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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和老叟

第一章 少年和老叟

凌晨,星光还未褪去,淡淡的浅紫由东方浮现,似火灼的庭边,又如塞外夜沙。但,这黯淡的日光全被盈于苍穹之上的七道极光所遮盖,近乎无色。

一双腥红的眸子盯着天边,从中露出一丝不悦。那是一位身着华美紫色礼服的绅士,说是华美都算谦虚了,领巾镂刻着金纹,领口则相接着钻石饰品,他的披风上凝着暗紫,宛如夜晚的天空,宁静的让人窒息,而披风的裙边上则用黄金缝合,上边镶嵌着宝石,恨不得镶满了才好似的,宛如繁星。可与其本人比起来,就连星辰都会黯淡很多,苍白的长发卷着微风飘荡,与深紫色的礼服相衬,突兀,而又不是美感。那人的面容决对算得上是俊美,妖冶华美,刚毅而又沧桑。

那俊美的绅士提着拐杖与行李走下飞机,“那老头可真是难对付啊!”绅士一边自言道,一边将行李包交于工作人员安检。

“祝您在日本的旅途愉快,唐泰斯先生!”接过拐杖与行李包的绅士用拇指来回抹了抹拐杖上的钻石,冷哼了声,便离开了。

清晨,冬木市阳光明媚,三两个学生正走在上学的路上,远处徐徐走来一位狼狈不堪的绅士。那人一边拄着镶满宝石的拐杖,一边啃着香蕉还提着包,满面尘灰。他慵懒的倚靠在弯巷的长椅上,掸了掸尘灰,又不耐烦的支走了好奇的学生,心想着回去该怎么整那个什么都没提供,只送了府邸和香蕉的老头。

“不过好在有个府邸,好歹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唉,香蕉都快吃完了,剩下两根也没事吧,这玩意儿怪好吃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绅士抹了抹拐杖上的钻石,起身走向了长椅对面的日式府邸。在门外便能感到其中布局的玄妙,大门很是朴实,并稍稍敞开,木门都快溃烂了,而屋檐上更是破败不堪,门前的石阶也满是青苔,碎裂开来,尤其是那锁最盛,锈蚀了大半,并掉落在了内院的地上。整个门楼就差要倒了,好在这般朴实的门楼,普通人是欣赏不到的。

据说这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御主所留下的,原主人在这儿布下了禁制,外人会直接无视这里,但这也导致其主人死后,无人打理的情况。

“怪不得那老头说把这儿送我,感情是这么个荒地,只要我把这儿设成我的工房,就成了我的地盘了……设个鬼啊!好啊你个基修亚,这不还是要我来忙里忙外么?感情那糟老头子就不想帮忙,我(去)爱(他)你(妈)。”嘴上虽然抱怨,可他还是行动了起来。

半年前——

“就是汝召唤的吾吧!那么汝可要注意了,吾乃漆黑的黑炎,神在人间的代行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复仇鬼——岩窟王,埃德蒙·唐泰斯!”

一位身着紫色礼服的少年缓缓从阴暗处浮现了出来。他提携着拐杖,身肩微侧,另一只手稍稍拱起,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红玉般温润的瞳孔,迎着微光,凛然收缩,映衬着苍白而又俊美的面孔,轻狂的笑容不由得浮现在了那脸上,显露出其口中锐利的虎牙,就像一位刚从阴暗城堡里走出的吸血鬼伯爵。

“哈,少装蒜了,你可不是那位复仇鬼,不然是不可能以Avenger(复仇者)以外的职阶现界,除非……你大仇已报。对,你是已经复过仇的吧?书里你最后的结局可潇洒了,不是么?至于你为何以这副的身体现界,我就不得而知了。”一个英姿勃发的老叟从门外走来,随之,他关上了门扉。

蓦地,昏暗的屋子顿变,周天星辰从四周涌起,无数日月交替辉映,淡淡的云雾与星沙笼罩着这儿,就连脚下也漫是星空。更可怕的是屋子中央的会议桌,长桌上纵横交错着一个个小地球,就好似有人摆弄似的,它们井然有序,一排排,一列列,构成一个高耸入云的长柱,不见末端。若非少年确信自己还在屋子里,还以为自己被人传送到宇宙中了呢。

少年收敛着眼中的杀机,他用拇指抹了抹拐杖上的钻石,轻浮道:“喂,这是什么,投影魔术么?你们魔术师可真是群七个的家伙……好吧!我的确不是那个仅会复仇的复仇鬼,而是作为Ruler(裁定者,管理圣杯战争秩序的从者,类似于裁判机器人蜻蜓队长)现界的从者。Ruler应被圣杯召唤,可我却与圣杯段了联系,圣杯大抵是遭遇了不策。老头儿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相信你这个陌生人么?”

