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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露台

第三章:露台

“大家,这位是新同学,先让他做个自我介绍,今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哦~”身边时女老师甜腻的声音,我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做自我介绍。

这一天的阳光格外刺眼。特别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明明还下过一点雪,今天就会有这么大的太阳,着实让我觉得特别奇怪。

“大家好,我叫……”

还没等我说完一句话,底下就有一个男生大声打断了我的话:“你这头发是染的吗?”说完,班上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轻轻笑了起来。

那个男生头发上面明显全是啫喱水,看似是早上很有心地设计了发型一般。左右耳戴满了耳钉,手上还有黑色的皮质腕带和铆钉的戒指。本来应该被扣上的衬衫扣子被解开了两三颗,衬衫的袖子也被随意地卷了起来。他霸道地翘着二郎腿,嘴角一直勾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一看就是学校中的不良少年,肯定没少给同学和老师惹麻烦。

我摇摇头说:“不是染的。”他略带些邪气地笑了一下,我仿佛瞬间看到了十月铭的笑容一般。“那你这头发是怎么搞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这头银白色的头发是从哪里来的。我根本不想纠缠这种无谓的问题,说了:“就算是染的,也不关你什么事。”或许是我的态度有些冷漠吧,看得出那个男生的面部表情有一点点纠结,就像是刚刚丢了脸一样,狠狠地瞪着我。

本以为老师也会问我关于头发的问题,但是她却出乎意料地无视了这个问题,让我继续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林临,今后请多指教。”说完,我鞠了一个躬。

抬头的时候,看见底下的十月铭举起了左手,右手还随意地托着自己的腮,眼神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着我。他突然说了一句:“老师,新生就由我来照顾吧,他可以坐我边上。”

今天的十月铭真是意外的热情呢。不过坐在他旁边也肯定没什么好事。

老师点点头,就让我坐到了他旁边。

说起来也好笑。班级里的大家都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唯独我和十月铭留着不同寻常的金发和白发,最可笑的是我们两个竟然还坐在一起。还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不过说起发色,看着班级里一个又一个深黑色的脑袋,发现晴木室的头发其实是非常深的紫色。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好,那大家拿出书,我们上课吧~”

老师在上面开始讲起了课,我身边的十月铭却开始和我聊起了天。“衬衫太大了。”他轻声对我说。“大一点舒服。”我回答他。“大一点不好看。”他压低了声音和我说。

“校服要什么好看不好看。”

“当然要好看,不然没有女生和你表白。“

“我为什么要女生和我表白?”

“怎么,你还要男生和你表白?”

“……我现在真想捅死你,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男生和你表白。”

“十月铭……我和你没完。”

“低我们一年级的一个班里有个眼睛很大的男孩子,你可以去侦查一下。”

“……上课。”

“我们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长得也不错。”

“……闭嘴。”

“还有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去死。”

翻开的书根本就没看上一眼,就被边上的这个鸡窝头吵死了。如果我现在手上有一把刀,绝对会把他砍死。

只看见身边的十月铭在捂着嘴巴笑个不停:“林临…你真的太好玩儿了…”我满脑袋黑线,真希望以后不要和他坐在一起。

好不容易熬过了整一个上午,我竟然活着到了午休时间。上午上的课我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旁边的十月铭一直在叽叽喳喳地吵。中间有一节课,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十月铭就激动地两眼放光对我说:“林临!快看!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老师!快去追求你的幸福吧!”我回头冷冷地说一句:“要追你追,这可不是我的爱好。”

十月铭淡淡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打开了这节课的书。听到了上课的铃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那个男老师说话一直面带微笑,而且西装笔挺,给人印象很好。不同于上一节课那个脏兮兮的数学老师(作者有话说:这就是我对数学满满的憎恨)。

老师讲课到一半,十月铭突然举起了手。老师微笑着问他:“怎么了?十月铭同学?”十月铭邪魅一笑:“老师,你单身吗?”

我好像听到了老师将手里的粉笔捏碎的声音。不过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十月铭将手撑在桌子上,随意地用手撑着自己的头:“老师….会考虑一下我吗?”

至于现在是午休时间,但是十月铭却不在我们身边的理由,想必也是十分清楚了。

我和晴木室两人走到学校的露台,准备吃午餐。在吃的时候我实在好奇,十月铭在学校到底是怎样的一号人物。我问晴木室:“十月铭他…每天在学校都是这样的?”晴木室笑着点点头:“是啊。不过你不要看他这幅样子,他的成绩和他的课堂表现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有些惊讶。十月铭这样从不听课成绩真的会很好吗?

