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为下午十三时五十分,我到了榛子阿姨住处。
本来我打算找到科潘,询问他关于小兰的事情。可哪知道,所有同学像是合伙起来骗我一样,都说根本就不认识小兰这个人。当我问及科潘时,他们说早上喊他上课时,似乎还没有起床。我思忖既然科潘在学校,小兰应该没事,就先往这儿打听夕颜的消息。
虽然我跟着夕颜喊她阿姨,其实她已经近五十岁了。听夕颜说,她有一个儿子当兵,常年在外很少回来,老伴不久前去世了。她头发些微花白,面容和蔼,身体还算健朗,在市医院打扫花园,同时被某位老板交代让她来照顾夕颜。
榛子阿姨住在一处拥挤的居民区里,我来到她家门前,轻轻敲了门。
“来了,谁啊?”
“我是禾木。”
门开了,榛子阿姨请我进屋说话。
房间已经比较陈旧了,应该住了不少年头。我远远看见一只黑鸟站在窗台边,斜着眼睛睥睨着我。
“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是昨天跟您打过招呼么?”
估计她年龄大了,忘了这事儿。
“昨天?昨天…我记不清了,不过感觉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具体是什么倒想不起来了。是什么事儿来着?”
“就是我想询问……有关夕颜的的事……”
“你、你刚刚说什么?”榛子阿姨在听见“夕颜”两个字时非常激动,颤抖着语音打断了我的话。
“我想从您这儿打听有关夕颜的事情,这事儿昨晚我们已经说好了的。”我耐心地回答她,同时对她激动的模样感到有些不对劲。
自昨晚后,似乎各种奇怪的难以察觉的变故向着生活的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夕…颜,”她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接着恍然大悟般说,”我是说一早起来就有种石悬心头的感觉,那个孩子,叫夕颜的孩子。奇怪,我怎么突然忘得如此干净了。哎,看来我真的老了啊。”
“那您现在已经记清她的事情了么?”我看着她短暂性失忆的样子,不禁让我想到早上的自己。
怎么会如此之巧?榛子阿姨应该不会骗我,也就是说,同学们不是在演戏?
那为什么她能记起夕颜,而同学们记不起小兰呢?她们俩有什么不同么?
下一刻,榛子阿姨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索。
“现在倒是能记起一些了。对了,你不是常常去探望她么?你们年龄差不了多少,而且又谈得来。想必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昨天她有些奇怪,并在失踪前给我说了奇怪的话,说她在另一个世界祝福我。您昨夜也说她似乎对您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想知道她说了哪些话。”我喝了口水说道。
“这话确实让人很难理解。不过在昨天正午时候,我给她送餐时,她说让我在送一份,于是我又送了一份。我问她这么多吃的下么,她告诉我有客人要来,而且这是她最期待的一餐。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在和她说话,那女孩我从没见过,不过看她们两人的样子似乎特别熟。”
“那女孩有什么特点,穿什么衣服?”
感觉自己的推断得到了证实,因此我心急地追问榛子阿姨。
“那女孩端正的五官,很苗条,头发又黑又长,穿着白色的衣裙。虽然我眼神不太好,但是看见那女孩的模样时候,我觉得她和夕颜在某方面挺像的。说不定是她的姐姐。”
姐姐?我倒是没听说她有姐姐呢!而且她的父母,也是个谜。
“那个白衣少女下午一直陪着夕颜么?”
“好像是的呢!”
“那夕颜有没有向您倾吐过烦恼和心事?”
“让我想想……很少有过谈心。那孩子很安静也很乐观,不过她小时候似乎总在做噩梦,问我一些奇怪的关于梦的问题。”
“多久的事?”
噩梦的事我也从没听她提起过。
“大约六岁的时候吧!那时她经常做梦,都是些很怪异的梦。她梦见了很多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她梦见了长大后的自己。哎,她问我的时候我也难以解释清楚。”
陌生的人,哪些人?这种梦从未听说过,若是小兰兴许能给出解释,而且是兴高采烈地几里呱啦讲一通。
本来我还想问一些其他的事情,窗楞上那只黑鸟却飞了进来,在我头顶盘旋,还叽叽喳喳喊着”别再打听了,快走,快走”。
我盯着头顶那黑鸟,原来是只会说话的八哥啊。
诶,那不是我看见过的金边翅黑鸟么!
“呵呵,小伙子,没把你吓到吧!这只八哥街坊说很通灵,有人性,而且它常常飞到走廊里陪伴夕颜呢!”榛子阿姨呼唤八哥”小黑”让它安静下来说,”我偶尔会给它准备些食物,玉米之类的,因此跟我熟了,就住我这儿了。夕颜喊它小黑,我也就跟着这样喊了。”
我暗暗惊叹,也叫了声”小黑”,它却摇头扇翅大叫”讨厌,走开!讨厌,走开”,摆明了对我极其不屑的态度。
我心里暗骂这可恶的鸟,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告辞了榛子阿姨,准备回学校。
下午十六二十分时我登上回学校的车。
虽然五月晴朗的下午已经将向阳面的玻璃和座位晒得发烫,车内也会有些燥热,但是还不至于到开空调的地步。巴士平稳行使在宽阔公路上,车内许多人都或看着窗外,或玩着手机听着歌,亦或打着盹儿休息,一片安宁的景象。在这祥和宁静的气氛里,昨天和凌晨发生的事让我意外地感觉很久远,像是突然记起小时候做过的梦一般。
巴士在市艺术展览中心附近停了一会儿,上来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这个穿着粉色衣服和五分牛仔短裤,披肩长发随着她的脚步摆动着的小萝莉,看见整个车内只有坐最后一排角落里我的旁边有座位,用眼睛在我那儿巡视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要坐在我旁边,而我的旁边就是靠玻璃的座位了。
我是盯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我承认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萝莉,但是,她的左手臂上有一个印有”管理员”黑色字样的袖章才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我近距离观察了她一眼,感觉外貌有些特别,不像是中国人常见的面孔。
“借过一下,谢谢。”她走到我面前,很有礼貌地对我说。
声音很甜,笑容也很甜,我将腿别向一边让开。她小心翼翼地从我给的狭窄的缝隙中穿过,然后坐在了我的身旁,左手边的椅子上。
显然座位太窄了,虽然两人间身体没有接触,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头发洗发水的香味,还有她的体温,不过她的脸怎么那么红,坐在椅子上有些忐忑,好像我在做了什么很令她害羞的事情一样。
还是说椅子太烫了……
而且,我内心由于她的脸红也有些忐忑起来,这回真感觉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这家伙想什么啊?不过既然是一个学校的,我就顺便打个招呼吧。
“看你这袖章,你是a大学管理员?”我突然搭腔了。
“嗯?啊,你在跟我讲话么?嗯嗯,我、我是那大学图书馆管理员。”她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我,似乎没料想到我突然和她说话。
“那你负责哪一层的书馆呢?”
“主要是地下一层的旧籍藏书室那一层。那层很少有人去,你听说过那个…”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完全没看见她又被我吓了一跳,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是那个馆的管理员?”
“唔,嗯…”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有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在那儿值班的都是你咯?”
还是点头。
我心中一喜,似乎从一头乱麻中看见了一根线头,感觉只要从这跟线拆,就能解开这个谜团。
“那昨天下午你记不记得有个叫李小兰的女生和张科潘的男生去过旧籍馆?”我再次激动地问她。
这次她没有点头,而是一脸疑惑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把头侧仰着,眼看着上方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她,难道…那种奇怪的现象会影响到很多人么?还是说…
但是她接下来像是思考出数学试卷最后一题的解法一样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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