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牌』、『坎』、『环梁之墓』、『Ballar非电气白兰地』
上个世纪极盛时期分割了世界的四个地下黑道杀手组织。
火并,分裂,衰败,流亡,传代,循环,持续衰败。
没有哪个人逃得过生老病死。
也没有哪个组织躲得过弱肉强食。
组织是人类的信仰或理想的产物,不同的人抱着同样或者相似的目的加入组织,在组织的行动中寻求存在的理由喂食自己不安的内心。
这样的理想。
这样的食物———
作为了组织的宗旨,杀手组织的行动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捕猎。
狩猎人类,狩猎存在的理由,喂食自己的认知。
然而,血脉会遗传,但信仰不一定会。
信仰的遗传没有A、G、C、U这些密码子,它才没DNA这么认真,有时候在人心中是会变的。当组织头目甄选接班者时,全凭感觉———这样一来,组织的代代传承就有了信仰的偏差。
信仰的损耗。
信仰的传承成了传话游戏。
量变下去,质变是迟早的事。长期的信仰隔离,导致了组织的分裂。
离乱,混战,否定对方的存在,仇恨滋生。
另一方面,时代不由分说地卷着因果向前扑啸,全球性的乱局已不再。不在意商业,只在意争斗、老旧,臃肿而庞大的杀手组织难以度日。
实际上,如果把『环梁墓』归入这类杀手组织,不太准确。
上世纪初,乱世,天灾,人祸。在靠近港口的一个破败城市里,出现了各种流散的古怪术士和黑医团体。他们乐意医治患病濒死的小孩,主要是因为他们很乐意借此收取小孩父母自愿献出的内脏。他们摘取的器官通过港口高价贩卖给旧贵族与显贵,通过这样的方式收敛钱财。
到了上世纪40年代,出现了一个叫环梁墓方的青年人,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集结了当地所有的术士和流散黑医团体,规划团体宗旨后,整合成了名为『环梁之墓』的全新的组织,把黑色生意拓展到了全国的港口。
到了70年代,他的儿子环梁墓角已经二十岁了,全然不理组织事务,执着于在各地寻找某个传说中的东西。
1990年,环梁墓角留下了刚出生的儿子和一个刻了『六八〇一厂』的封了口的木质药柜抽屉后,失踪。
当了爷爷丢了儿子的环梁墓方悲喜交集,按照习惯给孙子取了名字。
『环梁墓圆』
此时组织发展壮大,附着杀手组织提供医疗服务,同时发展武装术士来增加武装力量。
十年期间,环梁墓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临时接班人无领导天赋,术士与医师的矛盾四起,乱世渐稳,组织衰败。
悲惨的是,这个组织甚至都不能寿终正寝。
跟老爷子一样。
零四年深夜,各地『环梁之墓』被未知组织全灭。原因不明。
14岁的少爷环梁墓圆由于老爷子托付的外部力量,躲过一劫,却目睹了一切。
目睹了与自己相处十年的人一个个在身边倒下。
目睹了亵渎生命的一群人失去生命。
目睹了常轨生活的瞬间崩塌。
目睹人类的恶蚕食人类。
目睹自己无可救药地被仇恨蚕食。
堕入魔道。
11日晚。
公主大人专用铁制建筑附近。
荒废而斑驳的职工宿舍铁皮楼楼顶上,站着一位穿着日式和服的17岁少年,肤色苍白,望着楼下扬起的尘土,双手抓着头发在喃喃自语,眉头扭在了一起,龇起牙,很苦恼的样子。
「啊呀呀,姐姐大人不在... ...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回家吃隐形眼镜好了。」
真的完全混乱了,这个少年。
鬼隐的第四道。
环梁墓圆。
楼下,烟尘散去,出现了巨大的、柄部深陷地面的、路牌形状的铁质器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趴在其前方几米的沙地上。在公主大人专用铁制建筑边,站着穿着睡衣的高中生模样的另一位少年,似乎呆住了。
在这样的深夜,在这样的船厂。
环梁墓圆蹲了下来,望着楼下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一道叔的智商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死前的水平啊,真是在哪都犯傻呢。难不成要我在战场上给他做心理辅导?队医也不是这么当的吧?」
他喃喃自语,发了一会呆,最后收了收下巴,接着,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慢悠悠走到屋檐边上,顺着几乎要锈烂的垂直栏梯爬下。
寂静的夜再次被惨叫撕破,睡衣少年似乎被横冲直撞的高大男子撞倒在地,又起烟尘。环梁墓圆刚把手里红褐色的锈渣拍掉,后方又响起一声闷响,之后再没动静。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环梁墓圆轻轻绕到战场近处时,还是被现场的惨样吓了一跳。
