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知觉地沉睡许久,好像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睁开疲倦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布满鱼鳞云的蔚蓝天空。
我仰面睡在摇晃的船上,耳边传来一阵阵响亮的水花,鼻尖环绕着咸腥的味道。
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木哥哥,我等你好久啦!”夕颜的声音,跟随着海风从天际飘来。
我坐起身子,四处张望,可惜到处都是深蓝的汹涌的海水,我没看见任何可以靠岸的地方,夕颜似乎和我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没有飞鸟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我坐在一叶扁舟上,随着波浪漂流。
“夕颜,小兰告诉我这种精神交流对你很不利。你耐心地等一段时间,我会立即赶过去找你的,就这样说好了啊!”担心她没有听见,我对着天空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知道了。那你接下来要小心,新的敌人在接近你们,他们是无面盲神的信徒。那么,木哥哥,愿你们接下来的任务顺利。再见!”
我正准备问她为何知道任务的事情时,夕颜话音一落,海面上就掀起一个巨浪,向我扑来。在以为将要葬身于海的时候,我惊醒过来。
我,再次睁开眼。
屋外灿烂阳光中一片鲜艳的绿色让我心旷神怡。我能清晰地感受,从窗外吹进来清爽而带着各种植物气息的清新空气。
还是那扇窗,那间木房子,那惬意的安宁的氛围。
由于久久以面朝窗户的姿势侧卧,右手臂都有些酸胀,于是我准备仰面躺着。可我刚刚动了动身体,结果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背上又痒又痛,尤其是左小腿痛得厉害,我这才恍然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来。
弄得像个二级残废一样,我不禁苦笑。
当我费力地转过身,平躺着的时候,我不经意瞥见,在我枕旁枕着双手趴在床边休息的雪。
她怎么在这里?
我心中无比惊骇,一时间竟忘了身上的伤痛。
难道她是因为我挺身而出的缘故,把我带回来后,彻夜辛勤地照顾我?
我脑海中开始努力幻想,昨晚在这房间里,她一脸温柔地给我包扎伤口的情景。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她温柔的样子,倒是那副没有表情,冷淡的模样更容易浮现出来。
我顿时对自己的想象感到一阵恶寒。
别自作多情。
别自作多情……
我暗暗提醒自己——要知道,最开始她可是最瞧不起我了。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就不要参与力不能及的事情。
这句话已经表明,没有能力的我,不会成为她温柔照顾的对象。
嗯,是这样,没错。
可是……
她此刻就在我旁边,安静地毫无防备地睡着,我都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这是我第一次,几乎算是犯规的情况下,这么近地观察她。
柔顺的墨色长发优雅地散在天蓝色的连衣裙上,秀气的刘海乖乖垂到了一边,展现出清晰而非冷冰冰的安详的睡脸。那清丽脸庞上,自然的修眉带着微笑的弧度,均匀精致的睫毛错落有致,鼻子小巧而挺拔,还有……
突然她的睫毛动了动,似乎快要醒了。我像做贼一般收回了目光。
“嗯~”她揉了揉被压得酸痛的手臂,微笑着对我说,“呀,你醒了啊!你昏睡两天,我以为你失血过多不行了呢!”
我看她的笑容看得呆了,都忘了该怎么去形容。
“怎么了,那样呆呆的看着我!”
她还是保持着笑容,并察觉她此时与之前是多么的不同。
“雪,你、你不该照顾了我一晚上吧。”我回过神来,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欠你一个人情,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彻底无情的人。我,只是不想让旁人进入这危险的领域而已。”
所以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么?
由于我们相隔比较近,两人视线相交时,彼此都会感觉不知所措,于是我低下头看着她的身侧。
“小抗怎么样了?”
“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他脚扭了,估计要休养几天,智子在照顾她。”
我用余光能感受到她的眼光依旧看着我这边。
“真是有些惭愧,要不是我,大家也不会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中来。这回要耽搁组织不少时间了,我真不中用啊……”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我们能做的,就是利用现有的知识,不再让悲剧重蹈覆辙,以后大家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呢!而且,你们已经够勇敢了!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坚持下来,还打败了风行者,这可是组织从来没有过的历史呢!”