那老叟迈出稳健的步伐,走向会议桌边,抽开一张椅子,顺势坐了下去并回到:“坐下吧,我是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多数人称呼我宝石翁啊,魔道元帅啊,第二魔法使啊之类的,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好了,‘老头儿’这三个字可不在选项里。”

少年瞥了瞥老叟,冷哼了一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冷不丁道:“老头儿,你的来头倒还挺大。常规圣杯战争可不会有Ruler出现,只有七骑从者都向同一势力效忠,圣杯才会启动自保装置,召唤出另外七骑和Ruler。说吧,老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叟不怒反喜,嘿嘿一笑又挥了挥手,屋子上方就出现了七道极光与那些小地球争辉。“看,这桌子上边每一个地球便代表一个平行世界,没有什么是我窥见不得的,我还能进入其中干预些事件,为此,我没少惹麻烦……观测世界运转轨迹的次数太多了,我现在甚至可以预测世界的未来。我提前预测到了人理烧却,我便提前躲到了塞拉伊诺大图书馆,前段时间才结识了一名叫卡特的好友。可惜认识不久我便离开了,他还带了个可爱的金发小侄女,嘿嘿嘿,真可爱啊……”

少年瞪了瞪沉浸在回忆里的老叟,又是一声冷哼,这才把老叟给拉回现实。得意忘形的老叟很是尴尬,他弱气地回道:“咳咳,抱歉,扯远了。”少年则是用拐杖轻轻敲了敲桌面,不耐烦的呵斥着老头儿让他继续。

老叟又故作高人姿态,深沉道:“那七道极光便是异星神对人类的审判。那是异闻带,即是人类史上出现了重大分歧后的世界,可以理解为偏离正常人类史太多的平行世界,而异闻带的空间结构大多都不稳定,会被世界法则自然删除。但,异星神在每个异闻带里都种下了空想树来稳定空间,这使得法则将空间稳定的异闻带误认为普通的平行世界,而且这七个异闻带会吞噬其他世界来当作养分。就像癌细胞一样,不断吞噬其他的细胞,却不会被白细胞抹杀。最后那七个异闻带会互相竞争,互相吞并,最终只剩一个。而异星神在各个平行世界都举行了圣杯战争,为的是选取适者并让他们进入异闻带生活。而你则是圣杯对异星神最后的抵抗。但我们的战场并非是与敌人正面交火的七个异闻带,那是迦勒底的任务。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能松懈,这敌后战场绝不能崩溃!我在此委托你——埃德蒙·唐泰斯,阻止此次圣杯战争并击退那高傲盲目的异星神!”

“恕我拒绝!我可不会管什么人理,适者生存又有什么不对,人类不就是为此才互相争斗,才显得弥足珍贵么?就好比恶犬夺食,相互撕扯,鲜血四溅,比起帮助一条顺眼的,倒不如在一旁观赏来的惬意,异闻带和人类史不就是如此么?不过是有异星神在背后推波助澜罢了,不值得的!”少年轻蔑的讽刺道。

老叟听后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啧,有点扎手。接着一脸玩味地盯着那少年,呵斥道:“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帮那迦勒底的小家伙都做了什么。你不惜与魔神王盖提亚撕破脸皮都要保护的人理,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要不是你知道迦勒底里还有个你,估计早就要求着我要守护人理了。”

少年神色厌恶,无奈抱怨道:“啧,老头儿,有没有人说过你性格很糟?”少年也只能在“老头儿”这三个字上占些便宜了。

见着少年吃亏的老叟毫不掩饰自己眉飞色舞的神情,也不在意称呼,回道:“有,差不多都死光了。”老叟扬眉吐气的摸了摸扎手的胡茬,啧,舒坦!

少年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抗议道:“你这老头儿真难应付。你要知道守护人理是很累的,不巧,没有圣杯供给魔力的我正好累了。有咖啡么?要土耳其式的咖啡,也只有东方人才懂得享受了,你们这些人真是又死板又无聊,死脑筋。”

“没有咖啡,我从来不喝这玩意儿。哦,差点忘了,神秘是不能随意视人的,毕竟你是从者嘛,还请你待在这儿,伦敦这儿查的严,不要给我惹麻烦。等到了冬木就舒坦了,忍忍。”

少年的手指敲得更重了,“那酒总该有吧?别告诉我像你这样元老级的老头儿,连个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没有。”

“很不巧,老头我还真没有。”老人如实答到。

少年的手指敲击地越来越快,提起手就摸进上衣口袋,拿出雪茄,才打算剪开,就听到老叟哼哼道:“抱歉这里禁烟,你也别指望出去,我说了,忍忍。”

“哈哈,老头儿,你可真是男人的楷模啊,不抽烟,不喝酒。那你有什么,让我啃桌子吗?”少年看了看老叟,没好气道。

“我有一箱宝贝。”老叟嘿嘿一笑,弯着腰,在桌子下面摸了摸,摸出了一箱……

“这……这香蕉怎么挂着鱼钩啊,你要钓猴子不成?”少年鄙夷地望着老叟。

“嗯,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吃点我的香蕉吧,又大又甜。留一两根就行了。”老叟说着便摘了根香蕉,取下鱼钩,吃了起来。

“恶心死了,谁要吃你这糟老头子的香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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