忽明忽暗的暗黄钨丝灯下,身材高大的男子,头部钉进了铁质建筑。
像是冲过头了。
真是个吓人的景象。
鬼隐一道,陈解放。
「一道叔你犯傻能有个限度吗?!…不过,这么近的距离,现在做个最低限度的补救应该还来得及。」
远处开始响起沉闷的雷鸣,似乎雨期将至。
环梁墓圆单膝跪下,双手手掌贴向沙地。跟Ballar一样但颜色不同的橙色纹路从他的心脏溢出,流过他的双手,在地面游动。最后,汇向了插在建筑里的陈解放。
陈解放的身体开始抖动。
「———临时生命补给45%,体能补给20%智商优化37.2%,解除限制锁,心脏开启。」
少年轻声呢喃,嘴角渗出鲜血。
语罢,陈解放与环梁墓圆身上的相同纹路,同时闪现了橙色光芒。睡衣少年被这样怪异的场景吓到了,倒在沙地上,盯着陈解放慢悠悠地把头从墙里面**,盯着他向公主专用建筑走去。
令人讶异的是,看起来战斗力跟路边野草野花没什么区别的睡衣少年,虽然浑身发抖,但看到陈解放的行走路线后,便触电般弹起身来,挡在高他一个半头的陈解放面前,冷冷说道。
「你,再靠近她一步,我就让你去死。」
青筋暴起。
眼神无比凌厉。
躲在不远处的环梁墓圆被怔住了。
令人发指的纯粹的杀意。
陈解放用帽檐下橙色的眸子望了一下他,毫不迟疑,一掌拍下来。睡衣少年毫无招架之力,即刻被扇飞至十米开外。
在这强度的冲击下,少年肋骨几乎全断。
他瞪着双眼,喷着血沫,躺在沙地上发抖,细沙粘在嘴边的血迹上。海风里已分不清这腥味是铁腥还是血腥味儿了。他的手在四周摸索,抓住了一个锈螺帽,往慢悠悠走向公主楼的陈解放砸去。
一道的头歪了一下,停止走动,扭头死盯着睡衣少年。然后慢悠悠向他走来。
少年笑着咧开嘴,想说些什么,但由于肺部被严重撞击,除了吐吐血沫子以外,已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了,连骂人都像在抽筋。
陈解放站在了少年面前。
猎人站在了受伤的猎物面前。
受伤的猎物轻蔑地对猎人竖起了中指。
陈解放握住了正在发抖的竖中指的手臂,一脚踩着少年的肩膀———
把少年的整个手臂扯了下来。
没有惨叫,没有狂笑,粘稠的红色、高贵的红色不顾形象地喷涌而出,洒在沙地上,慢慢被一层层细沙包裹。
海风中,雨开始淅淅淋淋落下,包裹着猎人和濒死的猎物,寒气逼人,渗入骨髓。雨势很快增强,雨雾迷茫。
大雨敲打在陈解放的军帽上,敲打在环梁墓圆的略显蓬乱的头发上,也敲打在睡衣少年蓝炼那撩起的嘴角和身后断掉的手臂上。
令人心疼。
天空一闪,轰起一声炸雷,又吓了环梁墓圆一跳。陈解放似乎是觉得无趣了,转过了身。
就在他背过身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榤。
尖鸣。
他身后,突然惊起了极高分贝的尖啸。
刺破耳膜的尖啸。
凄厉无比。
所有的铁质建筑都在疯狂颤抖。
持续尖啸,陈解放和环梁墓圆的橙色纹章开始从四肢剧烈收缩。环梁墓圆感到力量在流逝,恐惧让他每一根手指、每一寸皮肤都僵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尖啸中,周遭百里的暴雨都密密麻麻地暂停在了空中,每一滴圆润的水珠都清晰可见。他又转回身看着睡衣少年。
回身的陈解放,在战栗,在颤抖,在恐惧。
凄厉的景象。
睡衣少年的心脏开始闪烁一丝深邃的红色光芒,随即渗出了与其他能力者不同的楔形纹路,这纹路开始在他身上游走,首先在断肢处凌空再生出了带有暗红光芒的手臂,然后快速覆盖包裹了全身。他轻轻站了起来,赤红色的高温蒸汽开始高速从身上的纹路上喷涌而出。
就在这满布静止雨滴的夜色中,一个全身高速游走着暗红光芒的纹路的少年就这样在一个高他一个半头的人面前站了起来,身旁高温蒸气迷离了四周的景色。
难以想象曾肋骨断裂,手臂撕裂。
尖啸停止,陈解放在少年面前跪了下来,他胸前的橙色纹章已消失殆尽。原本在空中停留的雨滴全数向着天空倒回。
雨开始倒着往天空下了上去。
何等惊悚,何等怪异,何等惊奇。
逆雨中,全身血色光芒的少年喷着高温蒸气,伸出了再生的手,一拳下去。
一声巨响。
几乎是剧烈爆炸的景象,沙土混合着向上飞的暴雨混合着赤红蒸汽跃起十米来高,等烟尘与赤红色的气雾散去,陈解放已经以诡异的四肢骨折的姿态躺在约摸直径五米的大坑中。
形式逆转,曾被狩猎的一方正以压倒性的优势虐杀对方。
据战场300米的吊塔上,一个人影坐在塔顶,望著远处喷着蒸汽的红色光点。
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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