“啊……哪里……”
我激动地抬起头来,看见她用有些激动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敢直视那目光,于是撇开了视线。
“多亏禾木你将风行者重创,我们才能顺利打败无面盲神。如今truth的最终计划终于可以实行,将不再有……”
“哟,要开饭咯!”科潘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 雪的话。于是他尴尬地抓着头道歉,“呀,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交流感情了。”
“你帮禾木送餐。”
雪重收回暖意,冷冰冰的语音与刚才的态度大相径庭,急匆匆地走出门去。
刚刚雪到底是要说什么呢?组织的最终计划,差一点就要听到了。
科潘,你就不能敲敲门再进来么?
“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谁料到她完全不解风情,对我这么凶啊!” 科潘靠在门上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雪,她可不是寻常女生,当然不会接受这种玩笑了。”
“哦,是吗?可我在门外听见的可不是这个样子呢,那温柔的语气我可是从没听见过哟!”科潘坏坏地笑着。
“你还有这个低级趣味,我真是小看你了啊。但是,之前的谈话可以说是不那么冷冰冰,也谈不上温柔吧!快去给我拿吃的,我肚子饿了。”我催促他。
“少年,当局者迷!”科潘走向门外。
“该不会是故意不让我听见那个计划吧……?”我自言自语道。
“哦,什么?”他回过头来,一脸疑惑。
“哦哦,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痛,不知需要多少天恢复诶。”
估计只是巧合吧。
“哦,对了,不要轻易对她动情哦!”他走到门边,突然又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对我说。
说完,他就走了。
但我分明看见,在他转过头去的一瞬间,那笑容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算啥?科潘想表明什么意思?
我想他完全多虑了。雪那么优秀的人,而且有自己的理想,她怎么会如普通女生一般那么容易动心呢。
更不用说,对象是我。
话说回来,在那种秒杀一切的微笑面前,男生心动总是难免的吧……
这不算是给自己在找借口的……
星期四下午两点二十分,在我的房间里,一瘸一拐的换了副新眼镜的小抗,穿着有些显大的白衣短裤的智子学姐,一副轻松穿着像是从夏威夷度假归来的花花短衣裤的科潘,都聚在了我的房间里。
这儿成了临时会议中心,雪是会议领导,不过此刻她还未到。
“禾木,你还好吧?”小抗坐在床脚问我。
“还行,完全没有预料到发生那么诡异的事情。大家能够全身而退,简直就是奇迹。”我庆幸地说。
“这下我们算是真正意义上惹恼了天上的那些东西!它们为什么会注意到我们呢?”科潘发表了自己的疑惑。
“你、你不知道它们的意图?那你在上个星期天怎么知道它们会来,然后让我开灯呢?”
“那是雪告诉我这样做的,她说这样可以以防万一。”他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也就是说她也不确定咯!”小抗点着头,像确认到什么猜测一样。
“那就不知道了……”“印第安人”靠向墙边,耸了耸肩。
“啊,对了,在智子学姐面前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你苦恼了吧?”
我看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们交谈,为了避免冷落她,于是问她。
“还好啦,你们所说的它们,应该是克苏鲁神话中的旧日支配者吧。这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还有,叫我智子就行了,我跟你们差不多大,我上学早,说不定比你们要小些哦!”智子学姐笑着说。
“咦,智子学、智子,你知道这些的啊!”我惊讶道。
“嗯,我常和小抗讨论这些东西呢。昨晚来的有两个外来神,一个是风行者,一个是神的代言人——无脸盲神。其实无脸盲神只是它一个常见的化身,他能变身成为任何形状,甚至是人。而且他跟一般的神不一样,其他的神都用难以理解的异星语言与信徒交流,但是他却可以便成人,用人类语言和人交流。昨天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真身,把我吓坏了,没想到世界上真有他们的存在。”智子学姐似乎走出了阴影,笑着,我却觉得那笑容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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