不过,晴木室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林临…其实十月铭表面上是个疯疯癫癫的人,但其实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严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活得并不开心,晚上从来睡不着觉,而且…给人感觉他根本就不是活着的一样。他的表面就如同是伪装出来的一样,你懂吗?”

我摇摇头。我当然不可能懂。难道意思是十月铭这样的疯子也会有稳重的一面?

晴木室的神情一下子就凝固了,没了笑容,给人感觉很可怕。

我和晴木室两人吃着午饭。吃着吃着,就突然感觉到身后被人重重一拍,还有一个特别可怕的声音:“小子,早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挺牛X的嘛,怎么,想和我对着干?”

我转身,看到了早上那个问我问题的不良少年。

我点点头:“你好,你有什么事吗?”我看到他身后跟着不少人,一种大哥和一帮子小弟的即视感。

他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有事儿,当然有事儿,来找你算账,你奉陪吗?”

我并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他,他或许在学校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早上被我一说,不会是觉得丢脸了吧。

他二话不说,揪起我的领子就把我拎了起来。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他一下子松开我的领子,我立刻往后退了很多步。他开始挥起了他的拳头:“是个男人就和我谈谈人生,怎么样啊?”

我真是一头雾水,早上的事情明明是如此微不足道,何必搞成这样。

晴木室在一边看着那个男生,露台上所有人此时都安静的不得了,看来这个不良少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看到晴木室刚要说话,我就直接对她说:“没事的,我可以解决。”

那个男生狠狠瞪着我,快步向我走了过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他似乎比十月铭还要高上一点,更别说比我高多少了。他看我就如同是居高临下一般。

我看着他挥起右拳,准备往我的脸上砸去。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但是手却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那个拳头。我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显然对方也是。

他好像有些痛苦,皱着眉头,表情扭曲地说道:“你小子…力气还挺大嘛。”我刚想道歉,却不料他另一拳已经朝我的腹部打了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剧烈的疼痛。

等了许久,却没有迎来原本该有的疼痛。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十月铭抓住了那个男生的手,将那人直接一推。他往后退了几步,神情越发愤怒。

“雨宫,真是抱歉了。他是我的人,不要随随便便招惹他,以后我罩着他,别找麻烦。”十月铭说完,转身对我笑了一下。没想到他也有稍微正常一点的样子。

那个叫做雨宫的男生瞪大了眼睛,就直接往十月铭冲了过去。但是他肆意挥舞着的拳头被十月铭轻轻松松地就抓住了。十月铭拉着他的手腕,往身后就是重重一摔。

带着些许华丽色彩的动作就这样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完成了。可以看见周围有不少女生红着脸,看着已经“收工”了的十月铭。

解决完雨宫之后,十月铭站到了我的面前,问:“没事吧?”

我垂着脑袋,说道:“没事。”其实心里面想着同样是男人,他怎么就可以轻松摆平别人,我却像个渣滓一样任人宰割。明明他比我娘,这不科学。

突然,就感觉到有人把手伸入了我的头发,强迫着我将脸抬起来。定睛一看,果然就是十月铭。他笑嘻嘻地对我说:“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我拍开他的手,说道:“谢谢。不过以后能不要随随便便碰我吗?”

他嘟着嘴,貌似有些闷闷不乐。一边的晴木室走了过来,她问我:“没事吗?”我点点头。

实在觉得那个叫雨宫的十分奇怪,早上我也没做什么吧,没有必要这么生气。

回头一看雨宫已经带着那帮小弟离开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时间很快,午休马上就结束了。露台上面的人也越来越少。看着十月铭离开了,我就准备跟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晴木室并没有跟上来。

“十月铭…晴木室没跟来,我要去找她。”十月铭回头一看,他一伸手抓住了我,问:“为什么要去看?她会来的。”我甩开他的手:“看一下也不会怎样吧。”说完,我就又径直往露台走了过去。

十月铭并没有更上来,而是直接往楼下走了。

我爬上露台,刚想叫一声晴木室,却听到了很奇怪的的对话。

晴木室背对着我,她的手上紧紧攥着一部紫色的手机,整个人直直的站着,动也不动一下。

“喂…十月夕?”

十月夕?这是谁?

过了一会儿,晴木室又发话了。

“十月夕…我觉得我们俩应该见一面…”

周围很安静,不过即使在露台,也能清楚地听见上课的铃声。

“十月夕…我并没有错…十月铭他…没有心跳…”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十月铭没有心跳?

我站着,听着风吹的声音,可是耳畔一直回响的,却是晴木室的那句话。

“十月铭…十月铭他…并不是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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