望。
“怎么了,妹妹?”杰兰特走到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听到一个声音,就在我耳边。”阿尔杰塔担忧地说。
“可能你太累了,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将军在就好了。”杰兰特笑着抬起手,把阿尔杰塔额头上垂下来的一缕银发捋到耳朵上,露出清澈的脸庞。
“噢。”阿尔杰塔点点头,独自回到帐子里。然而就在她刚刚撩起帐帘的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
“阿尔杰塔!阿尔杰塔!”
这一次阿尔杰塔没有发问,她把撩起帐帘的手猛地放了下来,同时迅速转过头朝身后望,可是身后只有那些整装待发的卫兵,哥哥和将军站在很远的地方正比比划划地交谈着。
“别找了,我不在你脚下的土地上。”
听到这,阿尔杰塔立刻把头仰了起来,看着头顶的天空,然而天空中只有暗淡的夜色,她又望向四周的树梢,可是树梢连一直乌鸦一只蝙蝠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阿尔杰塔紧张地问。
“呵呵呵呵……”那个声音笑了起来,“我就是你们所信奉的阿尔泰亚女神啊,阿尔杰塔,身为古代龙的你,难道忘了我的声音了吗?”
阿尔杰塔皱起了眉头,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也确实找不到任何不信的理由。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今天你们要面对的黑龙,他其实就生活在神圣天堂里……”
“你说什么?”阿尔杰塔听了大吃一惊。
“等我说完。”阿尔泰亚女神继续说道,“你要去卡拉秋的旅店里,找到一个叫朵朵的女孩,因为这黑龙,就是她的会长,而你,需要让她亲眼见到,这个她最亲近的人的本来面目,让她能够醒悟过来。”
“真的是这样吗?”阿尔杰塔仍然不敢相信。
“真或者假,你按我说的去做就知道了。”
“噢……那好吧,我去找找看。”
“嗯……”虽然看不见,但是阿尔杰塔能感觉到女神点了点头,接着,她便跑到卡拉秋旅店,找到了朵朵。
…………
“那后来呢?”柯梅里纳瞪着好奇的眼睛等着阿尔杰塔的故事。
“后来果然如女神所说,她确实在看到黑龙之后哭着逃走了。”阿尔杰塔说完,叹了口气,“那场战斗,哥哥又失去了他的左眼,而且身负重伤,不久之后便死在了海怪萨芬特拉的利爪之下。”
柯梅里纳似乎感觉到阿尔杰塔的情绪有些低落,也就不再继续问了,她轻轻靠在阿尔杰塔的肩头,而阿尔杰塔望着远处地上的宝玉,目光紧盯在那些浮动的黑气呆呆地出神,天空中的星星也都开始隐没了,一些无名的光线照射过来,伴着轻柔的晚风,二人昏昏欲睡。阿尔杰塔闭上眼,脑海里不断地把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整合起来,就像拼图一样,她发现这“拼图”缺失了很多很多的碎片,最明显的一个就是,眼前的银龙宝玉为什么会被污浊的黑气包裹,也正因如此,阿尔杰塔一直不敢去触碰那块宝玉。还有此时世上到底有几个黑龙?那个朵朵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他们都是被白龙带过来的,那么白龙去哪了?为什么女神要突然来指引自己呢?这个世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阿尔杰塔的困意被这一些列的问题冲得烟消云散,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那枚宝玉仍然躺在原地,如心跳般忽闪着,那股不祥的黑气,像极了一种熟悉的污染。那还是在她和哥哥刚刚出现在这世界的时候,第一次看到阳光,第一次看到颜色,第一次听到声音……可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到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扇门,人们称之为“巨石碑之门”,在门的另一面,是一个没有颜色,只有黑白的空间,那里到处都散布着缥缈的黑烟,就如同这宝玉上的一样,无数梦魇从这黑暗中爬出来,为了保护这个鸟语花香的缤纷世界,她毅然决然地将自己大部分力量都封印在巨石碑之门上,把这梦魇锁在了门的另一侧才保全了这个世界。
难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人会带着自己的宝玉进入了那个梦魇的世界?
突然,就在她正出神的时候,那枚宝玉跳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跳动把阿尔杰塔吓了一跳。
“快醒醒!”阿尔杰塔拍打着旁边的柯梅里纳。
“怎么了?”柯梅里纳揉着眼睛坐起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这时候,她在朦胧中看到,地上的宝玉居然自己飘了起来,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宝玉噌地一下朝着神圣天堂飞了过去。
“啊!宝玉!”阿尔杰塔此时的心情格外紧张。
“我们快追上它!”
说着,阿尔杰塔和柯梅里纳互相拉着,追宝玉而去……
她们这样一直追到神圣天堂,只见一头白龙正站在天堂南门,面对着特拉玛依等人带领的天堂守军。她们伏在一个旅店的废墟里,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宝玉,迅速地飘向白龙,被白龙吸收了。
“这不可能,白龙在做什么?”
“怎么了?”柯梅里纳紧紧地抓着阿尔杰塔的袖子。
“一直以来,白龙都是中立的,现在怎么会来攻打神圣天堂呢?”阿尔杰塔小声地给柯梅里纳解释道。
她们屏住呼吸,看着白龙渐渐变成了一种扭曲的融合形态,但是她们一个是失去力量的银龙,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人类,而偏偏就在这时,白龙忽然撤退了,抖动双翼腾空而且,消失在苍穹之中。
“发生生么事了?”阿尔杰塔纳闷地探起身子张望,柯梅里纳也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但是仍然躲在阿尔杰塔的身后。
“姐姐?”柯梅里纳看到,她的姐姐——百合花——在几只机器人的簇拥之下,走到神圣天堂的军队前面。
“等等!”阿尔杰塔按住柯梅里纳,“先别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随后,她把手搭在耳廓后边,侧耳倾听。
“你能听见他们说话吗?”
“嘘——”阿尔杰塔没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概过了一阵子,柯梅里纳看到姐姐停止了交谈,在那几个机器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开了神圣天堂。
“我姐姐说什么了?”柯梅里纳急切地问。
“她说她要帮助重建神圣天堂,而且,我感觉那个魔法师似乎并不太喜欢你的姐姐。”阿尔杰塔皱着眉,一边说一边在思考该怎么理解这帮人谈论的内容,“我听到了柏林协会,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铁匠柏林。”
“好,哪个是柏林?”柯梅里纳说着就要走过去问问,阿尔杰塔赶忙把她拉住:“等等!等等!”
“怎么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神圣天堂建完了再问,不然的话,以那个魔法师的态度,恐怕会找你的麻烦。”
“噢……”柯梅里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想就此作罢,但是行动上已经放弃了立刻去问柏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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